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言碎语(二十六)
世界经济中心向美国转移,并不是偶然现象,因为人类文明进步从来自有其规律,更因为当时整个世界只有那片土地是安全的,而且还是西方文明的领地。
所以,不但全球的经济向那片土地寻求避险,其他一切与人相关的文明因素都往那个方向流动,目的只有一个,通过避险求生存,所以美国想不成为文明新中心都难。
人类文明进步从来离不开战争,战争是文明发展到一定阶段后,共存的正邪双方角力的实验场,因而具有检验新生文明与人性互动功效的作用。因为野蛮是被改造对象,所以野蛮总是或主动、或被动地向文明发起挑战,因为文明对任何人都具有无可匹敌的吸引力。
因为文明改造了野蛮之后,常常会导致不自觉的自满与苟且,从而导致对外部野蛮抵御能力的下降,时机一到,外部野蛮势力必因向往文明的舒适和安逸而发动侵略,于是新一轮文明融合被启动。
所以,从一定程度上看,是野蛮与野蛮的对抗推动了文明的进步,而两次世界大战对美国成为世界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的地位推动和成就,只不过是文明发展到近现代的一个应时应景之举罢了。
既然人性之恶的聚积必然导致战争,那就说明人类其实是不真文明的。人类文明发展初始于不文明,然后再历经不真文明的漫长中期,最后才能达至稳定的终极文明。当下人类正处在不真文明的中期阶段,而终极文明便意味着哲学不再有专门发展,进而形成哲学史的终结(《哲学漫谈》有论,这里不再重复)。
之所以说人类是不真文明的,是因为人类偶然地拥有了智慧,获得了启蒙的能力后,才获得了成为人的资格,但有了资格能力不等于就有了完备的行为能力,也就是人还不是完人。
不是完人,这是人的智慧所不能接受的,所以人需要通过自己的努力让自己成为完人。正是在这种内在冲动的驱使下,人类开启了文明进步之旅。这意味着,人类的整个文明史实际上就是人类由不真文明趋向终极文明的成长史和成熟史。
在不真成熟之前,人当然是不真文明的。不真文明的人自然要干不文明的事儿,这是避免不了和控制不住的,是客观的,是人性之恶的部分的必然显现,当然也是人性之善不得彻底压抑人性之恶的尴尬所致。
因而,所谓终极文明的标志,一定是人类自己找到彻底压制人性恶的法门。正因为一直不能主动找到彻底压制人性恶之法门,所以马克思才有机会无奈地把共产主义理想限定在物质极大丰富之后,从而极大地改变了人类文明进化的进程。
我认为,马克思能有这样的论断,其实是对人的主观能动性类似绝望的结果,这样的理论实际上忽略了人的主观能动性因素,比如人人都通过教育获得哲学化之觉解的可能性是不可排除的,这种理想性不能演变成现实性,问题出在哲学家们不能建立相应的哲学教化系统而已。
这里务必强调一下,我说的只是可能性,因为在条件不具备的情况下,国内外社会主义实践中,主观人为地搞脱离实际的一大二公政治运动带来的负面例子太多,今后的哲学教化系统必须主动规避之。
但失败归失败,失败后的经验教训还是有历史意义和不可估量的经验价值的,所以我们还是要坚信,列宁主义和毛泽东思想都是从人的主观能动性方面对马克思过于客观的唯物主义的补强。
列宁主义虽然失败了,但毛泽东思想则在诞生之初就一直在小心规避列宁主义的先天缺陷,这是中华传统思想精华赋予他的文明基础优势,也是今日中国改革虽尽显小心翼翼,但依然稳如磐石且成果甚丰的根基与不竭动力所在。
所以我认为,中国和全世界的马列主义哲学工作者的任务需要重新定位,应该在充分继承马克思主义的基础上,把方向定位在研究如何让全世界齐心合力发展物质生产方面。这样才能显示出你是在积极地做学问,而不是急于成为什么哲学家,然后你的学问才能是积极的。
哲学工作者,终其一生所需要的问题只有一个,哲学是什么?思考这个问题的真正目的在于统一哲学,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无奈地接受哲学的分裂现象。
这一点对哲学自身的发展至关重要,因为哲学若得统一,人类便一定不会再有战争,因为这样的哲学会绝对弱化人类整体解放对物质文明的过分依赖。
我这个哲学白丁就是在自学哲学的过程中一直围绕哲学是什么展开思考,进而获得了自以为的顿悟,然后才敢对哲学说三道四。对错无论,能系统地展示自己的思想,我认为就是成功的。
如果您也能把自己的心里话如此这般地写上一年,不做任何考据,还能没有重大逻辑漏洞,那么我也可以认为你也是哲学化了的,至少是接近哲学化了的。
我还要强调一点,我的写作并不是漫无目的的,我一直在通过写作来摸索整理自己顿悟所得的东西,那是一个虽不明确,但足以让我平和的东西。
之所以写得又臭又长,那是因为哲学的系统性非三言两语即可道破,之所以要展示出来,那是因为自觉可能对别人有帮助。
我认为,每个人的终极觉悟可能都要对某些问题全面思考到位才行,或许真的是每个人都能如此这般地整理自己一生的见识才算得上真正的哲学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