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以后,灰飞烟灭

思文
宁静的下午,与友人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听着蒋勋的孤独六讲,听他细腻的又带着一丝轻柔的声音缓缓而出,两个人寂静无声。
刚刚煮沸的菊花在壶中摇曳,飘零打转,而阳光斑驳透过窗洒进来美的让人心醉。
你听过他讲的金刚经么,她开口了,我知道她是他的粉丝,在夜里是要听他讲金刚经才能睡着的,我没有,于是她便将电波调至了金刚经的部分,脑中一片空明,竟有片刻安定祥和。
然而就在此时,朋友的一则简讯,透着悲凉,“我还固执的以为我们是孩子,原来我们早已经长大了。
我不知他何出此言,于是忙去追问,原来他最好的朋友的母亲,昨夜突然离世了,然而却不过是五十多岁与父母同样的年纪。
虽不是感同身受,但隐约间隐隐惧怕,他还未长大,父母已老去的现实。
相逢不用忙归去,明日黄花蝶也愁,听着金刚经在耳边,我告诉了身边的朋友,死亡的讯息苍白无力让人无法喘息,我们知道“生、老、病、死”是人生的规律,谁也逃不过,只是那一刻再次缄默。
在火葬场,在ICU病房,在墓地旁,我们都做不到将生死置之度外淡定从容,我们甚至亲眼见过那些挣扎的生命渐渐消亡,而恸哭的人只得残忍的看着,无力、苍白。
正如年轻的悸动,需要更多东西填补空虚寂寞,烟、酒、性,空洞的灵魂,短平快简单粗暴,而激情之余剩下的还是更寂寞。
我们趋行在人生这个亘古的旅途,在坎坷中奔跑,在挫折里涅盘,忧愁缠满全身,痛苦飘洒一地。
我们累,却无从止歇,我们苦,却无法回避,于是才寻求解脱。然而这一切与生命的终结相比,都是不值得一提的。
人的心该像海一样宽容,浩渺,百年以后,你我都飞灰湮灭,如何分得清胜负,而此时遇见哪怕争吵、也觉知无限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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