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毁灭性的革命后,人类将成为一个只有消费功能的种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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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起于欧洲的无产阶级革命算是毁灭性的革命,但很多国家的革命也不彻底,比如英国。可以说辛亥革命也不彻底,而且还十分温和,没有杀皇族,接过了大清的班底,包括外债,差不多算是一次宫廷政变式的禅让。也有史学家称之为中国最后的一次禅让。
现在有没有革命呢?有。现在人都战斗在市场里,抢战市场的战斗也是狼烟四起,血肉横流。
一个新的产品或模式的出现对市场以前的同类产品或服务产生毁灭性的打击,使其完全被动地让出市场,这样的商业竞争被现代人也称作“毁灭性的革命”。
触摸屏的出现对于手机行业来说就是一次毁灭性的革命。诺基亚的总栽无奈地把品牌使用权卖给微软的时候,不无嘲讽地说,其实我们没做错什么?是的,诺基亚什么都没做错,但现实是它被市场无情地淘汰了。
滴滴、专车对于出租车公司,电商对于百货大楼和批发市场,互联网金融相对于传统银行,都是一样不折不扣的毁灭性的革命。
可以看这出这些毁灭性的革命都是基于互联网的革命,由些可以说,互联网革命才是真正的毁灭性革命。破坏掉所有旧的格局,无论在互联网出现之前你有多优秀,都要接受这样毁灭性的打击,在构建新的互联网格局中要么卖身,成为新格局中的一份子,要么被无情地踢出市场。
毁灭性的革命是一场新的游戏规则,里面没有同情,只有妥协。如果这样发展下去,到了工业N.0时代,这个世界的主人就是智能机器人。因为它们能掌握大数据、能进行各种综合处理,它们能生产出所有订制的产品,人类成了只有消费功能的一个种群。
春联(二)
文/老杨
民国二十三年,孙举人的父亲去世了。这意味着,他家要有三年的春节的大门上是光的。这一年他送出了别人写的最后一幅对子,心里空空的。大年初一的早上望着满村门上的对联让他感到孤独,他觉得自己家的宅子老了。他希望这三年快一点过去,可从这年起,他再也没见到自己家的大门上贴过对子。
父亲去世后第四年老婆死了。老婆死得很突然,老婆在腊月二十四的晚上,看着孙举人为自家新写的春联一下子瘫了,她说她心痛。等儿子们跑着把先生请来,老伴只说了一句话就走了。
“老爷,我对不住你,今年写的对联又不能贴了。”
孙举人一下子不认识了和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老婆,他从来没想过她在想什么,二十多年在这个家里她好像只是件器物一些,没有声音,没有思想。可老婆临走的一句话刺痛了他的心,她这一辈子在时时刻想着他。
这一年的春节孙举人没再四处走,去看自己写的对联,他觉得自己一下子老了。一个春节他在想一件事,他不争气的儿子。他儿子叫孙启,这一年二十六岁了,他和孙举人识了些字,但到头来还是写不成篇,联不成章。十七岁的时候又患了伤痨,身体弱得像根被虫子蛀了的高梁杆儿,不知那一阵儿风一吹就会断。孙举人琢磨着要在今年给他娶一房妻室,让孙氏的香火传下去,本是世代官宦,现在也只能靠这根“高梁杆儿”了。可周围的人家都知道他儿子是个痨病鬼,家里再穷也都不肯嫁。
这一年远房的本家从吉林给孙举人送来个姑娘,姑娘长得虽然很丑,可很健壮。孙举人就这样给儿子成了家。
儿媳妇很勤劳,家里也没有什么亲人,是为了一付葬父的棺材板儿才自卖自身,来到了孙家。丈夫虽是个痨病可一年多了,她自已却没得上,村里有都说这丫头壮,这丫头旺。孙举人听了心里欢喜,这也算孙家的希望,也算是多年不做恶事的报应了。日子一天天地过,一转眼老婆死了又快三年了,儿媳妇的肚子也一天比一天大了。又快过年了,孙举人早就想到了今年儿子门上的对联,“远鹊报得三春喜,近凤送来一龙年”。想到龙年得龙子,岂不是人生一大难得的快事。
