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刘奕：​烟之魂

烟之魂

——读《暮色中的炊烟》有感

文/张刘奕

从前慢，青烟红霞，一泓雅墨，守云水禅心。

站于那片村庄，放牧心灵，炊烟流年，清欢，一个人的黄昏，望向那空中袅袅升起的炊烟，于一怀淡泊，迟子建说：它们就是云的长裙下飘逸着的流苏……

初读这篇文章，内心犹感亲切，在迟子建的笔下，炊烟是那样的细腻而又超凡脱俗，试想，那炊烟从烟囱中脱颖而出，在空中渐渐隆起，在长高，和着白云，揉成一树树的繁花，繁衍成蝶，飞向天际的场景，猛地发现，原来儿时在老家村庄里的生活，竟也是如此的诗情画意，这使我不由更深陷于这篇文章。

文中的“老毛子”实在是有些令人心疼，而我又不得不敬佩于她那对生活的热爱与精致，纵使村中的人忌讳和她来往，她依旧活出了一种轻松与惬意，这又何不是一种高而脱俗的境界？望向她家的炊烟几时升起，又几时落下成了村里人习惯做的事，那仿佛从生下来就有的柔软又温暖的心，使村里人仍忍不住地通过“老毛子”的炊烟来看看近日她是否过得好，这不禁让我想起了儿时老家的一个人，倚于岁月的河畔，嗅熟悉的味道。

老家的那人，同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似有些疯癫，村里的人均避而远之，而我却发现她是一个很温暖的人，她总是在关心着我，甚至有时在与我交谈时，眼中会流露一股似水的柔情，每每放学回家，总能看到她那矮小的屋中，升起一股浓郁的炊烟，那炊烟正如文中所说，带着微微的涩，涩中又有一股苦香，很是耐人寻味，而这缕涩中杂糅的苦香气息，总能使我心中涌起一阵酸楚与怜悯，想着一个个孤独的夜晚她是如何独自度过的。

文末，“老毛子”死去，依旧是人们看她的烟囱，已有几日没有冒出一缕炊烟而辨认出的。是的，她就这样一个人寂静的死去了，我不禁在想，她临死前是否希望有一个人守护在她身旁，不敢深思，恐内心会痛……

暮色苍茫，其他房屋的炊烟仍妖娆的升起，而最美的那一缕已经不住了，它随着“老毛子”的魂魄一起飞逝远去，我想其实烟不仅仅是柴火化成的幽魂，更包含着每户人家的魂啊！细数那一缕缕或深或浅的炊烟，哪一缕中不含有褶皱，更是一段段或伤感或美好的心思，于记忆荒芜的城垣里，潮湿了心中阳光的味道……

如今，再看到冷漠的街市，太多的压抑沉浮于空气，人们的心被重重枷锁禁锢着，家家户户紧关着那厚厚的门，把所有的痛与烦心都留给了自己，不谈说通过炊烟来彼此关心，就连一句话都很难说得上，也许，人际关系的冷淡已夹杂着层层雾霾，蔓延……

再回老家，那缕炊烟还在，看那人略显呆滞的目光，那股涩中的苦香，扑鼻而来……

流光一瞬，离愁一身，烟之魂，熏痛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