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海风||王长华:元代巩昌汪氏集团的“战略对手”余玠
2019年第68期||总第331期
抗蒙有术 兴宋无力
——元代巩昌汪氏集团的“战略对手”余玠
王长华
如果说南宋名将曹友闻是汪世显集团跟随蒙元大军南征途中的“战术劲敌”的话,那么,时任南宋兵部侍郎、四川安抚制置使兼重庆知府等要职的余玠,则是汪氏集团的“战略对手”。他在任期内,奉行积极的防御战略,并不失时机地主动发动进攻作战,一度使横扫整个亚欧大陆的蒙元铁骑裹足不前,一定程度上延缓了南宋统治集团的衰亡。
但是,历史的吊诡之处在于,这样一位力挽狂澜的边关统帅,在历史的大局势之下,其悲怆的命运,竟然和在他之前的岳飞、在他之后的明代蓟辽督师、抗击清军的袁崇焕的结局,非常相似,令人感叹唏嘘不已。
余玠,字义夫,蕲州(今湖北蕲春)人。少年时,因为家境贫困,生活落魄,因而行为恶劣;品行不好,给人的印象是热衷功名,爱说大话。后来考入白鹿洞书院,成为书院的一名生员。曾经带着一些客人去茶肆饮茶,因为与卖茶老翁发生口角,一气之下,竟然将其殴打致死,负罪逃走后在襄阳、淮南一带生活了一段时间,其年轻时的荒诞任气可见一斑。
余玠塑像
手举全蜀 还归本朝
当时,赵葵正在淮东制置使任上,余玠写了一首词前去拜谒,赵葵对其豪壮的词气十分赞赏,将余玠留在幕府中。不久,余玠就因功补进义副尉,又被擢升为将作监主簿,掌管宫室建筑、金玉珠翠、犀象宝贝器皿的制作和纱罗缎匹的刺绣以及各种异样器用的打造、权发遣(特指资历不够或者非进士出身的官员临时担任重要职务时的官称)招进军,充任制置司参议官,进工部郎官。
南宋理宗嘉熙三年(1239年),余玠与蒙元军队大战于汴城、河阴一带,因功授直华文阁、淮东提点刑狱兼淮安知州,并兼任淮南东路制置司参谋官。
南宋理宗淳祐元年(1241年),余玠率兵接应援助安丰,授拜为大理少卿,又升为制置副使。他向朝廷上奏说:“必须要让我大宋朝廷内外,上下人等,办事无不确实,然后华夏四方才可宾服,受到感化。”
余玠又上奏说:“当今贵族后裔中有才学的人,出身于农村的人,以及来自于田野中的豪雄之人,一旦接触用兵作战之事,就被指斥为粗人,并将其和汉朝的樊哙一样看待,不屑与其为伍。请求陛下对文武之士一同视之,不要对他们有所偏重,偏重任何一方必然会激化他们的矛盾,文武之间矛盾激化,不是国家的幸福。”皇帝说:“爱卿对于人物的议论不同常人,可以独当一面,爱卿应该稍微等待一时,一定会得到很高的擢用。”不久,余玠被授职代理兵部侍郎、四川宣谕使,理宗皇帝和颜悦色地慰劳后,派遣其上任。
余玠的自我期许也非常高,他说,我当手举全蜀之地还归本朝,其功可昭彰于日月,而且可以期待。
不久,余玠被授予兵部侍郎、四川安抚制置使,重庆知府、兼四川总领(即总领财赋或总领某路财赋军马钱粮),还兼任夔路转运使(主管运输事务的中央或地方官职,北宋前期转运使职掌扩大,实际上已成为一路之最高行政长官)。
自宝庆三年(1227年)至淳祐二年(1242年),在这十六年中,在蜀一地,被授予宣抚(使)职务的总共三人,制置使九人,副(职)四人,这些人中,有的年纪老迈,有的任职很短,有的庸劣,有的贪腐,有的暴虐残酷,有的屡出纰漏,有的遥领职务而没有到任,有的互有矛盾而各谋其政,总之是终无成绩。于是东、西两川号令不一,遭受战乱的生民们,则民不聊生,无论是负有监察州县之权的地方长官监司、还是当地的军队统帅,都是各行其是,各专号令,擅自授予官职,任命地方长官,且目无纪纲,蜀地政令秩序日益败坏。等到听说余玠入蜀,人心才稍稍安定下来,开始有安居乐业,稳定一方的打算。
