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宏启：智勇双全曹亚范 / 开普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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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朱宏启

曹亚范，又名曹青山、曹俊杰，北京市香山慈幼院师范班毕业，到和龙县当一名小学教员。“九·一八”事变后，积极投身抗日洪流，先后任中共和龙县委书记、东满特委秘书长、东北人民革命军第二军第二团政委、东北抗联第二军第三师政委、第一军第二师师长、东北抗联第一路军第一方面军指挥等职。为保卫祖国东北的美丽河山，为抗日救国建立了不朽的功勋。

1911年，曹亚范生于北京市一个贫民的家庭。他从稍懂事时起，被送进北京香山慈幼院读书。这个慈幼院是熊希龄创办的慈善机构，专门收养衣食无着、贫病交加的儿童。在这里，曹亚范有饭菜可以糊口，且又受到了一定的教育。1924年，中国共产党在慈幼院建立了地下支部，革命的星星之火越烧越旺。因此，从少年时代起，曹亚范就开始接受马克思主义的启蒙教育，经过几年实际斗争的锻炼，他逐渐成长为党所信赖的革命青年。

1928年，为加强党在东北的工作，北京党组织借东满各县急需教员的机会，将香山慈幼院师范毕业生中的党团员及进步学生，分两批先后派往东满延吉、和龙、汪清、珲春4县。曹亚范就是在此时受命来到东北的。

到东满后，曹亚范被分配到和龙县开山屯区泉坪养正小学任教，化名王XX。东满是朝鲜族聚居的地区，语言不通是开展工作的最大障碍。于是，他到任的第一件事，就是虚心地向当地朝鲜族群众学习朝语。经过努力学习，不久，他就能说一口流利的朝鲜话了。从此，曹亚范一面教书，一面利用家访等形式开展革命工作。在与广大农民的相处中，他不仅耐心地启发他们的阶级觉悟，而且还敢于为群众利益主持公道与农民群众交上了朋友，大家都亲切地称他“小王”。

1930年5月，中共东满特支在满洲省委的直接领导下，成立了“五一斗争行动委员会”，发动了轰轰烈烈的“红五月”斗争。曹亚范立即同人民群众一道投入这场革命风暴。他们奋起捣毁日本帝国主义的走狗机关——“朝鲜人民会”，袭击军阀政府和地主宅院，烧毁地主和高利贷者的契约字据，将没收的地主财产分给贫苦农民。1931年春他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这年夏天，为避开敌人的搜捕，党指示曹亚范离开养正小学，到东满特委工作。他任巡视员到延吉、汪清等地指导抗日斗争。

1933年11月，曹亚范被任命为中共和龙县委书记。他把武装斗争列为县委工作的重点，在积极打击敌人的游击战争中发展壮大我党领导下的抗日武装，使和龙游击队得到迅速发展。1934年3月，东北人民革命军第二军独立师成立时，和龙游击队正式编入独立师为第二团。

1935年3月，在东满中共党团特委扩大会议上，被选为特委秘书长。

1935年5月，为了更好地对日本侵略者联合作战，东北人民革命军第二军正式成立。为加强部队工作，组织上调曹亚范任第二团政治委员。来到部队后，他经常对战士进行思想教育，积极宣传和贯彻党的方针政策。他率领部队在安图、敦化、蛟河等地开展游击战。

1936年3月，东北人民革命军第二军改编为东北抗日联军第二军，扩编为三个师，曹亚范就任第三师政治委员，并被选为军党委委员。同年7月，中共南满省委成立时，他又当选为省委委员。

抗联第二军编成后，即按二、五军党委特别会议确定的方针分兵活动。金日成、曹亚范等率领三师由安图挥师南下，径直进入南满的抚松、濛江、临江、长白等县，与抗联一军配合作战，共同开辟以长白山为中心的新游击区。

