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石文坛]周何芳的散文《​乡愁》

乡愁 

站在阳台，入眼的是一片灰蒙蒙的天和一堆毫无生气的建筑，让人的心无端有了一丝落寞与孤寂，伤感在此情此景里似病毒一样肆无忌惮的蔓延，势不可挡！痛入骨髓的心殇如一帧被暂时定格的画面，让双眼没有了温度！

时已入冬，却感觉不到一点冬的气息，没有刺骨的寒风，不会让人冷的打哆嗦，可却给人一种由心而发的寒冷！而家乡，说不上是江南水乡，但一年四季的变化，尽收眼底：春的温婉柔美，夏的热情奔放，秋的成熟韵媚，冬的冷傲冰清，将她的喜怒哀乐尽情的展现在人们的眼前。在这南方，看不到万物复苏姹紫嫣红的勃勃生机，感觉不到蝉虫蛙鸣的星空夜曲和东边日出西边雨的俏皮，欣赏不到枫叶红于二月花的美景和硕果累累的丰收，触摸不到银装素裹的世界和漫天飞舞的精灵……..是都市的繁华冷漠了原有的自然气息，还是忙碌枯燥的工作让人失去了寻找的眼睛？也许，都有吧。灯红酒绿的街道旁，耷拉着落满灰尘的几棵树，若不是那旺盛的生命力所透出的绿色，几乎都要被周围的环境同化和淹没了。被高楼包围的生活，就像这边的风景一样，一潭死水般的日复一日一成不变的重复着，一年四季皆是冷冰冰的，变化也不过是旧楼换新楼，让人的心变得有些乏味，有些轻浮，有些烦躁，有些厌倦，又何来的心情去寻找那一片朴实的宁静呢？何时，我也这般触景伤情？

泡杯浓茶，放首音乐，忧伤的旋律总能走进心底的那一处柔软和对过往的回忆！

“……渺渺炊烟飘来的是乡愁/多少回朝思枕幕思念着你呦/清清河水是我流淌的泪/窗外明月光/映照我脸庞/欲知故乡亲人是否安康/捧一盏乡酒陪伴着你呦/无论我身在他乡与远方……”不知不觉，已经离家5年了，可在这5年里，才回了5次家！前段时间在网上碰到一个在哈萨克斯坦工作的同学，与他聊天时，他问我一年回家几次，我说每年回家一次就差不多了。他说他一直很后悔一件事，我问他什麽事情？他说，很后悔这几年没有陪在家人的身边，错过了很多和家人亲戚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当初是因为赌气，所以就选择了离家很远的辽宁，现在后悔啊，今后还能回几次家呢？……心里不禁一阵触动，眼里有种温热的东西在打转，记得我当初决定要远离家门时，母亲不舍的望着我：“就留在家里工作吧，当个老师很轻松，不好吗？一定要出去吗？”我没有留意母亲微微泛红的眼睛，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肯定的点了点头，终于可以自由的飞翔了。当怀揣梦想来到传说中的城市时，才发现这里充满冷漠，虚伪，麻木和尔虞我诈。于是，学会了淡然的看着这一切，鸟尚为食亡，更何况是人呢？只是，萦绕在心头的那一抹乡思，似陈年老酒，越酿越浓！

每次和父母亲通电话时，他们总是不忘嘱咐我，下个礼拜记得打电话回家！是啊，儿行千里母担忧啊，电话已经是他们唯一的期盼了。记得家里每次电话铃响时，母亲总是很激动的跑过去接听，觉得那一定是在外工作的哥哥打来的。若不是哥哥打来的电话，母亲总有些失落，边挂电话边唠叨，怎么这么久还没有打电话回家啊？长长的牵挂，通过一根电话线，缩短了彼此之间的距离，一声问候，一句平安，足以抚平两端的思念！其实，父母亲的愿望很简单，希望儿女在外一切安好，常给家里打打电话，叨叨家常！曾经有人计算了一下，假定60岁是一个起始点，若父母还能再活二十年，出门在外的游子每年回家一次，那就是二十次！也就是说，今后和父母相聚的时间只能用次数来数，家似乎成了游子的驿站！每每想到这些，想到当初离家的倔强，心里总是充满歉意和酸楚……

刚刚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原来已经下雪了！嘴角不觉有了一丝温暖的笑意，此时的家乡，应该很美丽吧？水在山中，山围水转，雪雾朦胧，偶尔传来几声狗吠声和儿童的嬉笑声，给宁静的雪村增添了几分诗意和生气！飘飘渺渺的水雾，似一条缎带,将远处的山衬得若隐若现，一阵微风吹来，那情景如“恰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眼前的城市，阳光和蓝天被钢筋水泥的高楼遮盖，绿树和草坪被垃圾污染，没有新鲜的空气，没有舒展的空间，甚至找不到防止疲惫心灵的一隅！

可是，从什么时候起，我成了家乡的过客？每当我疲惫的时候，每当我不顺心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些山山水水，想起那里的清幽和安静，想起那开满野花的小路，想起辛苦劳作的父母亲……一瞬间，曾经的梦想在心中又清晰无比：我们不能没有远方，人生，永远交织着对远方的向往和家乡的思念；而生活是一条流动的河，因为它的流动，生命才会鲜活，才会灿烂，人生会因为梦想的指引而变得充实和精彩。当岁月和生活的沉重让梦想蒙尘，我应该及时擦拭，让梦想焕发出应有的光彩，继续照亮前行的路！

美丽的家乡，多么感谢，感谢有你，你一直告诉我，无论何时何事何地，且把心放得静一些，再静一些，沉静临风，微微含笑……

周何芳，80后，行走在尘世间，寄情于山水中，看世间花开花落，品人世冷暖悲欢！喜欢用文字记录生活中的温暖与感动，它是心灵的寄托，是灵魂的升华，是心与心沟通的桥梁！

《新东西》编辑部

主     编：向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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