余玠到任后,大力革除弊政,选拔地方长官,在府署的旁边修筑了一座招贤馆,里面的陈设用具和日常饮食等物和帅府完全一个规格,余玠还下令说:“集众思,广忠益,这是诸葛孔明的治蜀之策。如果有人想以良谋告诉我,近的就直接来公府,远的就将自己的良策上达郡县,所在各地必须以礼相待,并以高爵重赏,朝廷并不吝惜爵位,以回报有功者。豪杰之士来官府干事,正逢其时。”一时之间,四方之士但凡来者,余玠不厌其烦,都以礼接待,得到了众人的欢心。只要有一言可用,就根据其才而任用他;确实不可用的,也赠予厚礼而打发他回去。
余玠在四川的防御作战卓有成效
任贤用能 积极防御
播州(即今贵州遵义地区绥阳县青山平母台)冉氏兄弟冉琎和冉璞,是同父异母兄弟,有文韬武略之才,隐居于蛮中一带。播州当地的杨氏土司等地方军事统帅多次辟召,但兄弟俩却坚辞不就。听说余玠招贤的消息之后,互相告诉说:“这才是可以一起共商大计的人。”于是,兄弟俩相约到余玠帅府拜谒。余玠也早就听说过冉氏兄弟的贤名,收到冉氏兄弟的名片后,马上就出来接见他们,待之以上宾之礼,并安排馆舍,让他们先住下来。冉氏兄弟住在馆舍里,安居若素,就像住在他们自己的家中一样。就这样住了几个月,并无一言献上。
一天,余玠准备款待他们,于是设宴招待,余玠亲自主持宴会。酒酣之际,座上宾客们竞相言说自己所长,只有冉氏兄弟只管饮酒吃饭。余玠故意以言语引导他们,但兄弟俩却始终保持沉默。余玠说:“这是在观察我的待士之礼究竟如何。”第二天,余玠另外开辟了一处别馆,安排他们居住,并每天派人观察他们的所作所为。兄弟俩终日不言,只是对坐着,以白垩作笔,在地上画出山川城池的图形,指指点点,起身后立即将其涂抹掉,如此这般又经过了十几日,兄弟俩这才请求拜见余玠,并屏退众人说:“我们兄弟俩承蒙明公礼遇,思想着如何能够对您稍有裨益,这才不敢与众人苟同。为今日西蜀之大计着想,我们推测其关键应该在于迁徙合州城吧?”余玠一听兴奋得一跃而起,抓住兄弟俩的手说:“这是我的平生之志,但是还没有来得及详细谋划罢了。”冉氏兄弟又说:“蜀地的关键和形胜之地莫过于钓鱼山,如果将城池徙居于此,并任命得力之人戍守,积聚粮草以作长期守备之用,可敌十万大军,巴蜀之地,其他地方不足守啊。”余玠大喜说:“我早就深信两位先生绝非浅陋之士,两位的深谋远虑,余玠不敢私自据为己有。”于是,余玠不再与众人商议,而是秘密地将冉氏二兄弟的谋划上奏于朝廷,并请求不依寻常次序,破格提拔重用冉氏二杰,授其官职。不久,朝廷下诏,授予冉琎承事郎,权发遣(官制用语,宋代除授差遣的规定。凡不拘铨选常规,资序低而任重,低两等资序为“权发遣”,低一等者为“权知”)合州,冉璞为承务郎,权通判州事。至于迁徙城池一事,全部委托于冉氏兄弟,听从他们的调度安排。命令一下,整个帅府一片喧然,众人异口同辞,都以为不可行。余玠发怒说:“城池建成,则蜀地可凭借此城得以安全,如果不成,我余玠甘愿独自承担责任,与诸位没有干系。”最终,修筑了青居、大获、钓鱼、云顶、天生大凡十余座城池,都依山为垒,棋布星罗,为各个郡城的治所,并在其中屯兵聚粮,作长期坚守的准备。而且,为严明军纪,余玠诛杀了私自溃退的将领以肃军令。