进入南满后，曹亚范率领部队进行了漫江、东岗、小汤河、西岗、西南岔等战斗，消灭了一些日伪军，许多抗日山林队纷纷靠拢抗日联军。部队由原来的两个团扩编为4个团。

1936年8月16日夜，为配合主力部队攻打抚松县城，他遵照王德泰军长指示，带领部队攻打抚松县的松树镇。翌日凌晨2时左右，他率部将该镇攻克，缴枪20余支，获大批给养。战斗打响后，日军慌忙调动驻守通化、桓仁以及朝鲜中江镇的部队前往救援，并从长春调派飞机助战。但是，等敌人援军赶到松树镇时，曹亚范率领部队早已撤得无影无踪。

1937年5月，曹亚范接任了原抗联第一军第二师师长曹国安的职务。

刚到二师不久，曹亚范即率领二师转战于抚松、濛江、临江、长白等县的广大地区，积极配合二军的部队对敌开展斗争。4月，在濛江湾沟附近，袭击敌宪兵队，缴枪20余支。6月30日，与二军四师、六师协同作战，在长白县间三峰伏击战中，击溃日军从朝鲜罗南调来的第十九师团的第七十四联队及当地伪军约2000人的联合进攻，缴获大量物资，取得重大胜利，鼓舞了当地群众的抗日爱国热情。

1938年1月30日除夕之夜，曹亚范率领部队攻下了临江县七道沟部落。他们把20多名警察堵在屋子里，瓮中捉鳖，全部缴了械，同时得到许多给养。他们背出许多大米、白面，剩下的都藏到山上，准备向长白山转移。正月初三，部队行军到板石沟子岗上。附近有一座小山，山上松树野草丛生，伪宪兵和警察400多人埋伏在这里。山下是一片平地积雪没腰深。曹亚范率队走近小山时，突然遭到敌人伏兵的猛烈射击，师部完全暴露在敌人的火力之下，转移已来不及，情况万分危急。曹亚范临危不惧，冷静地命令部队立即卧倒在雪地上。他一边指挥部队还击，一边观察附近的地形。敌人据山而守，部队只要抢占山头即能将敌人火力压制住。乘敌人火力射击间隙，他率领一部分部队向小山上猛冲，扑到山脚下时，有些战士倒下去了，他们的血染红了白雪。曹亚范和战士们不顾一切地继续向山上猛冲，敌人一露头，部队就射击，敌人一缩头，部队就猛冲，终于杀出一条血路，攻占了山头。然后，居高临下，由山上向下猛烈射击，使敌人惊慌失措，目瞪口呆，赶紧逃窜。此战结束后，缴获1挺机枪、10余支步枪，毙敌10多名。据说，逃回长白县的敌人，有的晚上在梦中还惊叫:“曹亚范来了，快跑!”

同年春，曹亚范亲率战士利用夜色掩护去摸敌人的火堆。在冲锋时，曹亚范的腕骨被敌人的子弹打中，他只好回到密营养伤。

8月，曹亚范伤愈归队，任命为第一方面军指挥。此后，他与政治部主任伊俊山一起，活跃于金川、临江、集安、通化等地，进攻敌人的据点，粉碎日军多次讨伐。

11月，曹亚范准备率部冲过八道江回集安活动。当部队接近铁路江桥时，被敌机发现，遭到连续轰炸;守桥之敌也乘机向我军发起攻击。曹亚范审时度势，只好率部折回，打算继续在金川县河里地方活动，等待机会，再行过江。不料，在板石沟北山又与日伪军相遇，双方发生激战。敌人虽然遭受重创，我方亦伤亡20余人。曹亚范当即召开紧急会议，决定暂不过江，部队化整为零，分散牵制敌人，伺机再去集安。当敌人从叛徒口中得知我军已决定不再过江，便撤走了封锁八道江的全部伪军。曹亚范得知这一情况后，当机立断，率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过了八道江。第二天天亮，紧追在天上的敌机又发现了曹亚范的部队，进行跟踪轰炸。当部队行至通化县清沟子上掌时，又与敌军接火，部队再次被迫分散活动。一方面军政治部主任伊俊山率100余人留在清沟子一带，安置伤病员，同时牵制敌人兵力。曹亚范率200余人直奔集安，一路上经过多次战斗，粮食供应不上，队伍损失很大。后来，伊俊山也率部队南来，两部分又合到一起。这样，敌人屡次进攻，均被击退。

