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 · 碎念
昨天晚上,一帆告诉我,今天他们不上课。不用我再早早起来做饭了。我口是心非地回应:“做习惯了咋整?”她按出一个笑出眼泪的表情“不是懒得起的时候了!”
这一个假期,我都在做着一个勤快妈的角色,因为一帆的姥姥我的母亲大人会间或地来“查岗”,她会从一帆的脸型来判断,我是不是饿着了她外孙女,还会通过“报菜名”的方式抽测我是不是胡弄了餐饭。
开学,还在等待和观望中。我很矛盾。老刘说,这样的日子挺好的,起码孩子天天可以吃上顺口的饭菜,在哪儿不是学习?可是,我觉得,在家里和在学校,效果是不一样的。我昨天去单位的时候,大爽和欣欣姐正在网上交流。她指着数学书告诉我,孩子们正比例这里的习题还是做不好。于是,我晚上作梦梦见自己也带了两个班的数学,讲约数和倍数,怎么讲孩子们也听不懂。醒了,还记得有个灰衣服的大高个子在黑板前“挂”着,那是我幻化了出来的“愚笨”学生。
今天有高三同学的“百日誓师大会”。我穿衣服的时候,她非拽着我照张相,我拿钥匙刚要走,她又发觉自己没穿校服,要重拍一张。视频中,是我们局长在讲话,手机相框里,一帆端坐着在聆听。这场春天的宣誓原本可以轰轰烈烈的——书生意气,挥斥方遒;仰天长啸、壮怀激烈。少了血脉贲张的呐喊,恐怕是他们这届学生高中生涯里的遗憾。
驱车前往单位,街道上的人明显多于昨天,空气湿漉漉的。我以前喜欢慢悠悠地踩着油门,挨个打量谁没戴口罩,然后数着数着,就到学校了。这回,有交错的大车,有过往的行人,我得时刻点下刹车,告诉自己别追尾。人,怎么说多就多了呢?疫情,明明还没有过去。打开手机日历,原来是集,二月初六!都 28号了,如果不是闰年,明天就掀开三月了。
我期盼四月,因为钟南山老先生估计,疫情,四月才有望结束。可是,日子总要一天天的过,先要三月里的小雨淅淅沥沥,才会迎来人间四月天。我原本是喜欢三月的,因为,三月里,有生命在萌动、有梦想在启程、有诗行在酝酿、有思念在汹涌……憧憬着春水桃花、燕拂屋檐下的画面,再转念想到还要继续“停课不停学”,就徒增了些无奈。我知道,这种情绪是不应该的!我理应像请命的黄继光那样,让指导员相信我们一定能完成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但是啊,课堂不同于战场,我得想想那个既是近视眼又是老花眼的姐姐,想想那个下个月就要剖腹产的妹妹,想想那个家里育有一儿一女的班妈,还有手术不久未曾恢复体力的同事。我所能做的,是不再依次问询,因为那样,我心里有浅浅的自责 ,好像是对大家不放心一样。
填表——清洁日报表、六类重点人员排查表、流动人员上报表、外地学生统计表……值班的媛媛把打印的44号文件夹好,见习小老师微我,她负责统计一楼教师的体温,拿额温枪测了测,手臂32度6,脑门36度7。上面说给安装智能人体测温双光筒机,应该快了吧!
期盼着开学,又有些不安。文件上说,老师和学生都要戴着口罩上课。一个朋友说,某地学生群里让家长准备30个口罩,然后家长疯了。后来,被制止了。作好了复学预案,可我也不知道,真若开学了,何时才能回到从前。媛媛说,她中考那年赶上非典,好多学科都没考。自己是被坑苦的孩子。我说我也赶上了,那是我从教的第五个年头,庆幸的是当时只有电话,没有网络。我俩沉默着,我猜我们同时陷入了2003年。不过,一切终将会过去的,也许,多年以后,提及新冠病毒,也会像曾经的“非典”一样,唏嘘感叹之后,只余下云淡风轻。
二月的校园,冷清寂静,说好的检查组同志探访,迟迟未见身影!学校的大门落了锁。以前,总有初高中学生跳墙进来打篮球,那时,还得监视着他们不要在校园里搞破坏,现在,居然想念他们闪转腾挪的身影了。没有球拍击在水泥地上的声音,校园安静得让人肃然起敬。我试图寻找一抹绿色,雪后的菊花畦里,土地饱满着水分,它伸缩出纹理,等待着冬眠的花儿探头。我知道,终有一天,它们会搭着帮,赶着趟地钻出来,像憋闷了那么久,一听到开学便迫不及待背上书包的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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