《寄生虫》——穷与富的真相
电影:《寄生虫》
类型:剧情
导演:奉俊昊
主演:宋康昊,李善均,崔宇植,赵茹珍,朴素丹
上映时间:2019年5月21日(戛纳国际电影节),2019年5月30日(韩国)
奖项:第72届戛纳国际电影节金棕榈奖
韩国电影《寄生虫》讲述一个全是无业游民的四口之家,因为长子基宇伪造文凭给富豪朴社长的女儿做家教,开始以各种不光彩的手段陆续成为朴社长家的艺术治疗师、司机、保姆,两个云泥之别的家庭因为“贫富差距”被抛入了无底深渊。
影片的特别之处在于以不加评判的态度揭示了三个家庭以及他们所代表的两个社会阶层之间的贫富差距。该片的戏剧感和舞台感很强,以富豪家庭毫无人气的豪宅为“中心戏剧舞台”,将复杂深刻的现实问题抽象为“贫”与“富”的对立,利用舞台感削弱了其暴戾冲突,把人性和现实的悲哀丢给观众,直指内心。整部电影行云流水,悬念迭起,节奏很棒,镜头语言冷静客观,影像构图考究,场景设置和拍摄手法十分优秀。
基宇一家平时靠做兼职谋生,住在半地下室,狭小的窗户外面不是随地大小便的人就是杂乱的电线。在穷人们眼中,突破道德底线是打破贫富界线一种必要的手段,当肚子饿得发慌时,遵守道德准则有什么用?他们伪装成“社会精英”接近富豪朴社长一家后,却发现豪宅的窗外是鲜绿的草地和湛蓝的天空。而且他们还发现早有人“捷足先登”寄居在豪宅地下室里,虽然穷人总想以更强大的姿态面对社会,实际上跌入了更见不得人的底层,内心彻底失衡,成为矛盾焦点。
因此,朴社长的豪宅是全片所有人都想以各种方式占据的“中心”,低调奢华空旷,有些工业风,最重要的是“没有人气”,毕竟最后谁也没有真正成为这所房子的主人。这里代表财富、地位、权力和善良,为什么还有“善良”?因为,当基宇一家趁富豪外出露营时,尽情享受富人家的一切,并说出了全片最经典的话:
“有钱所以善良……钱就是熨斗,把一切都烫平了。”
有人评价说,既然基宇全家可以伪装成“大学生”、“海归”、“私人司机”、“私人管家”,为什么不能好好找份工作呢?也有人评价,富人一家见多识广,为什么没有看透他们的把戏呢?
我想,从现实角度来说,社会底层不乏能人异士,但没人给他们机会,从电影来说,一方面是经过艺术化加工和戏剧加强以后,有典型抽象的意味,另一方面,贫富差距将人们隔在两个阵营里,相互封闭,界线分明。
在影片中,代表贫富差距的意象是“气味”。基宇一家以不同身份先后开始为富豪家工作,彼此装作不认识,但是他们身上有共同的气味,这是贯穿全片的线索,无论如何,穷人都洗不掉半地下室的霉味,而富人永远都不会真正接纳他们。
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富人们可以躺在沙发上看风景,穷人们的半地下室进水,立刻成为灾民。穷人如何才能跨越贫富界线呢?很难。许多社会底层的人都想通过高楼大厦下面层层叠叠的交通管线,成为活在“地上”的人,许多底层社会人渴望从地下走到地上,做着一夜暴富的美梦。其实,每走一步就会发现从下往上走实在是太难了,你奋斗一生的结果还不如别人的娘胎。
穷人要生存下去的“敌人”不仅是富人,还有穷人,要和更多穷人争夺社会底层的有限资源。基宇一家发现前任女管家早就把躲债的丈夫藏在豪宅的防空洞里,知道真相的穷人们互相威胁,大打出手。可悲的是,只要富人回家,他们却像蟑螂一样四窜。
豪宅杀人混战是整部电影的高潮,影片到此戛然而止最好,把思考空间留给观众。但电影又加入基宇个人混乱不真实的想象,实现了逆袭的美梦,有些一厢情愿,与前面写实的风格也不相符。
总的来说,导演柔和发力,将所有观众不知不觉陷入彀中,前半段有多荒诞戏谑,后半段就有多悲惨真实。灾难会不断累积到更穷更落魄的人那里,这似乎是世界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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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向来萧瑟处,
归去,
也无风雨也无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