不久，又攻占尖刀岭西南一个集团部落得到许多军需品。第二天，敌人跟踪来袭，企图歼灭抗联。曹亚范早就料到敌人会来，提前率部上了尖刀岭，选择有利地形埋伏起来。敌人进入伏击圈后，曹亚范一声令下，率先开枪，抗联勇士们发起猛烈的冲锋，打得敌人丢盔弃甲，喊爹叫娘。这一仗，又缴获了大批的枪枝弹药。但因敌人太多，难以更多地予以歼灭，久战反而于部队不利，部队便迅速撤到山上。这时，西边又开来了敌人的援军，企图夹击。曹亚范冷静分析了战场形势，觉得不宜硬拼，决定暂时放弃西去计划，重新返回集安。敌人黔驴技穷，采取极其卑劣的手段，把成千上万的群众赶进山区，让他们扛着竹竿，戴着单帽，日夜不停地搜索。这样一来，搞得抗联无法区分群众与敌人，情况对我十分不利。而敌军主力却在镇上扎营，以逸待劳。曹亚范率部只好再回临江、金川等地伺机歼敌。

同年5月，曹亚范率一方面军在柳河县回头沟子与北上回来的杨靖宇总司令相遇，杨靖宇给一方面军补充了100多人，并指挥他们在回头沟子打了一次胜仗，重创敌人，补足了给养。然后，又分头活动。7月，曹亚范和伊俊山又率部打回集安，先后解除了榆树伪警察分所和榆树林子江口伪警察分所的武装。

1940年2月，闻讯杨靖宇壮烈牺牲的消息后，曹亚范怀着满腔悲愤，率领部队向敌人开展了更加猛烈的攻势。据日伪档案“康德七年三月匪袭调查”记载：

2日，“曹匪”在临江珍珠门、大阳岔一带袭击了警防队和森警队。

5日，在临江三岔子东南袭击了满军六团和森林警察队。

6日，在濛江县湾沟痛击了日军长岛工作队，毙伤敌人11名，得轻机枪1挺、步枪9支、手枪3支粮食400余斤。

这是一幅幅英勇悲壮的画卷，这是一首首动人心弦的诗篇，然而，这也是曹亚范烈士最后的足迹。

1940年4月8日，曹亚范在濛江县(现靖宇县)龙泉镇西瓮圈被叛徒暗害，年仅29岁。

（注：文中插图照片由作者提供。）

作者简介

鸿凤，实名朱宏启，现任东北史料征集编纂委员会主任，东北历史人物传记研究会会长，鸿凤历史文化研究有限公司董事长，《东北解放战争纪实》丛书编委会总编辑。1965年1月７日生于吉林省汪清县。原籍山东省昌邑市。笔名鸿凤、洪峰，东北师大中文系毕业，中国人民大学近代史博士学位。中国社会科学院特邀研究员。曾任教师、秘书、编辑、记者、记者部主任、记者站站长、总编辑。代表作《东北抗日联军》《东北抗日义勇军》《九一八事变》《满洲国统治》《关东响马列传》《满洲省委》《东北抗日联军将领传》《战斗在白山黑水》《白子将军》《敖东英魂》《图们江史话》《吴大澂传》《吴禄贞传》《王德泰传》《高福源传》《东北抗日联军十大将领》《东北抗日义勇军十大将领》《中国共产党十大领袖》《中国共产党十大军事家》《中国工农红军十大将领》《八路军抗日十大将领》《新四军抗日十大将领》《东北解放战争十大将领》《东北解放剿匪纪实》等162部8000万字。先后主编《中华上下五千年杰出人物大典》《中国当代决策文库》《中国当代教育改革文库》《中华当代英才录》《中国当代教育教学研究》《中国党政干部论坛》《中国党政干部调研》《中国当代决策参考》《中国少数民族精英录》丛书（十三卷）、《中华全民族抗战将领传记》丛书（二十二卷）、《东北解放战争纪实》丛书（二十卷）、《大东北通史》（十卷）。是中国最有实力作家之一，被誉为“中国当代传记作家第一人”，“中国红色记忆领军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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