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马拉雅山脉,海拔5000米的山脊上,一群人匍伏在地上,犹如试图攻击的山猫,缓缓跪着爬行。12岁的尼泊尔男孩拉杰也在这个队伍中,他学着父辈的样子,趴在地上,一寸一寸在杂草、积雪和石头中寻找,寻找一种叫雅扎贡布的东西,这种东西就是中国人所说的冬虫夏草。 5月份的天气乍暖还寒,尤其是山中的夜晚,住在简陋的帐篷中的拉杰冻得直哆嗦,加上缺氧,他十分不舒服,但他没有想过退缩,因为一根上好的虫草能卖上150卢比,会换来粮食和布匹,而家人认为小孩子的眼神好,更能够发现已经很稀少了的虫草。虽然临行前家中长辈已经在每个出行人的头顶上点上了黄油、带上白头巾祈福,但还是不断有坏的消息传来,一个人从高高的悬崖上摔了下来,没有等到下到山底就医就死去了,还有人冻死在帐篷里、病死在路上,被雪崩的积雪掩埋,但是那又怎样呢?庞达河还是一如既往地奔腾而过,还是不断有人告别亲人来到这里挖虫草。 6月的澜沧江畔,早上3点,西藏妇女泽仁央宗打着手电从盐井中汲出卤水,然后背着沉重的木桶沿着逼仄的梯子爬上悬空般的盐田,将卤水倒入,等待正午的阳光将卤水蒸嗮、风干、直到结晶成盐。梯子近80个蹬,而她每天要背着近40斤重的卤水桶沿着陡峭的梯子往返70余次,4到5天后,她可以扫出薄薄的一层粗盐。 拉杰和泽仁央宗都穿着看不出本来颜色的衣服,都有着风干般的酱色皮肤,在他们的生活中没有华丽的商场,没有电脑,更没有公园,有的只是单纯艰苦的劳作,但什么也阻止不了他们的快乐,他们的眼睛十分明亮,在山间、在江畔,燃起篝火,唱着悠扬的歌谣,跳着庆祝丰收的舞蹈! 大年初三,科尔沁茫茫大草原上,在远离家乡盘锦600公里的地方,辽河油田变电运行女工晓燕在整洁温暖的宿舍里用手机与盘锦家中的孩子视频。2岁的孩子在奶奶的看护下并不老实,叽里咕噜地滚动着不穿衣服,晓燕看着淘气的孩子咯咯地笑着,她告诉孩子,再等几天,妈妈就会坐班车回家去看他。食堂里炖牛肉的香味飘了出来,她穿上工服去吃饭。食堂旁边还有个图书角,摆放着她喜欢看的时尚杂志,小小的医疗箱摆在书柜里,常用药品都很齐全。 与此同时,辽河油田职工大军顶着风雪在井口捞油,到中午前,他已经下了两抽,风雪刮在脸上生生地疼,手冻得也不太听使唤,井口很滑,站立不稳,带班的队长反复叮嘱着安全注意事项,并告诉他,下班后,要来参加单位组织的联欢活动。 生存注定是不易的,我们从生下来就在向自然索取,索取食品、阳光、空气和水。而我们像冬虫夏草般努力地钻出地面,挣脱恶劣的环境,沐浴阳光,呼吸新鲜的空气。我们没法选择出生在哪里,但是可以选择的是努力更好地生存下去,不光低头走路,还要抬头看天,看看蔚蓝色的天空和绵延曲折的路,用双手劈荆斩棘,与自然和谐共生。每天早上醒来,看着初升的太阳告诉自己,坚持下去,不要停止前进,会有个更好的未来等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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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田宇光,女,70后,辽宁沈阳人,供职于辽河油田电力公司,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辽宁省音乐文学常务理事。热爱文学,音乐,多篇作品发表,获奖于各层级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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