又将金州城的治所迁移(陕西安康)于大获,作为防守蜀地的关键门户。还迁移沔州城(今陕西略阳)治所于青居,迁移兴元(今陕西汉中)守军驻扎于合州旧城,协守钓鱼城,共同守备内水(今涪江、嘉陵江、渠江)。迁移利州(今陕西广元)守兵于云顶,以守备外水(即岷江、沱江)。经此安排后,整个蜀地的防御形势如臂使指,互相联络,气势贯通,浑然一体。余玠又命令嘉定守将俞兴在成都一带开垦屯田,以充实军资。余玠的坚城防御战略取得了很好的效果,人民回到家园,安居乐业,蜀地逐渐变得殷实富裕起来。
南宋理宗淳祐十年(1250年)冬,余玠率领诸将巡视边防,直捣兴元(今陕西汉中),蒙元大军和他大战多日。后来,大量蒙古援军的到来,打乱了余玠夺取兴元城,收复汉中的计划。宋军此时优势不再,如再一意攻城,有被蒙军围歼的危险,余玠遂有计划地撤军,先“佯设虚寨”迷惑蒙军,然后焚烧驻地,从容回撤。
重庆师范大学历史与文博学院裴一璞在《南宋余玠出师兴元府之役论述》一文中认为,余玠出师兴元府,一扫四川宋军与蒙军交锋一味溃败的颓势,打击了蒙军蚕食四川的计划,有助于提升民心士气。长期以来,四川宋军萎靡不振,与蒙军交战“不溃则叛,不叛则降,纪律荡然而几不能军”。蜀地百姓竭尽膏血以养军,反“困民力以养乱”,对宋军主导的抗蒙战争寒心已极。面对蒙军的蚕食,宋军只知进行消极的阵地防御,致使四川疆土日蹙。余玠出师兴元府,作为四川军民抗蒙的“第一次大规模反击战”,既打击了蒙军蚕食四川的图谋,亦使蜀地百姓重拾对宋军的信心,鼓舞其在此后的抗蒙战争中,军民携手,共保家园。
余玠在四川军民中享有崇高的威望
诛杀悍将 稳定军心
淳祐十二年(1252年),蒙古军汪德臣率部进击成都,围攻嘉定(今四川乐山)。余玠率部力战,再次打退蒙古军。在余玠的领导下,四川抗蒙形势日益好转。
当初,利司都统王夔素来就以残暴和骄悍而闻名,人称其为“王夜叉”。王夔恃功骄狂,恣肆不羁,桀骜不逊,不受节度,所到之处,抢劫掠夺,无恶不作。每到富裕人家,就将一只簸箕中间挖空,将主人的头套进去,夹在脖颈上,然后在四面点燃簸箕,并将这种残酷的手段称为“蟆蚀月”;还把弓弦系在人的鼻子下面,高高悬起,称为“错系喉”;还把人的两条腿子捆缚起来,用木头交互重压,称为“干榨油”。甚至用醋灌入鼻孔、把脏水灌入耳朵和口中等等,总之,运用不止一种毒辣虐待的手段,以威胁榨取金银钱帛,稍不遂其意,就会死于其手,蜀地之人以之为患,苦其久矣。而且,王夔还将部将的战马全部聚拢在一起,作为自己的收入来源。每遇战事,就高价估卖给他们。朝廷虽然知道其不法之事,但由于距离遥远而不能诘问,只能任其胡作非为。军中大帅处理营中之事,稍不顺遂其意,就千方百计进行阻挠,最终使其难以有所作为。
余玠到了嘉定后,王夔率领所部军兵迎接拜谒,所到之人才不过二百人,还是赢弱士卒。余玠说:“久闻都统兵强马壮,像今天这样的疲敝之态,和你平素的威望很不相称啊!”王夔对答说:“我的兵马并非不精,之所以不敢让您面见的原因,是担心您的随从受到惊吓。”话刚说完,就听见战马的嘶鸣声如雷贯耳,江水如沸腾一般。声音停下来后,战阵即合,旗帜鲜明,武器精良,器械森然,举目望去,沙滩上的军士像树林一样肃立着,没有一人敢随便乱动。战船中,余玠属下众将都惊恐失色,而只有余玠泰然自若。检阅完毕后,余玠从容地命令属吏按照班次赏赐了王夔手下众将。退后,王夔感慨地对人说:“没想到儒士中竟然有如此胆略之人!”
