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学║丁香伴我走天涯(5)
2021年2月,为迎接中国共产党百年华诞,泰山学院文学与传媒学院策划编撰优秀校友作品集,向建党百年献礼,并随即发出征稿邀请函,向包括原泰安师专中文系在内的历届校友征集优秀散文作品。
(本文长达2万多字,分9次发出)
我的大学║丁香伴我走天涯(5)
作者:风流
教授《写作》的,先是张连科老师,后来是张兆勋老师,再后来是年青的毕建模老师。张连科老师给我们留下的最深印象是,他讲述怎样描写“长城长”:有人描写长城,心里有感觉,但就是写不出来。使劲写,就写“长城长”;感觉没表达出心意,又改为“长城真长”;还不行,就写成“长城真他妈的长啊”。
张兆勋老师是我的老乡,我们还都是肥城一中校友,他后来任中文系党总支副书记、书记。2012年冬天,肥城市政协编写《肥城一中创建史略》一书时,我向他约稿,他写的就是前面提到的《起飞的翅膀》。他与我采访过的所有肥城一中老校友一样,对母校充满感恩的激情,并热情支持我的工作。书稿编竣,我心绪未了,激情难抑,写成一篇长篇散文《晚霞开满老师家》,并缀之于书后。其中,有一段文字写张兆勋老师:“自2006年我们86级同学聚会以后,再没见到他。最近去泰安搜集资料时,因时间紧也没来得及去看他。不过,在电话里依然是我熟悉的亲切的声音。张老师不仅很快写来了回忆录,而且嘱咐我尽可修改,如果不合适,不用也没关系。26年过去,老师依然为学生做着周详的考虑。没几天,老师又发来邮件,把稿子又修改了一遍,改正了其中记忆模糊的个别地方。老师的严谨与执着,再一次打动了我。老师从我的手机邮箱猜测我的手机号码,并试着给我发了短信问候。我这才后悔自己粗心没留下手机号码,赶紧回了短信。老师还想给我的散文集写点文字发表出去。千万别太累了,老师!您可是感冒咳嗽了好久,还没有治愈就应约写了稿子,而且写得最长。老师!现在,您痊愈否?”书成后,我去送书,张老师热情地接待我,因天气炎热,就接连让我吃西瓜,还详细询问我的情况,并一一点着名字询问在肥城工作的中文系校友情况。
毕建模老师比较文静、稳重。2015年6月,《历代咏桃诗词选》出版后,我们去泰山学院送书时,再次零距离见到他。毕老师已是文学与传媒学院的教授、副院长,我们交谈起来,感觉他是久别的老友,没有一丝师道尊严和“官架子”。
教授教材教法的是冯守仲老师,后来是一位年青的田老师,女的,忘记名字了。教逻辑学的是姜全吉老师。
公共课程中,讲党史课的是董传芝老师,他身材高大魁梧,一副厚道相,担任过系党总支书记,后来当了师专的纪委书记,再后来去泰安农校任校长了。后来讲党史课的是张衍法老师。政治课是郭永礼老师。那时,学生对政治课一般都不感兴趣。郭老师一上课,先侃体育新闻,拉足球等,一下子就把同学们的精力吸引过来了。但是,一入“正题”,那就等于是上自习课了。不过,郭老师涵养极好,即便是下面嗡嗡一片,他也照讲不误,听不听是你们的事儿。他矮而胖,戴着眼镜,像极了中学英语课本里一幅插图中的那位老师。图中那位老师变换着食指和中指,引导学生细致观察,不细心的学生就在实验仪器里尝到了尿。郭老师大概是北京人,普通话很好,京腔味儿十足。有次课外活动时间或者是周末,在学校大门口,他正好碰上门卫教训他年幼的儿子,当然,门卫也就是用手拍了他儿子屁股几下。郭老师丝毫不“护犊子”,连说:“揍得对,不听话就得揍!”
政史系的老师也给我们上过课,说我们“傻乎乎”,后来又换了一位,跟教授《教育学》《心理学》的老师一样,都不知道他们名字。英语课是上大合堂,在校园中间办公楼的阶梯教室,先后有两三位老师,都是年青些的女老师;体育课,也是两位女老师,先前的娇小而玲珑,后来的高大而健美。她们姓甚名谁,也都忘了,或者压根儿就不知道。年龄大些的冯金起老师还给我们上过几天书法课。
还有一些没教过我们的老师,也因他们的成就和名气令我们自豪,如兼有作家身份的姜岱东老师、张杰老师、杨树茂老师,等等。从没有见过姜岱东老师,听过杨树茂老师做的一场学术报告《当代文学面面观》。张杰老师的《春风桃李忆吾师》出版后,我从同事手里借阅过,至今还存在我的书架上,有时还翻看一下。张杰老师对老师的那份敬仰之情、热爱之情、感恩之情,令人难忘。师兄于传斌跟我交流阅读该书的体会时说,你看张杰老师的语言多么好:“一家革命,一生革命,何罪之有?”(《春风桃李忆吾师》之首篇《往事殷殷忆余师——深切怀念余修老师》)时任中文系副主任、教文学理论的刘凌老师好像没有给我们上过课,但是记得听过他的讲座。我给他也抄写过书稿,是评论《约翰·克里斯多夫》的,好像是学生会干部安排我的。拙文《诗意地行走》也曾述及于此。刘凌老师也戴着黑框眼镜,身材瘦高,不苟言笑,显得威严。
岁月悠悠,“……那么多老师的音容,严厉的,温和的,严谨的,活跃的,严肃的,幽默的,连同所有的故事,都如水影,可视而不可及,一摸就乱了,没了,让人无抓无挠的。”(拙文《“未了湖”畔未了情》)
面对母校,我极为不安的是,没有多去看看老师。然而,做过5年老师的我,因此也理解了我的学生们为什么不常来看我。他们并没有忘记老师。人生艰难,工作、学习、生活,事业、社会、家庭,把每个人的空隙都塞得满满的。年青时爬坡,人到中年负担更重,如一辆老车,也要渐出毛病。每人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巾短情长。提起老师,就止不住笔。多么冗长的文字也难以写尽我们的老师。丁香树旁,文史楼内,我们这些老师散发的丁香一样的芳香,历久弥浓。
跟着老师,我们的师兄师姐成了老师,我们的同学成了老师,我们的师弟师妹成了老师,甚至我们的学生、我们学生的学生也成了老师。薪火相传,千年不灭,走不出韩愈的《师说》:“传道受业解惑也。”还不止于此。是老师,让我们明白,人间还有一字之师,还有终生之师。我从老师那里受到的最大启发,就是发现老师、学习老师。“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只要留心,人人可师。我们追溯至2500多年前,寻觅到我们的祖师、至圣先师孔子。著名儒学家、史学家杨朝明先生说过:孔子是人中泰山,泰山是山中孔子。
“有一部大书没有读懂——背后的泰山;有一部大书永难读尽——眼前的老师。”(拙文《泰山脚下的记忆》)让我们跪倒在泰山脚下,对着五岳独尊的大山顶礼膜拜,一拜再拜。(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冯伟,笔名风流,1967年4月生于山东肥城。文史学者、业余作家。泰安师专中文系86级1班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