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曹兆才：上海崇明东平度假村游记

上海崇明东平度假村游记

文/曹兆才

2019年10月21日至22日，我们安徽明光知青李崇烈夫妇、黄安康夫妇、杨笃吾夫妇、曹兆才夫妇及刘芬英、胡文娜、过钊明先生，相约崇明东平度假村二日游。

东平度假村坐落在崇明岛中北部，原东风农场场部中心位置。崇明共建立8个农场，在上山下乡运动中，有近6万上海知青怀揣理想与激情，下放在这荒凉滩涂的地方。当时上海上山下乡面向全国有7个指定省份：安徽、江西、吉林、黑龙江、内蒙古、云南、贵州。岁月洗尽了霜华，世间有多少人和事可以度沧桑而不变。在50年后，安徽明光知青重温走过的路，沉浸在回顾青春怀旧的遐想之中。“老三届”的名义崇高伟大，它写进了共和国篇章的史册，它融入了共和国命运的载体，它镌刻在共和国丰碑的祭文。

旅游中巴车在一望无际连接白茫茫的云雾里穿透过苏通大桥。桥面宽阔笔直，两旁桥墩上一排排白色斜拉铁栏耸入云间。桥下滚滚长江波涛一浪翻卷一浪吼声四起。

崇明东平度假村为一体农家餐饮娱乐休闲度假。与著名崇明国家森林公园、根宝足球基地、前卫生态村相邻。村内翠绿成萌小道弯曲。还是那不知名的、却有金箔一样花瓣的小花闪烁出众，显然它不想正名后，群艳争宠，只想静。一汪清澈的泉水从假山隙缝内悄然流淌，不声不响、不急不躁、不溅漪涟上善若水，更不想喧哗。一幢幢北美风格建筑全木结构别墅，灰砖墙、白框方格窗棂、黑瓦斜坡屋脊、山墙白泥雕塑，异国风情浪漫淡雅。

晨曦的阳光照射在茅草圆顶的亭阁，乡村气息油然而生。我们围坐一起，凝望天上吹去的流云，一拨一拨地飘散褪尽，直至把你的思绪延伸到久远的故事。刚才那一拨一拔远离的云彩还会再来吗?刘芬英讲起了痛心的往事。前几年原明光耐火厂沈金山同志在病重期间，托人带信，想见一见刘芬英。为难的是，刘芬英在上海照料高龄的老母亲，未能及时回明光探望。她每天祷告沈老早日康复，会有来日相见的那一刻。谁料想，当刘芬英匆忙从上海赶到沈老家里的时候，眼前沈老慈祥的遗像挂在墙上，星星点点的香火飘散褪尽……

人生的再短暂也应该容留时辰，让沈老的遗愿如偿，也让同事多年的刘芬英为你老送行啊。难道说，人生的不完美才是真正的完美?！刘芬英肃立在沈老的遗像前，潸然泪下痛心不已。都说一代知青历经磨砺有着顽强的韧性与毅力，但在此时此刻却那么地脆弱伤感。

我们和沈老共事多年，他对耐火材料配方及玻璃工艺技术具有权威担当，并作出了应尽的贡献。沈老谦虚和谒、平易近人。我们知青缅怀他，默默地为他祈祷，沈老天堂安息吧。

崇明早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就开始围海造田，朝夕轮回潮起潮落。经历了几代人辛勤汗水浇灌才建设成祖国美丽的宝岛。前卫生态村就是记载保留了崇明历史发展的缩影。

走进繁华似锦的前卫生态村，从昔日的潮水退去，只留下纵横交错的沟壑和混浊污泥的边陲小村，到如今发展有现代村镇风貌，又有田园诗意，人与自然和谐统一的国家AAAA旅游景区。

前卫生态村占地面积近3平方公里。花果绕村飘香四溢，树木成林翠绿尽染。漫步绿茵深处，凝是桃花源中行。

前卫生态村保存完好的茅草农舍，屋檐下堆放锄头镰刀等农具，锈迹斑斑。逼真的拟人模型在田头挥汗劳作，憔悴无力。刚才大家兴致勃勃夸口景色宜人，欢声笑语，忽然被征住了，眼前知青走过的心路历程，又重新沿着足迹，在心坎上深深地碾压过来……

那是1969年我下放农村炎热的夏天。一人多高的高粱地密不透风，褐红色高梁穗沉甸甸地低下头。村民们一排排向前挪动锄草、拔草，额头上汗珠滚入眼眶里腌得生疼，汗流浃背，女人湿透的汗衫映出鼓鼓的乳房。栖息盐碱的土地，寂廖荒野的村落，也有欢快自娱自乐的笑声。小媳妇大姑娘缠着男人们嘻闹一团，对唱着黄梅戏小曲《摘石榴》撩骚开心逗趣调情。也让我们这些十八九岁的男女知青跟着拾个二笑，(明光方言)心里喜爱听不说。

要知道知青最难熬的就是夜晚与摇晃火苗的煤油灯相伴，呆呆地望着烟熏墨黑的屋顶入眠。陶铸着思念家人和青春期欲望的无奈，只想白天和村民们劳动在一起。似乎田间调情歌声的感应会一时蜕变人精神上的重负与难言，似乎压抑埋没情窦初开的萌芽会得到一时的释放与滋润。在闭塞禁固的年代，只好偷偷地多少次叩问：哪有少女不怀春，哪有儿郎不思情?

在我们公社曾发生三位上海女知青和当地有妇之夫情感越轨，三个男人都以破坏上山下乡罪而判刑入獄。其中一位女知青能歌善舞，和我在中学一起参加过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25年前，我在明光街头碰见过她，只见她脸色羞涩欲言，我们问候几句就此分别。望着她瘦弱离去的背影，我们曾经在高梁地、在皎洁的夜晚，仅此一次相拥的很久很久。面对同窗学友、下放户友，惺惺相惜，彼此还能说些什么呢?

每一场不幸的爱情悲剧则是时代环境不同的剧本，而相同的亦是演绎着千古绝唱悲欢离合爱恋生死的剧情高潮。

很遗憾此次崇明根宝足球基地未安排参观。我不算资深球迷，但喜欢看足球比赛。对上海足球教父徐根宝的足球战术理论“抢逼围”颇为赞赏。两队交锋“狭路相逢勇者胜”，贴身紧逼对抗、快速防守反击、抢铲预判到位、灵活果敢围堵。那穿档过人帽子戏法、百米冲刺倒挂金钩、奔袭突破临门一脚、长传后应应声入网。顿时，全场山呼海啸掌声雷动。那黑白相间的足球是门艺术欣赏，眼花缭乱扣人心弦、喜怒哀乐酣畅淋漓。

可是近年来国内足球不景气，怒其不争哀其不幸。我和足球比赛无缘了。但有幸我曾得到徐根宝教练的亲笔签名，还是沾沾自喜的。

在一片金黄灿烂的稻田，它是知青成长的土地。我们从田埂走过，弯腰双手抚摸粒粒稻穗亲吻不够，笑颜绽放。在蒙古族部落游乐场，它是知青生活过的地方。我们童趣盎然，坐上彩色马车、走进彩色毡房，领略草原风情。

下午余晖照耀，我们即将走向70岁生日，“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滿天”。让我们面向远处的大海，一起欢呼崇明彩色的余晖永不落。

谨以此文献给我们明光知青朋友：刘芬英、黄安康、李崇烈、竺中民、曹兆才，祝贺70岁生日礼物。

谨以此文纪念2020年2月4日，是我们知青赴明光上山下乡51周年。

编辑：董祖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