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斯敏斯特修道院到底牛在哪?牛顿与达尔文之墓竟有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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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斯敏斯特修道院的官方正式名称叫威斯敏斯特圣彼得协同教堂(The Collegiate Church of St Peter at Westminster)。

什么叫协同教堂呢?简言之,就是不受教区系统管辖而进行自我管理的教堂。这个概念起源于中世纪早期英国教区系统尚未成形的阶段,一些教堂建立时并没有罗马天主教会正式任命的主教。与之伴生的是“敏斯特”(Minster)这个词,源自拉丁语monasterium(修道院),教区系统成形后英国仍有一些盎格鲁-撒克逊时期所建的比较重要的教堂保留了这种称谓,我们眼前这座最早建于公元7世纪的教堂正属于这种情况。之所以叫West(西),是因为当时在伦敦东边还有一座比较重要的教堂:圣保罗大教堂,那才是罗马天主教会向伦敦派来的首位主教主持工作的地方。

有一点需要注意的是,16世纪亨利八世策动的宗教改革使英国建立了以新教为基础的英国国教,现在无论威斯敏斯特修道院还是圣保罗主教座堂都已改为英国国教教堂。当然随着宗教和解,伦敦也存在天主教堂,比如离我们住的地方不远就有一座名叫威斯敏斯特主教座堂(Westminster Cathedral)的天主教堂,它只有一百多年历史,“威斯敏斯特”是作为地名使用的,大家千万不要搞错。

威斯敏斯特修道院的第一次大规模重建是1042年忏悔者爱德华成为英格兰国王后,他为自己死后能有块像样的安身之地,下令将这里重建为英格兰首座罗曼式教堂。1065年底教堂得到祝圣,一周后爱德华驾崩,如愿安葬于此。

1066年初他的继任者哈罗德二世(Harold Godwinson,1022-1066)在此加冕,同年底,征服者威廉(William the Conqueror,1028-1087)杀死哈罗德二世后也选择这里加冕,并由此开创了诺曼王朝。也就是从这一年起,此后每位英格兰国王的加冕礼均在此举行(有两位国王未举行加冕礼)。

不过,我们眼前的这座建筑显然不是什么罗曼式,而是典型的哥特式。1245年,亨利三世(Henry III,1207-1272)同样是因为想让自己未来安葬的地方更像样而下令重建。但这一建可不是短短几十年能完成的了,当时有很多人参与,整体风格受法国兰斯和亚眠等地主教座堂的影响,同时按英国的习惯建成狭长的单通道和宽大的十字翼。

1503年,亨利七世(Henry VII,1457-1509)请人在教堂东头增建了垂直哥特式的圣母堂。它与原有的法国哥特式有很大不同,这点站在外面一眼就能看出。亨利七世死后成为第一个葬在其中的人,毫无疑问,他与几位前辈一样,这正是他热心建造这间圣母堂的目的。

最后完成的部分是两座68米高的西塔,由英国建筑家Nicholas Hawksmoor(1661-1736)设计,直到他死后的1745年才全部建完。

教堂的入口在北门,出口在西门。我们已经提前在网上买好了票,进门后领过语音导览器便开始参观了。遗憾的是教堂内部不允许拍照,不过它家官网提供了质量不错的图片。

按照导览图划定的参观路线,首先环顾一下我们所在的教堂十字翼北翼。

这些雕像大都是安葬于此或在此建立纪念碑的英国名人。威斯敏斯特修道院不仅埋葬了1760年以前的大部分英国君主,同时也是英国大贵族和各界顶尖精英们最向往的墓地。能够在这里占有一席之地,无疑是一种莫大的荣誉。

虽然我们对英国历史了解有限,但有些世界级的人物还是知道的。比如大殿北侧向西走的路上,一块非常朴素的石板上刻着生物进化论的奠基人达尔文(Charles Robert Darwin,1809-1882)的名字。我们来回走了两趟才找到这块不起眼的墓碑,因为它就在地上,大家很自然地踩在上面,只有当个别有心人发现这个伟大的名字而突然止步或后退端详的时候,才会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偶尔也会有人带着“天呐”的表情发出轻微的惊叹声。

走到西门附近,大殿中央用耀眼的红花环绕的是无名烈士墓,建于1920年,用以纪念那些在一战中为国捐躯的无名英雄。墓志铭的最后一句这样写道:“They buried him among the kings because he had done good toward God and toward his house。”大意是说:“他们把他安葬在这里,与国王同在,因为他对得起上帝和他的家园。”这块墓碑也是整个威斯敏斯特修道院中唯一一块不允许被踩踏的墓碑。

由此处抬头看,两列束柱支撑起的拱顶显得异常之高。这个31米高的中殿本身就是英格兰境内最高的哥特式拱顶,而就像同样高度的瘦子比胖子更显高一样,狭长的中殿从视觉效果上看似乎让它显得比实际更高。

西窗上绘制着《圣经旧约》中的先知像,上方玻璃上的1735字样标示着它的制作年代。

顺中殿往东走,在一面巨大的屏风前摆放着一排排座椅,这里是每天定时举办礼拜活动的地方。我们去的时候正赶上中午12:30的圣餐仪式,每个人都可以参加,没有任何费用。

那个屏风实际上是唱诗班席位的西门,不过在走进去之前一定要好好看看左边的壁龛。

这位侧身倚书而卧的男子正是经典物理学的奠基人、大名鼎鼎的牛顿(Isaac Newton,1642-1726)。他上方的黄球并不是地球,而是标有黄道十二宫图的“天球”。

穿过屏风便是唱诗班席位。威斯敏斯特修道院拥有全英唯一保留至今的唱诗班学校,一般保持35名8-13岁的男孩儿在校学习,音乐水准极高。他们除在这里为各种礼拜活动服务外,还经常去世界各地演出,具有很高的声誉。文章开头的音乐就是他们的演唱,是我最喜欢的一首,名叫《求主垂怜》。

从这里向东看,远处台阶上的金色屏风就是主祭坛。

主祭坛位于五级台阶上,台阶下还有块很大的空地,加上唱诗班席位区,正好形成一个舞台和观众区的效果,每次的加冕礼就在这里举行。

台阶下的空地正处于教堂的十字中心点,上方是绘着华丽图案的方形屋顶。

台阶上的地面看起来比屋顶更华丽也更珍贵,它是在亨利三世的命令下于1268年铺设的,你在教堂的其它地方是看不到的。当时请来的罗马工匠采用了意大利特有的一种叫柯斯马蒂(Cosmati)的工艺,大致就是通过切割和镶嵌等手段制作出复杂华丽的图案效果。

站在祭坛下向东望去,屏风上是一幅马赛克镶嵌画《最后的晚餐》。

屏风后面是供奉忏悔者爱德华的圣殿,不对公众开放。据说里面保存着已经被基督教封为圣人的忏悔者爱德华的遗骨,他也是英格兰唯一被封圣的国王。

亨利三世当年将原教堂推倒重建的主要理由就是要为忏悔者爱德华的遗骨提供一个更好的栖身之地,他自己死后当然要离这位圣人近一些。果然,我们在圣殿的东北角看到了亨利三世之墓。棺墓使用了与祭坛地面相同的柯斯马蒂工艺,想来他生前一定非常喜欢这种工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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