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村‖假期随笔/ 牧歌
责任编辑:佟继梅
正值垂柳吐绿,桃花烂漫的时节,借清明节小假期之机,按计划我和爱人到了天津。一来借机休假,消除多日来的疲惫,二来可以和孩子们一起过个小假期,也顺便办理一下新购房交接,还谈了装修事宜,更重要的是借机能和亲家一家人见见面,拉拉家常,增进彼此的了解。
女儿女婿一向细心,对我们关心备至,不仅给我们安排了条件比较好的酒店住下,还挑选可口的饭店招待吃饭,陪着外出逛街。花了他们的钱,还让他们搭上了不少时间,这使我内心不安。再说,去了之后,打乱了人家的生活安排,同样也使我感觉不自在。这使一向待人谦恭自律的我,像是脖子后面突然掉进了痒痒草,无所适从,尤其感到不适应。俗话讲,哪好也不如自家好,在家习惯了一切,在外处处不自在。
再过几年,随着境遇的实际改变,我也许不会太在意在哪吃饭,在哪睡眠,彻底离开我心仪的工作岗位。想想能与孩子们同住一城市,一小区,同住一栋楼,同一个单元,那也是之前可望而不可及的。起码少了些担心和牵挂,这也算是心里上得到安慰,生活上也会相对平静许多。毕竟到那时能自由自在地安排和支配时间,做自己之前想做而没条件和机会做的事情。到那时,我可以伺候小汤圆(比熊狗狗),同它一起分享快乐时光,我还能实现学习音乐和钢琴的梦想,还能除写作外,有更多的时间走出去,或步行,或骑车。到那时,我能够将每条街道上的过往记录个遍,熟悉哪里卖什么,沿途有什么好奇的玩意。我也可以没事到海边转转,透透气,眺望大海,好好的清理一下纷乱的思绪……
但现在还不行,我现在还要向老校长马德水一样,咬定青山不放松,要按部就班地去办理更多的案件,平息更多的纠纷,为人们做更多的、有益的事情,而不会太在意什么报酬。
马校长进入我的视野是在若干年之前,那时候我对他的大名早已知晓,但真正令我折服,并使我发生兴趣和特别关注的是他身上的那种无我的工作精神和泰然若之的生活态度,以及雷打不动的生活规律。我想,这种力量背后肯定有更丰厚和充分的理由支撑他的所做所为。能使他每天早晨六点前徒步穿行大半个城区到他工作的学校,能使至今近八旬的老人依然走路生风,兢兢业业的工作。其步态竟然与二十年前没有差别,仍然大步流星,只管向前,始终像是有着急的事等他去做,以至于他的身高与步幅极不相称。他把自己能够为这个社会做更多的事情定格为莫大的幸事,而没有丝毫的责怪和怨天尤人。
我想,人活着就应该像他,消耗最小的资源,收获更多的希望,活出自己的风格和气节,同时避免让包括孩子和所有家人在内的许多人的牵挂。能够做到这样,即可谓爱他们,爱周围所有关心爱护我的人,爱自己跟随近四十年的中国共产党,爱这个社会。
人的岀生和死亡自己无法左右,但在有生之年还能够做点事情的时候,完全能够独立把握,那么这个人就是幸福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高人的指引当然重要,但再好的人生设计也需要脚踏实地。
我想,人一旦老了,第一,不要摆资格,能活动,能创造价值不要等,因为活着的意义在于为国家和人民做更多的事情,应看作这是命运的恩赐,应该珍惜。第二,人一旦需要别人时,也不要给家人添麻烦,能行动要自己承担。孩子们生活在当下忙于工作,处理各种事务,已经很辛苦了,再让他们围着自己转,张口向他们要这个,伸手要那个,这是造孽,讨人嫌。人总得离开这个世界,究竟什么时间离开,那是上天的事,与己无关,我只管把握当下。其实,人生之痛,痛在割舍不下,临走时闭不上眼,难在遇到无法摆脱的困境而这种境遇又不能消灭,使人遭受的毫无逆转的精神折磨,这尤其需要每个人正确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