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国勇/画眉夫妻(散文)

我是被一连串欢快的鸟鸣声唤醒的。

那鸟鸣声如山涧流水一样,从高到低,从快到慢,从急到缓,慢慢地溢出山顶上的湖,开始向山下流淌,紧急时如瀑布轰隆作响,舒缓时如林阴道旁的溪水悄无声息地滑过,跳跃的音符就是那水中的鱼,或逆流而上,或顺水而下,戏耍其间怡然自得。突然,有风从山谷中刮了过来,吹落了一朵硕大的白玉兰,旋转着撞击到水面,溅起了一朵盛开的水花。

睡梦中的我看到这水花儿在慢慢盛开,如浪潮一样扑了过来……

就这样,我在如水一样的鸟鸣声中醒了过来。

睁开眼,哪里有什么山涧溪水?又有什么硕大的白玉兰?现实与梦境在瞬间对接,才知道那是鸟鸣声幻化成了溪水,而白玉兰则是那一连串鸣叫声中的重音部分。顺着那悦耳动听的鸟鸣声,目光穿过挡在我前方用女贞树修剪成的绿化墙,发现在社区公园内那一丛丛低矮的迎春花儿旁,有一只画眉鸟儿边跳跃边兴奋地歌唱。这是一只非常漂亮的画眉,披着如绸缎样一样光滑的羽装,如是古罗马时代的斗士披着格斗的剑衣,在暖暖的阳光下闪砾着润泽的光。白色的椭圆形环绕着两只眼睛,形成尾梢后延伸至脖颈,如是戏剧舞台上女子们画的眉纹,给整只鸟儿增添了无限的精神。在唱歌换气儿的时间里,画眉用莹黄色的嘴甲快速地梳理一下脖颈上的羽毛,如绅士样时刻不敢忘记自己的装扮。

就是绅士嘛!怎么不会是绅士呢?画眉是一种生长在低矮灌木丛中的鸟类,很少有高飞在蓝天上歌唱的。当人们听到它的鸣唱循迹寻找时,还没有待看清它的身影,就已经“窜”进灌木丛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因为“窜”动时动作疾速,根本不像鸟儿所为,所以,常常让人们误以为是老鼠在活动。如今这只画眉却没有那样的警觉,而是悠然自得忘情地唱着自己喜爱的歌,鸟儿走路的姿势本应该蹦蹦跳跳,这只画眉却走成了探戈的舞步,加之因为经常歌唱练就了发达的胸肌,倒有点儿像大腹便便的绅士了。

这是只雄性画眉。春天到了,万物萌生,画眉也到了发情的季节。

慢慢地我看出了点儿门道儿。无论是唱歌或跳舞,这只绅士画眉总是在那丛迎春花儿周边进行,好像那丛迎春花内居住着它心爱的人,抑或是午睡,抑或是倾听。而绅士画眉则如星空下的歌手,站在十五世纪的城堡下,为它心爱的人献歌,唱赞美曲,唱安眠曲。

三月,气温慢慢地上升,社区的花儿次第开过,你方唱罢我登场,总是一片姹紫嫣红的喧哗。这丛迎春花儿生长在高楼的阴影中,很少见到阳光,花儿就开得晚一点儿,花期也相应长一点儿。当别的迎春花儿已经繁华逝去开始抽绿发芽的时候,这丛迎春花儿却还有干瘪的花骨朵挂在消瘦的花枝儿上。在春风温柔的抚摸下,这些干瘪的花骨朵在枝头不停地摇曳,似乎不甘心就这样离开,极度留恋。

在绅士画眉的歌唱中,一只瘦小的雌画眉从迎春花丛中钻了出来,旁若无人地开始寻找地上的食物,根本没有理会眼前这只唱歌的家伙。看到这只瘦小的雌画眉,绅士画眉开始激动起来,再次展开了歌喉,同时围着瘦小的雌画眉翩翩起舞,尽管雌画眉对它毫不理睬,它却毫不气馁,依然卖力地唱着跳着……

冬至那天,我撰写的三十集电视连续剧《决胜法庭》的故事梗概、分集提纲通过了投资商的审查,就开始进入到了剧本创作状态。没有多久,头就开始疼痛起来,一阵阵撕裂的疼痛会让人精神崩溃,恍惚之间,我想像着病疼的结果写了一条“一只锤子砸向太阳穴,脑浆如花朵儿一样喷溅出来”的微信,结果引来很多朋友的慰问。整整一个冬季过去,春暖花开的时候,写完了这部电视剧本,每天上午太阳高高升起的时候,我就会搬出竹椅来半躺着在社区的花园内晒太阳,取一块羊毛毡盖在腿上,避免被略带寒意的春风吹伤了我患有风湿病的膝盖骨。其实,春天的风非常温柔,特别是晒太阳晒到睡意浓浓的时候,就会感觉到那春风抚摸着脸庞时,如母亲般温暖的手,波浪起伏的心便会慢慢地安静下来,很快就会带着暖暖的春意进入梦乡。就这样,一边晒太阳,一边做暖暖的春意的梦,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写剧本时留下的焦虑、疲惫等各种各样的毛病也得到了治愈,就在我准备结束这种疗养开始正常的写作时,两只美丽漂亮的画眉走进了我的生活。