余玠早就想诛杀王夔,但担心其手握重兵盘踞在外,如果轻举妄动,将会危及全蜀来之不易的安定局面,于是,和麾下亲近将领杨成谋划。
杨成说:“王夔在蜀经营已久,所辖部下多为精兵,早前之时的大军统帅,其势力都没有超过王夔的。而且,王夔的野心,远远不止于此。他将侍郎您视为文臣,必然不肯甘心听从将令,今天如果纵容而不诛杀,必然养成尾大不掉之势。以后他稍一举足,西蜀的局面就危险了。”
余玠说:“我早就想诛杀他了,不过担心其党羽众多,所以才隐忍未发。”杨成说:“侍郎认为王夔在蜀地盘踞很久,素有威名,但他能和当年的吴玠相比吗?当然不如吴玠。当年的吴玠正当国家中兴危难之时,身经百战才得以保全蜀地,其威名传播了将近四世,其对蜀人的恩惠和威名更加彰显,其根本更加稳固,蜀人知道有吴玠而不知有朝廷。而王夔早晚必为叛逆之事,到那时,诸将诛杀他就如同取一头猪的性命一样容易。况且王夔没有吴玠的大功,只有迟早必发的叛逆之心,其凭借野猪一样的蛮勇,就敢怠慢法度,纵容兵卒残害民众,将同事视同奴仆,他根本没有吴玠的深得人心。今天诛杀他,只需要一夫之力,但如果等到其反叛后再谋取,恐怕就很难了。”
听了杨成的话,余玠诛杀王夔的意志更加坚决了。一天晚上,余玠召来王夔商议军事,暗中却命令杨成代为统帅其麾下之众。王夔刚刚离营,新的将领已单骑进入营中,其手下将士都面面相觑,互相看着,不知所为。杨成将余玠的密令传达给众将,大家互相拜贺。等到王夔回到营中,立即将其擒获斩杀。杨成还同时侦查到王夔有几个心腹,他们一起与王夔共同为恶,根据军法,也将他们诛杀。余玠上书朝廷,推荐杨成为文州刺史。
英雄含恨 赍志以没
四川军队统帅想举荐统制姚世安代替指挥大权,余玠早就想革除这种军中私自举代之弊端,就率领三千骑兵赶到云顶山下,派遣都统金某去往军中,代替姚世安,但姚世安却关闭了城门不让其进入。而且,姚世安故意危言耸听,常常怀疑余玠将要收拾自己。正值丞相谢方叔家的子侄自永康避居于云顶,姚世安以厚礼结交他,请求在京城的谢方叔作为其后援。谢方叔于是在皇帝面前扬言余玠早已失去了军队统帅之心,不听朝廷调度,而且迟早会有变故,又在暗中唆使姚世安秘密搜集余玠的缺点,奏陈于皇帝跟前。于是,姚世安与余玠渐渐成了一对政敌,余玠郁郁不乐。
南宋理宗宝祐元年(1253年),谢方叔和参知政事徐清叟等向理宗诬告,攻击余玠独掌大权,却不知事君之礼。理宗听信谗言,召其还朝。余玠知有变故,愤懑成疾。同年七月(余玠之子余如孙所撰《玠府君墓志铭》称是五月十八日 ),余玠在四川暴卒,享年五十六岁。有传闻称他是服毒自尽。消息传出后,全蜀之人无不悲戚,如同失去父母。
余玠自从入蜀执政后,不久就进为华文阁待制,赐金带,代理兵部尚书,进徽猷阁学士,升为大使,又进为龙图阁学士、端明殿学士。等到他奉召后,又拜资政殿学士,给予执政官相同的恩数。他暴卒后,理宗皇帝为之辍朝,特赠以五官。后来,由于监察御史陈大方的告发而夺去职务。
宝祐六年(1258年)十一月,理宗下诏追复余玠官职。
余玠治蜀期间,任命都统张实治理军旅事务,安抚王惟忠治理财赋,监簿朱文炳接待往来宾客,都有规格法度。还修建学府教养士民,轻徭役以宽民力,薄征敛以利于商贾货物流通。蜀地富裕殷实之后,能够为朝廷提供可观的税收,就免除了京城和两湖地区的军饷;而且边关撤除警备之后,又撤除了南宋东南方向的防务。
