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夫卡的妄想

我在天堂迷了路,该怎么办?

曼德尔施塔姆  (俄罗斯)

我在天堂迷了路,该怎么办?
那个离它最近的人,请回答我!
对你来说,这要比把但丁的九块铁饼
弄得丁当作响要简单得多。

不要把我和生活分开:它梦见
被戕害,如今却又被抚爱,
让佛罗伦萨的忧伤
把耳朵、眼睛和眼眶刺痛。

不,请别把极其温柔的桂冠
戴到我的鬓边,
最好把我的心
切成蓝色鸣响的碎片……

当我为所有生者服务完毕,
当我像朋友生前一样睡去,
那天空的回声,在冷却的胸膛,
轰鸣得越发深沉和高远。

1937年3月9-19日

卡夫卡的妄想


正常与失常,仅仅只是一线之隔,譬如寻常人的平庸之恶,转而能成为寻常人的深渊。对日本乃至其国民的印象,基本源于影像和文字,既有《源氏物语》、《枕草子》,也有川端康成、村上春树,实际上,更沉迷于类似《东京物语》的安闲。七十年的流光,这一代人似乎忘记了战争与仇恨。

七十年前,乃至更远,那一个个封闭的箱子里,日本国民到底有着怎样的热情,对待战争?费力的撬开一个又一个封闭的箱子,希望把处于阴霾中的灵魂拉到阳光之下。晒一晒,抑或对七十年也算是个纪念。

甲午之前的二十年,日本民众抗拒兵役不惜起义。这似乎有点匪夷所思,不过属实。1872年,日本颁布《征兵诏书》,正式建立近代常备军。次年,随之发布《征兵令》。普通日本民众甚至感到征兵就是“如同上断头台一般”。由此发生了多起“血税起义”。1873一1874年间共16次,仅1873年就发生了15件。

日本民众对征兵制的抵抗,在当时就是一种主流氛围,这是由于此时的日本民众基本上处在既无权利意识又无国家意识的臣民状态。个体的感觉,不知为谁打仗博弈?

与二十年前民众普遍反感甚至行动起来反抗征兵恰恰相反,当甲午战争爆发之时,日本的民众呈现出和二十年前截然不同的态度。

《山梨日日新闻》如此描述,“征清之前与征清之后,国民对于军人之感情呈现出几乎是外人之观,为何?军人生平粗放且不谨厚,故军人从来为国民所误解,征清之后对军人之此种误解全都一笔抹消,国民之热忱一起涌向军队。”

关键在于,彼时日本对外侵略政策实施者,神圣化了所谓帝国军队,于是,军人英雄化顺其自然,其社会地位迅速提高,“武人得意之时代”终于如期而至。

恐怕甲午战争在日本具有里程碑的意义,不仅仅戳破了大中国的神话,而且日本国民终于就此找到了作为日本人的自信和骄傲,并对以天皇为中心的国家统一,产生了无以复加的信赖感。

从1874年开始,日本首次侵略中国的领土台湾,在之后的70年间,曾经多次地挑起对东亚邻国的侵略战争,而且每次都能在战争中获得巨大的侵略权益,这些都成为日本屡犯他国的诱因和动力。

谁也不知道战争的机器何时被全民发动起来,只是那时的清人还在嘲笑明治维新后,留胡须、穿洋服、穿靴子的日本人,而对于日本人来说,证明其价值,永远摒弃原来藩属国自卑的绝好机会便是战争,以及战争所带来的附加值。

甲午战争的胜利,极速地膨胀了日本国民骄傲的“举国一致”的归属感,而对周边诸国的蔑视感油然而生,从此,那些看起来和善的教师、学生,艺术家、医生,农民、兄弟...日本人,成为“军国之民”,在下一个二十年,踏上中国领土,挥起屠刀,当起了野兽。

 【 插画:朴项率(韩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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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在黑暗的背面

鲁迅与他“骂”过的人|骂了就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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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雪将至|宿命因果,万事皆有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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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荡漾幸福地假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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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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