再一次见到那两只情侣画眉的时,已经是第二天了。同样是在我晒太阳的社区花园内,同样是被它们一连串欢快的鸟鸣唤醒。所不同的是,这一次,当我睁开眼睛循声望去时,它们不在那丛迎春花儿前,而是在社区花园的假山水池旁。

与其说是水池倒不如说是人造湖。为什么呢?因为夏天的水池中总是长着葳莛的水草,彼消我长,熙熙攘攘。秋天到了,芦花白了,如是古战场上冲锋的勇士晃动着头盔上的战缨;香蒲也成熟了,捧出了一个个金黄色的蒲棒,秋风强劲的时候,这蒲棒就散开来,给整个水面上洒了一层洁白的“雪花”;当然,有水的地方少不了水葫芦,这个异地来的物种见缝插针,只要有一丁点儿的生长空间就会挤进去蓬勃开来,覆盖了水面。偶尔的,还会落下一俩只白鹭鸶,去啄那水中的鱼,慌忙之中鱼就躲进水草之中,失望的白鹭鸶就飞开了去。社区是老社区了,有了一定的年头儿,生态相应地就稳定下来,对生存环境有着极高要求的蛇也开始出现在水池中,且游行极快,如箭般在水面掠过。女儿说有一天经过水池时,看到一只水蛇从水草中窜出来,咬到了落在芦苇秆上的鸟,没入水中。在万物生的季节里,这水池边的芦苇,芦苇夹杂着香蒲,水下游动的草鱼,以及隐藏在深处时刻准备出击的蛇,居险境而不惧叽叽喳喳叫着的水鸟,还有水葫芦托出的一只朵朵水葫芦花儿。这个时候,我们还能称它为水池吗?不,整个是湖泊的缩影,景观的沼泽。

那是夏秋的光景,春天却没有这样的豪华与排场。芦苇焉了,凌厉的寒风刮去了它身上的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芦苇秆,头上的缨穗也被风夺去了毛绒,只留下穗上的芦苇籽无力地摇摆;香蒲也没有了往日的翠绿,只有焦黄的长长的蒲叶或是倾秃或是歪斜失去了往日挺拔的身姿。细看时可以发现,在那些颓废的景色下面有尖尖的苇芽儿钻出了水面,如山间林地上的竹笋;香蒲从杂乱的枯叶败枝中探出身来,一条条,细如丝缕,看似杂乱无章,偷偷地不张扬地生长,却彰显着无限的生命力。那两只情侣画眉相伴着飞了过来,骑上芦苇秆啄叨着缨穗上的籽,绅士画眉每叨下一粒籽总会殷勤地送到雌画眉的嘴边,雌画眉毫不谦让,理所当然地享受着绅士画眉的殷勤。每从绅士画眉嘴中接过一粒籽,就煽动两个翅膀再吞下去,表现出极度的快乐。看来画眉绅士的求婚成功了,结成了天堂伴侣,两只画眉不停地秀着恩爱,让我等世间的俗人都要羡慕几分。

有两只翠鸟飞了过来,站在干枯的香蒲叶上,不停地啄啄着,叽叽喳喳不停地叫着。绅士画眉不示弱,听到有人在歌唱,便停下了给雌画眉献殷勤,跳到了水池中的假山上,抖动了两下羽毛,亮开歌喉唱了起来。一时间,翠鸟烦躁的鸣叫,画眉嘹亮的歌唱,一阵紧接着一阵,“嚁嚁”、“唧唧”、“喁喁”叫个不停,既有引吭高歌,也有低音回旋,其抑扬顿挫之法,清脆婉转之音,让人深深地陶醉其中,疑是人间仙曲。或许是受画眉和翠鸟的赛歌吸引,不停地有鸟儿飞过来,先是三四只麻雀,再是两只头上顶着漂亮缨冠的鹦鹉,落到了游泳池旁的垂丝海棠上,还有一只黄鹂,披着金色的羽装,如红宝石般的喙角,透着亮儿。众鸟们来到了赛歌的现场,它们不停地跳跃着,鸣叫着,似是参赛的选手,又似赛歌的拉拉队,个个都忙得不亦乐乎。

