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军：冰糖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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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瞿 军
虽然临近春节，我仍然保持平时的习惯，下午没事便去富乐山转转。
在山脚刚转过弯，就看到一个卖冰糖葫芦的老人。他那红艳艳的葫芦串十分耀眼、醒目，如同一串串成熟的果实挂在他肩头。
也许是因为天冷，下午又刮着一阵阵的风，他袖着双手，将插满葫芦串的竹杆抱在怀里，一双老眼不停地往城市的方向张望。显然是因为不是周末，上山的游客并不多，生意可能不好。
见我迎面而来，相隔老远，他便用目光打量我，刚闪出一点希望的眼睛里随即暗淡下去，又恢复到一种漠然的状态。我的衣着和年龄，明显都不是他希望中可以买葫芦串的人。
当我身后的拐弯处又出现一对中年夫妻时，希望的目光再次闪现，紧接着又是一次失望。
中年夫妇没带小孩，谈笑着从他身边走过，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站在路边等待，守候着有人来买上一两串冰糖葫芦。老人的目光，明显是希望转角处出现一对年轻夫妻，带着孩子，或是三五个已经放假结伴出来游玩的孩子们。
经过他的身旁后，我心里莫名的一动。因为身体原因，我是不能吃糖葫芦之类甜食的，但我可以买回家，让家里人享用这平时少见的特色休闲食品。
回转身，我走到他跟前问：“多少钱一串？”
他回答：“十元一串。有草莓的，有山楂的，你要哪样？”
我心想也不贵，干脆一样买了一串。
从他那干瘦暴满青筋的手中，接过用塑料袋包好的葫芦串时，看到脸上露出了一点微笑。一串糖葫芦对他来说，可能是一个绚烂的梦，寄托着希望。
我随口说了句：“早点回吧，风大。”
没想到，这句平常的问候语，让他干涸的眼角浸出了一些泪花。
作者简介
瞿军，居四川绵阳。发表小说、散文及诗歌作品数百篇。著有散文集《心灵的旅行》、小说集《桥头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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