事情没有孙举人想得那么好,快事还没有到,又来了丧事。儿子死了,每年的冬天儿子都是这么熬着,可就是没熬过今年。刚刚入九儿子就咳血不止,撕手人寰了。儿子的走没有让孙举人有过多的悲伤。他这种病是早晚的事,好在留下了后,有些经验的婆娘都说儿媳妇的肚子里是个龙胎。
孙举人看着儿媳妇的肚子度过这个春节,天一天比一天暖了,儿媳妇的肚子一天比一天更大了。孙举人找了接生婆给儿媳妇看了胎位,接生婆向他讨了两块大洋,说是个双胞胎。这一下孙举人再也不敢让儿媳妇侍候他了,儿媳妇成了爹,他成了儿媳妇。
终天到了要生的那一天,儿媳妇像杀猪一样地在屋里叫,孙举人穿着他那件长衫像要被抓的猪一样在院子里转。快一个时辰了,屋里跑出了个帮忙的婆子。说生了,是个小子。孙举人高兴得连着向那婆子作了三个揖。婆子又说,还有一个,生不出来了,血出得太多,大人已经咽气了。
不到一年三条人命,人们都说这是孙举人每年对着他的对联叫的三声“绝”叫的。孙举人想这回也不会再有绝了,死了三个人,九年不能贴对子。九年,怕是自己也过不了九年了。
孙举人给孙子起了个什么绕口的名字没有人记得了,大家都叫他“分子”,说这样的名才吉利,分走了一个这个就留下了。就和“狗剩儿”差不多。分子和他母亲一样健壮,五六岁的时候就能和爷爷一起下地干活了,孙举人的身上也再看不出举人的模样了,为了养活分子他成了实实在在的农民。村子的孩子们也没人叫他孙举人了,都叫他老孙头儿。这样的日子倒叫孙举人过得安生,心中的对联也早没了,每逢过年人们虽还是叫他写对联,他却早没了那一边书来一边呤的兴致。用着那只快成了刷子一样的老笔写上几句吉利话也就罢了。
过年村子里门上的对子还是依旧,可内容多半都是“爆竹声声辞旧岁,欢声笑语迎新春”这一幅了,“金鸡满架”的“肥猪满圈”的字上也都长了鸡毛和猪毛。只是又有了个新的规距,那就是来取对子的时候别忘了带上几个粘豆包。
分子九岁的时候,大腿上长了一个大包。开始只是有烟袋锅大小,孩子叫着说痛。孙举看了看,有些害怕了,包的位置长得不好,在大腿根儿上。孩子不能走跑了,天天在炕上爬。孙举人到镇上请了个中医,说是长了个瘤,开了些药外敷上。这药敷了些天,包却大起来,长得有鸡蛋大了,孩子这回是动也不能去了。孙举人这次急了,求人用马车把分子拉到了县里。县里兵荒马乱的,到外是拿枪的人。马车还没走到看病的地方,身上带的钱早就叫拿枪的人搜光了。孙举人傻了,没了钱只有把分子又拉了回去。分子的病越来越重,腿上长得大包开始烂、溜浓,肚子上也跟着青肿,村里人说这孩子的命怕是保不住了。孙举人仰天长叹:“天绝我也!”
孙举人拿出了家里的所有房契、地契到了周财主家说就是把这个家都当了,也要保住分子的命,孙家这一枝就这么一个后了。
周财主也可怜孙举人,便收了他的房地契,给了他些银元。说,老孙头,这年月,兵荒马乱,谁还卖房子置地啊,只是看你这么多年给大家写了那么多好对子,不想让你走绝路,才给你这些钱,能看好分子的病,也还是我这些有用,看不好那就他的命了。孙举人千恩万谢。
搬出了祖上留下的院子,孙举人掉泪了。分子啊!本想到了今年我们也可以贴对联了,可现在我们连门也没有了。
孙举人带着分子到了吉林府,找了父亲的一些故交,算是在一家教会的医院给分子看了病。病是看好了,分子的一条腿没了。医生说留腿就留不住命。
孙举人和分子一路讨饭回到村里的时候,分子已经十二岁了。村里人都以为这爷俩死了。看他们回来了大家都可怜这一老一小,就在村边的空地上给他俩挖了个地窨子,让他们安身,这一年孙举人就去世了。死的时候还和分子说三年后过年忘了在门上贴副对联,最古的那幅,“新年纳余庆,佳节号长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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