在众鸟面前,绅士画眉唱得更加卖力。其中一个细节应该引起我们的注意,歌赛到了后期,绅士画眉便拿出了“杀手锏”:无论是黄鹂或是翠鸟,亦或是麻雀、鹦鹉,它们的叫声总会被绅士画眉模仿。并且,绅士画眉模仿起它们的叫卖来是那样的从容,再也没有了刚开始时的急躁,而是如流水一样把诸鸟们的歌唱声复述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还要洋洋自得地叫上两声,以示自己的能耐。当翠鸟的叫声被绅士画眉模仿后,翠鸟似乎是发了怒,掠过水面飞到了水池中的假山上,伸出长长的嘴去啄绅士画眉。绅士画眉也不绅士了,不示弱地扑了上去,两只鸟很快就扭打到一堆儿,“轱辘辘”从假山上跌了下去,重重地摔到了水面上……

众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呆了!当绅士画眉和翠鸟一块儿摔到水面上时,众鸟飞了起来,倏忽之间都不见了踪影!

妻子从远处走了过来,给我带来了一条羊毛毡,搭在了我的腿上。嗔怪我不知道被什么勾了魂儿,放下饭碗就要下楼,说是要晒太阳,却忘了带羊毛毡,若被春风吹伤了病腿,便如何是好?我把看到的和听到的说给妻子听,妻子便点着我的额头说我痴,问我是不是喜爱听画眉的叫声,如果是,她就去花鸟虫鱼市场上给我买一只来,驯养得好了,定会比这野生的画眉叫得好听。妻子说得不错。年幼的时候,和我家相邻的果子糕点铺的老板养有一只漂亮的画眉,能模仿出十八种鸟儿的鸣叫,称之为“十八套”,连续叫起时非常动听。每天早晨开门营业的时候,老板就把画眉笼子挂在果子糕点铺门脸上,憋了一夜儿劲的画眉好不容易见到亮光,就起了劲儿的唱歌,既给老板挣足了面子,也为果子糕点铺招徕了顾客。

说句实话,在刚刚听到绅士画眉歌唱时,我就想到了果子糕点铺门脸上挂的那只画眉笼子,以及笼子内唱歌的画眉,还有那首伴随我童年的“十八套”。但是,和这只绅士画眉所唱的歌曲相比,那只笼内画眉所唱的“十八套”总是有点儿不足。古人常讲“顺应天意”,我想这养鸟也应该“顺应天意”,从和谐自在的相处中领悟天道伦回之理,才能享受大自然倾尽所有的恩赐。从这一点讲,囚鸟入笼即是违背自然的规律,放鸟入林当是顺应天意之举。比如画眉的歌唱,囚禁于笼中的画眉通过人为的培训固然能唱出优美动人的“十八套”,但是细细地品味起来,依然有雕琢的痕迹难以抹去,总会有一丝的遗憾;而那只绅士画眉所唱的,正是心中的歌,为情人所唱,为自然所唱,发自内心,在自由自在的氛围中才能唱出世间稀有的天籁之音。

自画眉和翠鸟跌入水池后,我再也没有听到过绅士画眉那美妙的歌声。我呢,通过近一个月的疗养已经从疲惫不堪的精神状态中恢复过来,着手准备接下另一宗剧本的写作任务。讨论大纲,研究写作方向,谈判创作合同,一天天的过去了,我几乎天天都奔波在影视公司和社区的家之间路上,很少有歇息下来的时候。

桃花开,杏花败,春的意蕴氤氲开来,社区公园内的花儿一茬又一茬地开过,水池内的芦苇开始茂盛起来,香蒲的叶子也一个个伸直了身子,一丛丛的水草从池底生了出来,把整个水池的水面分裂,隐没于各种各样的绿叶之下。水葫芦也不甘寂寞,从这些水草中钻出了卷曲的叶子,慢慢地延伸开来,恰似小小的浮萍,和大伙儿争艳着春天,争夺着水面的控制权;那些麻雀、翠鸟、黄鹂,在社区公园出现的频率也多了起来,装点着社区的花园,喧闹着社区的春天。

这天,我怀揣着刚刚签下的电视剧创作合同经过社区公园的时候,再次看到了那两只恩爱的情侣画眉。绅士画眉依然是绅士风度,站在水池的对岸的草地上,边鸣唱着快乐的歌边为它的情侣寻找食物;那只雌画眉已经不瘦小了,肚子鼓胀起来,可见两只情侣画眉已经孕育了爱的结晶。不知道为什么,这天社区公园的水池边非常安静,连那些叽叽喳喳的麻雀也看不到了,平静的水面上除了风吹芦苇时摇曳出的涟漪,再也没有其他的动静。