自南宋理宗宝庆年间以来,担任过蜀地统帅者,没有人能够赶得上他。可惜的是,他竟然以太平官员自居,购进大量蜀锦蜀笺,粉饰太平。而且,余玠长期被授予便宜行事之权,不顾别人的嫌疑,又不善于激流勇退,于是召来谗言,难免为奸佞之人留下口实;他又在官署随意处置官员,虽然他本身很廉洁,足以应对各项事情,但是,在群小的耳目口舌之下,半虚半实之事,谁也难以说清,以故人们对其多怀疑惧。至于姚世安拒绝他的命令,使余玠的威名受到顿挫,他只能怀抱着未遂的志愿而死去。余玠有一子,名叫如孙,取生子“当如孙仲谋”之义,后又遭到时论的攻击,被迫改名师忠,历官至大理寺丞,后为贾似道所杀。
余玠及其儿子的命运,不亦悲乎!
评价余玠的这最后一段文字,颇耐人寻味。似乎余玠的悲剧命运,是由他的性格缺陷造成的。其实,性格决定命运,不过是对复杂历史的简单论断。余玠性格上的缺陷,确实能够引起别人的猜忌,尤其是对于南宋的最高统治者来说,这种猜忌几乎是致命的。宋朝的统治者,不管是北宋,还是南宋,对于武臣的忌惮和防备,几乎是深入到其骨髓的。因为宋太祖赵匡胤“黄袍加身”,轻而易举地就取得了天下,再加上前朝李唐王朝,藩镇割据,尾大不掉,最终使一代王朝走上衰亡之路。总结历史的教训,宋朝的统治者,对于手握重兵的边关统帅,是时刻提防并不信任的。再加上余玠长期被授予便宜行事之权,好大喜功,很容易被政敌抓住把柄,授人以口实。岳飞的悲剧在眼前明摆着,但可惜的是余玠没有引以为戒。各种因素交相作用,才共同促成了余玠的悲剧命运!
反观蒙元一方,无论是蒙哥大汗,还是之后的忽必烈,他们对待汪氏集团中的前后祖孙几代人,则表现出一种充分的信任,不仅言听计从,而且还赐以高官厚爵。这种君臣之间团结一致,上下一心的局面,才使得汪氏集团中的几代人,能够放开手脚,为蒙元的统一立下汗马功劳!
我们比较金、宋、元这个中国的另一个“三国时期”的历史,则会发现,一个组织的成败兴衰,乃至一段历史的走向,往往取决于最高统治者的个人素质。金朝末代巩昌总帅完颜仲德、南宋抗蒙军事将领余玠、曹友闻,以及蒙元一方的汪世显、汪德臣等等,都应该算是当时那段历史时期最为优秀的军事指挥人才,他们分属于不同的政治集团,都是雄才大略,独当一面的将帅之才,但在不同的上级的领导之下,他们所取得的功业,以及个人命运,却表现得得然不同!
那么,如何确保一个组织,能够遴选出最为优秀的人,成为这个组织的首脑呢?金、宋王朝,都是沿袭了中国历代宗法继承制的传统,致使在和蒙元强敌对抗的过程中,金哀宗、宋理宗等,在个人素质上,远远逊色于蒙元的蒙哥和忽必烈等君主。但蒙元决定最高统治者的手段,则非常血腥,充满了暴力,整个社会都为其付出了很高的代价。能不能找到一个既文明,又有效的确立组织领导人的方法呢?
这是摆在所有的人们面前的历史难题!
王长华,男,汉族,甘肃陇西人。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员,甘肃省作家协会会员,甘肃省杂文学会会员,现供职于一家媒体。
题签:魏新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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