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山乐水：雅无俗即涩，俗无雅则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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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使用“秋波”一词的应该是那位著名的词人皇帝、南唐后主李煜了，他在写给小周后的情书《菩萨蛮》中吟咏道：“眼色暗相钩，秋波横欲流。”将女人清澈明亮又流转荡漾的眼波，描绘得生动传神，雅致到了极点。

1999年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上赵本山、宋丹丹、崔永元表演的小品《昨天今天明天》中，赵本山问：秋波是什么？宋丹丹答：秋波就是秋天的菠菜。引得亿万观众哄堂大笑，把一个文雅之词演绎得俗而有味。

千百年来，“雅”一直是高贵的象征，正统之道称作雅道，阳春白雪谓之雅音，儒家经典之学命为雅学，正人君子视为雅士；而“俗”便是低下的代名词，不讲究礼仪谓之粗俗，下里巴人视为俗乐，平庸之人称凡夫俗子，平庸鄙陋之举曰俗劣。

其实，雅和俗并无严格界限，大雅之士照样要排泄俗物，乡野村夫同样可以哼唱出《诗经》中的美篇，大学教授也喜欢看看郭德纲俗得掉渣的相声，环卫工人同样向往听听交响乐，衣冠楚楚的官吏也有失德失态之举，拾荒者照样有义捐的感人故事。

所谓雅，只不过是些华美的面具：会情人时换上或英俊或靓丽，做报告时戴上威严和庄重，做人师时扮成博学与厚德，写文章时故作见解独到和辞藻华丽。雅，一言以蔽之，思避邪。

所谓俗，大概就是素面朝天了：相对象也不知道涂脂抹粉穿双新鞋，对手下人总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谁敢炸刺就办谁的流氓作派，辅导讲课娓娓道来毫无架子，做学问老老实实不愿弯道超车。俗，可以谓之，不求异。

无论雅还是俗，的确需要讲究，但不能过于考究：恋人面前衣冠不整难留好印象，而香气扑鼻也可能熏走对象；下属面前无威难信，太高调则是淫威；教师非博学无以服众，过于卖弄则成酸儒；文章太朴实不能引人入胜，引经据典过滥则无人问津。

“秋天的菠菜”让人们牢牢记住了“暗送秋波”这一成语，将高雅落地生根，也把顾盼生辉的明眸涤荡得更加清澈。雅无俗即涩，俗无雅则秽，雅俗共融，“秋菠”亦秋波。（写于2017年8月13  星期日）

【作者简介】乐山乐水，一个漂在北京的满城人，一个年龄逼着早起的知命人，一个不会抱怨的傻子，一个不知后悔的呆子，在微信里觅到一处清静之所，在文字的组合中发现了一片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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