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真理低头是件幸福的事情

向真理低头是件幸福的事情

▷菩提之恶花

1957年，米高梅公司的黑白电影《12 Angry Men》上映，当年获得柏林国际电影节金熊奖。

2014年罗马电影节，根据这部最伟大的法庭电影改编的国内影片《十二公民》上映，当然其中一窥国内价值观之乱象。

“我们会来这里，不是来吵架的。我们肩负着重责大任。我一直觉得这就是民主社会的优点。我们收到信，被通知要来这里，决定一个跟我们素昧平生的人到底有没有罪，不论做出什么样的判决，我们都拿不到好处，也没有损失，那就是我们的国家能这么强大的原因。”

这是黑白片《12 Angry Men》中的一段话，为了记全这段话，碟片买了D5普通版、D9导演版，还有N多个向此片致敬的效仿之作，那时候字幕组盛行，至今某个字幕组的QQ群成了僵尸广告群，我挂在那里，也权当是纪念吧。

电影中一桌子十二人，其实是中国社会的众生相。说实话，作为话剧导演，徐昂拉着一帮人艺的话剧演员拍《十二怒汉》，在这个小屏时代，真的是件有趣的事情。若不是话剧演员，若不是北京人艺的老戏骨，在中国电影界找齐一圈子只靠台词的演员在一间屋里唠嗑，估计很难凑足十二人。

一派和谐表面下的中国人是充满暴戾之气的，这好比都知道北上广的生存成本和雾霾最多，可是人人仍是前赴后继地飞蛾扑火般地留在那里，钢筋水泥，汽车尾气，宁愿用一世光鲜怀念乡愁，却永远不再回去。

影片一开场是“富二代杀亲身父亲”，除了8号所有人都认为被告人有罪。而就此扯开了国人思维固有的偏见，说起富二代，人们会不自觉的贴上“不负责任”、“寻衅滋事”、“跋扈”、“不学无术”等标签。譬如“药家鑫案”。目前最多的是“犬儒主义”，他们在街上，而更多的人只在网上呐喊。

根深蒂固的偏见还有，譬如4号房地产商控诉人们一看见年轻女孩从豪车上下来就认定人家傍大款，譬如10号假设的那个“在一辆公共汽车上，全车都是教授、大学生，只有一个人是外地的打工者，发生了偷窃事件，很多人会毫不怀疑地认为小偷是那个没文化的外地人。”

在一个法制并不健全，网络却四通八达的国家，人人更愿意通过自己的臆想，来为案件嫌疑人宣判，于是有话好好说成了奢望，开始你来我往地说理，后来便开骂，网络约架。可以想象若是这样一帮人，决定某个人的生死，借用《十二公民》中的一句台词就是：如果陪审团都交到这样的人手里，那才叫真正的不靠谱。

生活毕竟不是一帆风顺，谁能抛却功利心，心平静气地对待别人的谬误？我们自以为是地评判别人的粗俗、愚蠢，这种居高临下一旦形成，还会独一无二地去尊重，去学习，去爱每一个没有钱和权标签的个体吗？

快六十年了，西德尼·鲁美特执导的那部《12 Angry Men》，十二名陪审团成员在一个封闭空间里讨论关于一场谋杀案的事实认定，从一边倒的“有罪推定”到一致认可“无罪（疑罪）”

这就是我们姗姗来迟的“疑罪从无”，真相只有一个，对于真理，早迟它都会来到，或许带给越来越浮躁、只要道德暴力不要法律真相的当下丝丝光亮。

人生充满了龃龉，但好在次日太阳照常升起。

【菩提之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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