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一弦一字书,她红尘情赋,他玉筝低按,还她一室雪堂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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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错,不为错;有心错,实为错。
不记的是谁说过的这话,只记的西窗帘栊,一笛风醉中,那个举酒低吟“大风起兮云飞扬”的书生。
不,不是书生,是一苇钓翁,默然的来,无声的去。
他吹的一口好琴,琴身不及寸长,通身莹滟润洁,上好的材质,发光发亮,虽不至价值连城,却也算得上至珍至爱。
他一髯及颌,须眉皆墨,眸及静湖。有些相遇,不必多言,便已恒绝恒远。
他们第一次相见,在薄凉契阔的雪天,长亭、古渡、巷陌。他临岸涉筏,她独立桥头。
一些相知,毋须剖白。只是半盏暧茶,他便倾心。
温润的半空意、半玄念,凉雪在窗外坐拥行云,西风吹皱一池静水,最好的意,最好的情,最好的懂得与慈悲,是相互不言不语,唯以一曲、一弦、一字书,将红尘词赋,填写至星夜未央。
当牵挂变成一种习惯,一翠袖,一轻歌,都化成熨帖的池塘烟色,他懂,也喜欢,唯以玉筝低按,还她一室雪堂书屋。
他们不说话,大多数时,都是对斟月下,温一壶白月光的酒,就着凉风寒寂,不着痕,不红瘦,翩然苍月飞来,举杯互道珍重。
所有意,所有向,在该来的时候,会开出绝色倾城的花,在该走的时候,会坠成花愁香消的弦尽情空!
所以,在对月成影的那一刻,到底风有多美,月有多柔。她已无法忆起。
没有珍惜那一时,那一刻,于她而言,是下笔不能成字的遗憾。
行走世间,渐渐知晓明了,亦懂,但凡美的事,美的人,美的物,似都不久存,亦于世间有绝版的凄美,越在乎,越挽留,愈是去而匆匆!
有时甚至,在你还未曾阶前繁华一梦,便只余寒香一缕,皆是离愁,皆是逝水微澜!
从不曾想到,一离,便是一世!
情念很短,相知亦很短。
懂得,是一段浅浅的修行,深深的回望不止。哪怕一寸红笺,也涂满掩之不去的留念。
他与她,相知亦短,短到流年雪凉,来年春劲,便已陌生。
锦瑟红粉,不过是轻轻一转身,他们便找不到最初的自己。他说,走的太远,便找不到回时的路。
一语成谶,不幸而言中。有些事,总是后知后觉,等到一梦成空灯下执笔,才知,有心错,实为错。
有人说,能离开的,都不是深情;能放下的,都不是深爱。
或许,深执不够,亦无法用到情深二字。他们只是在寂静的时空里,找到另一个寂静的自己。
那一刻,她以为乾坤一棋局,便是她和他的晚来陈酿;她以为苍梧微雨,便是他砚墨悬笔的贞静良宵。
其实,都不是。
他们只是对方的影子,照见了彼此的自己。
所以,他们无法好好相处。
等到月梢柳头,等到暮色渐起,他们只好选择,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