当安静得出奇的时候,恐怖就会降临。我站在那儿,有一种危机四伏的感觉袭上心头,在仔细地观察着那两只情侣画眉的同时,我还把警惕的目光投向它们周围。果然,在水池对岸水边堆积起来的腐败芦苇叶中,埋伏着一只褐色的水蛇,正慢慢地向没有防备的雌画眉靠近,看样子是要给她来个突然袭击。对于飞翔的鸟类,水蛇唯有突然袭击才能捕猎成功。不然,稍有动静,鸟儿就会展翅飞起,水蛇就会扑空,劳而无功。

这是一只刚刚结束了冬眠的水蛇,漫长的冬天消耗了体内的能量。如今饥肠辘辘,具有极强的攻击力。如果雌画眉落入水蛇的口中,用不了三五分钟的时间,就会被水蛇整只吞进肚内,再也没有了生还的希望。

就在我为雌画眉的安危几乎要叫喊出声的时候,那只绅士画眉突然之间停止了歌唱,展翅从水蛇的后方飞了过来,冲着水蛇那三角形的头颅啄去。尽管是猝不及防,被绅士画眉啄了一口后的水蛇立即反击,瞬时间“甩”转过头去,伸出锋利的牙齿向啄它的绅士画眉咬去。或许绅士画眉没有料到水蛇反应这样灵敏,或许它就不该去袭击水蛇,或许是蛇的本能性反击,总之,躲闪不及的绅士画眉被水蛇咬住了尾羽,却因为水蛇头“甩”得过猛,绅士画眉被水蛇“甩”了出去,水蛇的嘴中只留下几只画眉的尾羽。

绅士画眉重重地摔在对岸的草地上,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蛇愣在那儿,一时不知道怎样解决眼前的难题。也就是瞬间的功夫,蛇活动了一下身躯,转过身来向绅士画眉摔下的方向爬去。蛇扭曲着身躯,蜿蜒蛇行,嘴中的蛇信子不停地伸出又缩回似乎在品尝空气中的血腥味儿。蛇要去收获战利品了,而那只绅士画眉依然躺在地上动也不动,我心中替它焦急起来。这个时候,我想到了女儿告诉我的蛇,那只一口吞下小鸟的蛇。现在,绅士画眉面临着同样的结果。此时,蛇前行的目的就是要吃下绅士画眉,如果绅士画眉不能及时醒来,不能及时逃跑,待水蛇来到它的面前,到时候焉有活命?

那只雌画眉飞了起来,落地绅士画眉面前,不停地叫唤着,如爱妻呼唤沉睡中的丈夫,从那急促的叫声中可以感受到爱之弥深。只可惜丈夫昏睡不醒,任凭她怎么叫都没有反应。无奈,雌画眉从绅士画眉身边飞了起来,盘旋在水蛇的上空,几次欲俯冲下去啄击水蛇,全被水蛇咄咄逼人的蛇信子吓了回去,无奈只好再次回到绅士画眉身边,一声紧接着一声,一声比一声着急,一声比一声凄惨,再也没有了往日里啼唱时的美好意境,空气中弥漫着恐怖的气氛……

我是个素食主义者,对生命有着极其强烈的爱惜。但是,对于发生在自然界中的生命轮替,我认为那是自然规律,生物链的体现,作为高级生命的人类不应该做过多的干涉。所以,画眉和水蛇之间的搏斗对我来说是一种自然的常态化表现,对于它们之间的争斗我是以隔岸观火者的心态来看待的。但是,雌画眉着急、凄惨的叫声让我不忍心再这样熟视无睹地静待发生,就从地上拣起了一块瓦砾,准备砸过去,驱赶水蛇,挽救那只绅士画眉的生命。

待我举起手中的瓦砾,准备袭击那只水蛇时,奇迹出现了。那只躺在地上的绅士画眉在雌画眉的呼唤下醒了过来,先是扑闪了两个翅膀,而后就“倏”地一声飞了起来,和雌画眉一起钻进了不远处的那丛迎春花儿中,空旷的草地上只留下悻悻然的水蛇……

本文发表于《北方作家》2015年三期

作者简介:


贾国勇,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行为证据》杂志社主编,新媒体《行参菩提》创始人。著有长篇小说《测出的不仅是心跳》、《谜底就在现场》、《致命谈判》、《命案现场》、《神探》、《大测谎师》、《市长命案》、《市长夫人》等,以及散文集《立地成佛》、《心止即岸》、《行参菩提》等。创作、投拍了《命案现场》(20集)、《捕狼人》(20集)、《完美指控》(30集)、《博弈》(30集)、《糊涂县令郑板桥》(36集)等电视连续剧、系列剧多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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