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鹏:【仓颉庙】
文/李鹏 图/来自于网络
仓 颉 庙
◎李鹏
【作者简介】:李鹏,渭南白水人,目前在广东工作,喜欢写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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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一同事随我来到陕西关中境地之后,问我这里有什么比较有文化,有内涵,并且非常古老的旅游景点。
我笑了笑说:“还真有一个地方,就在我家附近。”
我吹牛说他是继元谋人,蓝田人之后最早的人类。
“谁?”
“仓颉。”
“没听过。”
“好吧!那黄帝呢?”
“哪个皇帝?”
“就是最早的那个黄帝。”
“你是说尧舜禹?”
“比那个还早一点。就是炎黄子孙的那个仓颉……哦,不,那个炎黄。额,不是,那个黄帝。”
“不知道。”
“算了,我带你去吧。去了就知道了,反正他是造字的先祖。造字算有文化了吧,也有内涵,并且他也算最古老的了。”
回家后的第二天,我便带他到了仓颉庙。
庙还是那个庙,旁边多了一个现代的兄弟。
那天初九,庙前比较冷清,庙里零零散散有一些游客。大约也是本地人带着远方亲朋好友来的。独自来这里旅游的外地人几乎没有。一方面仓颉没什么名气,另一方面人们对既有文化又有内涵的景区不感兴趣,只对那些玩乐的山水更有亲切感。
庙前的三个门洞像往常一样关闭。据我所知,这三个门大约只有大年初一和正月十五的时候会开,因为习俗或者别的原因,那两天前来烧香的人特别多,类似祭拜。大概都是有所求:求自己身体健康;求儿女考上好大学;求孙子孙女找个好对象。估计求发财的很少,都是农民,对发财不太在意,只愿生活平安美满。我觉得这样都挺好,不至于连朴素的老百姓都陷入人性其他的误区里。
侧门开着,我们进入之前外面只有一个卖冰糖葫芦的老人。本想着买一点支持一下老人的生意,又发现我们都戴着口罩不方便吃。
北方的天气对我来说越来越不适应,每次回家脸上的皮肤总要戴着口罩适应一段时间,要不然直愣愣地吹着,洗脸的时候会把脸上的表层皮肤全部撕裂。其实也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夸张,估计是我本人的皮肤不太好。
接着刚才的话题回到庙里。
台阶还是那个台阶,柏树还是那些柏树,戏台子也是那个戏台子。至于它们以怎样的规格排列和生长就需要自己本人去看,我在这里就不一一说明。
与印象中不同的是前堂里的那些文字碑。个别碑摆放有变化,最中间的碑貌似重新打造过。仓颉本人用自己造的字记录的那段历史没变,只是被人用其他方式翻写过,不留痕迹地翻写过。我对此没有任何说法,一切解释权归庙里的管理者所有。我那个同事估计不知道,因为从他的膜拜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以为这些就是庙原本的样子,就是两千多年前本来的样子。因为那些其他大多数的残破和无比粗壮的柏树就是证据。不过这些都没什么特别异议,文化,内涵,古老,这些都体现了之后,小小现代感让这座庙更显得有气质。
再往里走就是仓颉的铜像,灰褐色,四眉四眼,和我们之后去的一个小房子里的仓颉长相完全不同。同事曾问我哪个是真的,我那时和西游记里的玉皇大帝辨别真假孙悟空一样,虽说看过很多次,谁真谁假也说不上来。从理性的角度来看应该是后面小房子里的为真。因为人毕竟是人的模样。哪怕生下来畸形也不会长得如此规律。而且后面小房子里的仓颉是我以前没有看到过的,必定是之后管理者根据历史描摹出来的。现代人也必定比古人理智,不会刻出来四眉四眼来吓唬人。
之后的那个小房子里还有许多雕刻的仓颉时期原始的小木人,他们除了生活用品没有现在发达之外,生活方式几乎没怎么变。也是学习,吃饭,见面打招呼,睡觉之类。没有挣钱这个项目,那时候要钱也没用,因为谁也不认识。
出了小房子往后绕,穿过一个小门,就到了仓颉的墓地。安排在一个和现代人墓地差不多大的围栏里,人们可以爬到墓顶上。其实我有疑惑,为什么允许人们爬到墓顶,这感觉有点对造字先祖不敬,我是一次都没敢上去,只是稍微在墓碑前停留过片刻,我本想着磕个头,后来发现地方不够,墓碑和围墙之间仅仅能容许一个人行走穿过,磕头就没地方了。我在停留的时候看了一下墓碑上的字,已经完全看不清,不知道到底是谁埋在下面。我这人对任何既定的事物和现实多多少少有些叛逆心理。心想,也许里面什么都没有。这时候忽然从墓顶吹来一阵阴风,吓了我一跳。
从另一个小门出了墓地之后碰上一群旅游的人,他们还请了一个女解说。女解说对着小门前的一颗小树说:
“你们猜这棵树多大了?”
我一看,也就小腿粗,最多五年。
有人说,五十年。
我鄙视地看了那人一眼。
女解说笑着说,一百五十多年。
我还想大大地鄙视一下,一下子不会鄙视了。端详了那颗小树一会。心想:真是树不可貌相,时间不可斗量。
再后来去了新建的那个庙园,没什么特别的东西,都是一些文字碑加上壁画。看样子都是现代版。
出门后同事答应和我一起到旁边的学校去看看。
我边走边仔细想了想关于这个有文化有内涵和古老的小庙,回忆里没有别的,全是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