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微刊ID:sanqinwenxue
不忘初心 梦在三秦
文/陈云鹏
近期以来，有两件事郁结于心，难以释怀；百思不解，常常夤夜反侧。庚子年国庆节后，有一“发小”的爱人突然托人联系，让我抽空去他们老家一趟，有要紧话说，然而届时却又临时改约在附近的饭店。寒暄还如以往的热情，但接下来郑重其事的嘱托却使我心情愈来愈窒息：印象中的学霸加帅哥，而今却成为“阿尔茨·海默”病的俘虏！时空混沌，记忆全失，好多人和事都忘记了，但唯独还念念不忘的是我这个近乎六十年的老“发小”！想当年指挥若定、风度翩翩的国企美女老总，蛾眉紧蹙地再三嘱咐我：配合医院治疗，时不时给“发小”打打电话，刺激刺激他的脑神经以延缓衰老。拜托！“发小”也见了，憔悴且迟钝，好在还认识，就是没了神采；此后两个月以来，西安——沈阳之间的电话，时不时在打，心里却一直在嘀咕：怎么会呢，为什么会是他呢？四十几年前附近最年轻的村支书，退休时东北大学的博士生导师，这是怎么了？两周前，马桶却不知何故不通了，臭气熏天！想方设法，把以前用过的招数及器具全使了一遍，还是不通！没办法只好电话联系管道疏通的专业人士，人家随车带来专用机械，也就换了几遍弹簧探头，终于揪出了症结：细细长长的一团柔发！目见耳闻，何以缠堵下水道的不是其他硬物而是细若绸丝的女性柔发？史载医传，何以“阿尔茨海默”病的俘虏者绝大多数为前半生曾一度叱咤风云、自以为不可一世的男性，而非世所公认的被称作弱者的女性？
孔子当年周遊列国，曾慕名问道于老聃。儒家师徒们环侍左右许久而未得示下。临行告别之际，老聃尚未睁目正视，只是张嘴示意。驱车离开途中，一弟子问：何所见而至？何所闻而去？孔子曰：舌存而牙毁，柔能克刚也！百无聊赖，偶翻《易经》，迨至第十卦，天泽“履”卦，似有所感：“履”，上乾下兑，异卦相叠。乾为天，兑为泽；乾为老父，兑为幼女；乾为阳刚，兑为阴柔。履，亦鞋。鞋穿在脚上，意即履行、践行。《彖》云：“履，柔履刚也，说而应乎乾”意即以乐观的态度，合作履行天道。何为天道？《道德经》第八章云：“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而几近于道”。故而所谓“道”，就是把自己的姿态尽可能放低，把自己的努力尽可能放大，让万物感受不到你的存在而无处不在。如上善之水，无为而无不为。水是自然界中最柔若无骨，然又无坚不摧者，足可为阴柔之代表；火则相对，它是自然界中最炽烈威猛，然又随可燃物罄尽而转瞬即逝者，足可为阳刚之代表。世界上的事物，无不蕴含着阴阳柔刚守攻弱强劣优之性质。无论是男女、官民、上下左右、东西南北、春夏秋冬、个人乃至国家，概莫能外。大秦帝国，从鼻祖赢非子到秦二世赢胡亥，总共经历了三十九代君主，六百五十年整。从鼻祖为周王室养马，继之秦穆公称霸诸侯；到秦始皇统一六囯，直至秦二世被杀，帝国大厦倾塌，秦朝统治者一直奉行的都是至阳至刚的霸权路线：蚕食六国时是奖励耕战，统一天下后是严刑酷政，无论是秦地故民还是六国臣民，从始至终犹如架在炭火上炙烤的蝼蚁，很难沐浴到政府施惠的甘霖。秦统治者的政策并无失算，只是纯阳纯刚，缺乏怀柔与弹性，终于把万千附首贴耳黔奴的忍耐之弦繃断了，从而导致了地火爆发。正像西汉时贾谊总结的：仁义不施，攻守之势异也。秦帝国的统治是纯阳纯刚，秦帝国的都城所在地亦是纯阳纯刚：渭河之北为阳，九嵕山之南亦阳，故曰咸阳。之后的历代王朝除了汲取秦统治阳刚速亡的教训，对老百姓实施恩威兼济的怀柔政策外，竟矫枉过正地连都城也弃如敝屐，彻底来了个反其道而行之，把都城迁到长安，咸阴！处渭河之南为阴，居秦岭之北亦为阴。除了风水与形胜的缘故外，主观上恐怕还有昭示天下，自己的统治将改弦易辙，弃刚怀柔，以仁化民这层寓意吧？施政宜恩威兼济，做人应德才并茂。论人格魅力，历史上的道德完人应推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缔造者之一：朱总司令了吧！
在共和国的领导群体中，朱总司令可谓革命资历最老，文凭起点最髙，经历最奇，体能最佳，寿命最长，军功最高，而道德无瑕的完人。朱总司令出身佃农，中过清朝秀才，后经努力考上云南讲武堂，走上职业军人道路。此后因战功升到中将混成旅旅长。他是清朝与民囯时期以将军身份留学的第一人，从学历来说应该是建国时五大书记魁首。从辛亥革命，反袁护国，到南昌起义，井冈山革命，抗日战争直至解放战争，朱总司令均是身先士卒，从未缺席。更神奇的是他大智大勇，居功至伟竟毫发未伤！无论他是以“讲武堂二朱”名噪一时，还是从井岗山开始作红军总司令，后来作解放军总司令，他都是以憨厚的笑容，谦逊的态度，质朴的装束出现在同事与下级的视野中。令人油然而生敬意的是，朱总司令不只自己的同志拥护服从他，就连他的敌人都超越了党争局限而不得不崇拜他，并以助他为荣！无论是第二战区的闫老西，还是第三战区的卫立煌，乃至蒋总统，莫不为他的高尚道德折服！唯其如此，朱总司令乃是中共以全党全军名义为其贺寿的唯一之人！“上善若水”，“柔能克刚” ，朱总司令的一生，是对此完美诠释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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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云鹏：笔名兰亭一客。春秋诗社副社长，陕西省秦风诗词学会理事，退休教师。先后有多篇辞赋诗文散见于刊物与网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