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英雄,策马过伤心绝处。
在《新龙门客栈》的结尾,金镶玉一把火烧了龙门客栈,说:“我们离开这个无情无义的地方。”她要去找周淮安。尽管这个地方曾经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地方,尽管周淮安心里想着的始终是邱莫言,但江湖中人是不会有那些矫揉造作的,伤心难免,遗憾难免,但那不是江湖人的底色。
所谓英雄,策马过伤心绝处。
我心中的江湖儿女,草莽英雄,若有伤心遗憾处,往往只是一笑策马而过,留下身后沙尘茫茫罢了。在我眼里,你一直是这样的一个江湖儿女,希望我在你心中也是如此。
《侠客志》
江水照江山,楼船夜雪遥
少年著青衫,座中忽老
温柔了烽火,月下一声箫
谁愿再共我,立马横刀
剑气州,谁堪敌手
行色轩,光阴依旧
侠客志,壮志几人长留?
洛阳儿女,应是此生难遇
若非当初,闻君有金缕一曲
长安古意,侠气无非一句
所谓英雄,策马过伤心绝处
故剑满天涯,音容却渺渺
岁月已萧萧,君犹未到
饮尽了血泪,复仰天一笑
若问我乡关?荆楚燕赵
金庸堂,生死一诺
古龙斋,快意磊落
侠客志,此志更与谁说?
洛阳儿女,应是此生难遇
若非当初,闻君有金缕一曲
长安古意,侠气无非一句
所谓英雄,策马过伤心绝处
藏龙卧虎,经过千年风雨
此间江湖,有凄美传奇无数
十年同路,莫说已平生误
偌大江湖,谁是你新朋旧侣
大概七八年前,网络上有个名为「侠客社区」的网站,主要讨论武侠,域名是:www.21wuxia.com,可以理解为二十一世纪武侠。如果你登陆上这个网站,能在顶部看到这样一张图,随着季节不同,画面也会有所变化。
图是我在这个网站里的好友所作,绘者不详,在图片的左端,书了一行小字——
十年同路,莫说已平生误;
偌大江湖,谁是你新朋旧侣。
这是我为这个网站写的一首歌词最后两句,当时大家都隐隐觉得,要和这个地方说再见了。这个地方有什么呢?有写文章小说的剑气州,有作图画画讨论电影的行色轩,古龙斋里聚集了一群浪子,金庸堂中潜藏了高人无数,以及遍布全国各地的少年侠客,说着《洛阳儿女行》和《长安古意》……
写下这句歌词的时候,这群少年侠客已经在这个地方停留了十年之久,十年,谁能说这十年误了平生呢?我相信更多的是因为这十年而改变了一生的人,他们结交,他们相爱,他们共度一生,在多年之后,他们仍旧为当初心头的那点浪漫与热血,而长夜举杯。
这样的一生,怎么能说是误呢?
即使那些凄美的传奇,扣人心弦的故事都已冷落,但这样的一生,总归是值得回想的。古龙已去三十四载,金庸也已走了快一年,但当年读武侠走江湖的那群少年少女还没有完全老去,这个故事就不会落幕。
古龙曾经作一文,“谁来与我干杯?”每个有过江湖故事的人都曾这样想过,如果有一天再找不到那个和自己干杯的人,也请记得,自己敬自己一杯。
歌/文:李倦容,二零一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