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安山文学】郑信平||侵晨的鸟鸣声（散文）

侵晨的鸟鸣声

作者：郑信平

    主编：非    鱼

开春之后，每天，四点过点，窗外就有鸟鸣声传来，节奏舒缓，很是悠扬，给人以放松的愉悦感，与晨起的平静心境天衣无缝般吻合。虽没有百灵鸟的婉转悦耳，但也不是夜半雕鸮那种呜呜呜的阴森恐怖，而是若晨起早读的童声般亲切。对于经常早醒的我来说，有这么个同好近邻长相随，实在是幸福送到窗前门口了，不知哪辈子修来的。

看不到带给我欢乐的精灵在哪儿，也许就在前面一两栋房屋的屋顶面上，但都是灰黑的水泥面，怎么看得到？只有心存感恩，认定其在某一栋的屋面上了。只要美妙之音不绝，能不能看见，远或近，又有何妨呢。近了，看清了，说不定鸟被我吓跑了，或者这鸟是音美形不美的类别，也是煞风景的。不如留存念想，想像只有好山出好水的同理，好鸟才有好音，不是更好么？

但人的探索心是无止境的。看不到，也不知道什么鸟能唱出如此美妙的乐音，总想知道个明白，弄清楚来。于是，网上搜索，翻阅书籍，虽然所获不多，但我终究还是知道了些大概。

百兽驰骋大地，鱼类畅游江海，天空中遨游的，那就是鸟类。鸟类起源于始祖鸟，是6500万年前白垩纪物种大灭绝事件中的幸存者。已知全世界现存的鸟类有156科9000余种，我国有111科1400多种，是世界上鸟类种类最多的国家之一。

在自然界，鸟是脊椎动物中外形最美丽，声音最悦耳，可说是最深受人们喜爱的一种动物。它分布广，从冰天雪地的两极，到世界屋脊；从波涛汹涌的海洋，到茂密的丛林；从寸草不生的沙漠，到人烟稠密的城市，几乎都有鸟类的踪迹。它不因人的喜爱或厌恶而改变它的生活，而迁就人类。它比我们人类出现得早，是地球更原始的居民。

它种类多，家族庞大。有凌波仙子的游禽，湿地之神的涉禽，空中雄鹰的猛禽，攀援冠军的攀禽，竞走健将的陆禽。当然，还有我们喜欢的，可冠以无冕歌王的鸣禽，即每天早上带给我悦耳之声的它们。

在鸟类王国中，鸣禽是极富生机和色彩的一大类群。它种类数量最多，它是体态轻盈的少女，是穿着鲜艳服装的舞者，是歌声婉转的歌者，是给人以赏心的同时伴以悦目享受的歌舞献唱者。

人们赏玩鸣禽，其灵巧漂亮的身姿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与其千奇百怪的鸣声有关。多变的画眉不用说，学舌的鹦鹉更会让你啼笑皆非，喳喳喳的喜鹊则是贵客临门的通报。就是哇哇、哑哑的老鸦鸣叫声，虽然萧杀凄凉，但也说出了秋已深冬将来临嘛。更不要说秋风起，寒潮近，叶落之时那寂静夜空里偶尔传来的嘎嘎声，这是南飞大雁在呼朋引伴，空旷而孤冷。

还有村后山脊灌木丛中咕地一下斑鸠的惊起声，山坳矮枝上小鸟的啾啾啾欢快跳跃声。或者是稻田里、电线上那噗起之后刷啦啦扑棱棱群鸟齐飞同展膀的震羽声；还有房前屋后高矮枝头那啾啾、呖呖、咕咕、呱呱等等单音节双音节多音节，除非乐理知识极其丰富才能分辨的鸟鸣声，都能在你经意不经意间，传入你的耳朵，给你以愉悦、欢快。或者是吵你闹你，烦你躁你。你想抓它来手中欣赏也罢，恨不得扒光鸟毛碾死它也罢，它都在离你不远的那，欢快又开心地兀自鸣叫着。管你的心情好与坏，心境的急与燥，皆与它是鸟样的关系也没有。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颜色之美，是一方面，声音之美，我认为是更高层次，更高雅的，需要更多的内涵来迎合和欣赏，才对得起这美妙之音。音乐尤其是高雅音乐，在我看来，是各种乐器发音的组合和堆积。其确实悦耳，但内涵，我就完全不懂了。每天侵晨这鸟鸣声，于我，就如各种交响乐，好听，但F调还是G调，那些听的鸟们肯定知道，我却不知。这个未曾谋面的伯牙鸟朋友，遇到我这个假子期，算是倒了八辈子霉，天天的卖力演出，结果是对牛弹琴。惭愧。

鸟也爱美。太平洋新几内亚岛有一种极乐鸟，雄鸟在求偶时会收集颜色鲜艳的东西，堆拢来吸引雌鸟，这是家财的吸引么？就像现在万紫千红一点绿的高彩礼，雌极乐鸟确实是兴高采烈地接受了男方。这是特例。很多雄鸟，也想通过展露强壮体魄、华丽身姿来求偶，但效果不佳，刘三姐绝不会看上莫财主。只有以歌喉来表达爱意，才能遂愿。这是鸣禽的优势，它们也是这么进化的。

澳大利亚有一种鸟叫琴鸟，雄琴鸟不仅能模仿出20多种其它鸟的鸣叫声，还能模仿出它们在生活环境中听到的许多其它声音，如相机拍照的咔擦声、汽车的喇叭声、斧头伐木声。它用最动听的混合歌喉来求偶，但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求到的雌琴鸟，相貌却平平，与能歌善舞相貌奇伟的雄鸟相比，真是天上地下。

环境所迫，进化中人不如鸟。好在人能思考，会判断，适可而止。不然，倾家荡产，万紫千红一点绿之后，娶来个东施，岂不冤枉。

每天侵晨的这个鸟鸣声，无论是出于求偶的需要，还是呼朋引伴的目的，我看不到，也没法子揣测。

它是那么婉转，那么清扬，飘荡在晨曦之中，迎接着第一抹曙光的来临。带给我整天的愉悦，和美好的心情。

我感觉我欢快的脸庞上，定是写满了惬意与满足的。因为，生活本就如此。幸福，从晨开始嘛。

                     （2021年5月27日）

插图/网络

作者

简介

郑信平，江西玉山人，四川大学毕业，哲学博士，曾在乡镇、县级政府任职，挂职中国人民银行总行，现为中部某省地级市公务员，从事金融口工作。喜藏书、阅读，也喜动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