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疏离感来看人类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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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是一个有趣的物种。

【每日一篇】

宠辱若惊,贵大患若身。何谓宠辱若惊?宠为下,得之若惊,失之若惊,是谓宠辱若惊。何谓贵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故贵以身为天下者,若可寄天下。爱以身为天下者,若可托天下。

——《道德经·宠辱若惊》

01

创世以来,人类的行为总是现身纸上,却很少被研究。

宗教、政治、哲学……纸上总写着什么事该做,什么事又不该做。

一直以来,“行为”并没有被视为某个物种特有的、具有生物功能的系统,而是由人类创造并规定出来的。

人类的自负是:人具备理性,高于地球上的一切事物。

但,真的是这样吗?

就像古典经济学建立在“理性人假设”之上一样,我们在纸上记录的多是纯粹理性的理想人类世界。

而真实世界中的行为,却总是那么不尽如人意。

02

随着社会发展,人们越来越清楚地意识到,人类的行为是独立存在的,是可以而且应该被拿来研究的,这样才能更好地理解人类本身。

是的,理解人类本身。

这么久以来,人类对自身的了解,还不如对遥远的星辰的了解。

但理解自身的难度,其实比了解任何世界万物都要难。

因为我们是研究者,又是研究对象本身。

古代哲人早就给出了一句诗意的解释:只缘身在此山中。

03

其中的关键是:保持一定的距离看事物。 

没错,保持一定的距离!

如果你总是陷在里面,就无法分析出真正的原因,更别提理解了。

只有保持一定距离,我们才能看得清楚。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达尔文。

达尔文看到的世界跟所有人看到的一样,只是他有一副眼镜,能看到并理解的东西比常人更多。

而后,他把这副眼镜当作礼物送给了我们。

所以现在我们自己也能学会观察,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我们看着这个富有生命力的世界,就像在看一部有趣的3D电影。

04

这是一种疏离感。

我们可以发现很多有意思的故事。

有时候很小,比如人说话时为什么要把胳膊交叉在胸前。

有时候很大,是一些泛泛的问题。

比如,跟生下来的时候相比,你还是同一个人吗?人为什么会死?

我们可以把所有故事都有意识地丢到一起,从一朵小花跳到一根树枝,最后再跳回去。

其实日常生活中也是这样的。

想法总是先无序地出现在我们脑袋里,接着思考就开始了。

05

带着这样的疏离感来看人类世界,包括你自己,你会发现特别有意思。

你可以对自己了解得更透彻。

不去管事情大小,你能够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去做或者偏偏不做某些事情,你的生活就会变得更加有趣。

是的,人类是一个有趣的物种,值得好好观察。

你可以假想一个外星人看关于地球人行为的纪录片,也许他们会觉得很逗。

保持一定的距离,你会发现自己很难无聊了。

06

回到我们的“纸上得来终觉浅”的世界,你还是发现:人类的精神却被当作指引。

因为“人是理性的,优于其他生物,其精神远高于地球万物”。

但我们依然要回过头来,回到现实世界,在现实世界中行为是人类很关键的一部分。

于是,我们有了一个专业的学科:行为生物学。

它的研究角度更为广泛、现实,从非宗教的角度提出了“世间万物到底是从哪儿来的”这样的问题。

07

来几个好玩的话题做例子吧。

比如,人类热衷于与其他生物从本质上区分。

“只有人类能思考”“只有人类了解爱”“只有人类会制造和使用工具”……

真的是这样吗?

几乎是从达尔文开始,人类自身就不断被“亵渎”。

在通过与其他生物的对比研究之后,曾经“典型”的人类特征不断降级,较高等的动物的思考能力被严重低估了。

类人猿的世界里也存在爱,工具的使用在很多动物身上都有所体现,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

08

也许真的有一个人类特有,而其他物种都不具有的特征存在。

只是还没有发现。

也只有人类才这么重视这种特有性,才用成千上万的辞藻来陈述人类和其他物种之间那条特有的鸿沟,只有我们在大大强调所谓的优越感。

我们也许会觉得,人类的语言,是特有的。

但是,人类曾经发现的所谓的著名“语言基因”,只不过是进化中使人类张口说话的一个小小的催化剂。

同样的基因在鸟类中也扮演着重要角色,即鸟鸣的发展。

09

或者是群体合作。

最近研究了猴子决定行动方向的方法。

如果要十只二十只猴子作为一个小组行动,猴子们就不能各走各的路,否则就不成一个小组了。

那它们是如何来决定行动方向的呢?

和民主选举几乎一样。

少数服从多数。

当然,人类的民主远不止如此。

我们会接受众人的讨论,异议会得到考虑,少数派也拥有自身的权利,等等。

不过,我们在汤基猕猴身上看到的是一种民主决定的基础,在鹿群中也是这样。

10

其实,不停地寻找人类和动物之间的决定性鸿沟只能让人感到挫败。

每一种所谓的人类发现的人类特征,都比人类本身存在的时间更长。

它们都源于进化的过去。

而每一次变化都是一种深化,获得一种更为复杂的形式。

所有的让我们自豪的特质,都有一种存在已久的基础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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