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阿炳的《二泉映月》是艳曲的脱胎,音乐史学泰斗怒怼:不

原创向阳光2020-01-31 16:27:17

悲情音韵,忧伤动听

——二胡曲《二泉映月》创作背景及美学分析

一、创作背景

华彦均(阿炳)原来是无锡城区雷尊殿的道士,自幼受到四句头吴地小山歌、长篇叙事歌、滩簧、说因果和丝竹乐等乡土音乐的熏陶,对音乐十分喜爱。在父亲的教习下,他十六七岁便学会了结构繁复、技法多变的梵音,吹、拉、弹、打、唱、念样样精通,并能正式参加道教法事音乐的演奏活动。

年过而立之后,阿炳的境遇急转直下。先是因染上吸食鸦片等恶习导致生活潦倒,随后患上眼疾,双目相继失明,再到后来便流落街头卖艺,生活十分贫困。底层的生活让他历尽了人世的艰辛,饱尝了旧社会的辛酸屈辱。但才艺出众的阿炳,经常通过拉二胡、弹琵琶、说新闻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爱恨情仇,通过音乐揭露当时的黑暗。他把自己对痛苦生活的感受,通过音乐反映出来。由是,便诞生了这首著名的二胡曲《二泉映月》。

不过,另有一种说法:《二泉映月》这首乐曲并不是阿炳独创的,而是他根据窑子中的艳曲《知心客》改编而成的。阿炳的传世之作《二泉映月》是不是由旧青楼曲《知心客》脱胎而来的?关于《二泉映月》源自《知心客》一说,也有人断然否定,理由是中国音乐史学泰斗杨荫浏不赞成这一说法。

杨荫浏是无锡人,与阿炳是同乡,交情非同一般。杨荫浏很小的时候就听过阿炳的二胡演奏。有一天,无锡流芳声巷杨家请道士去做道场,在门外临时用毛竹搭了个高台。一个身穿彩服的道士手拿宝剑在台上装神弄鬼,下面穿黑色道服的道士们打鼓、合钹、吹管、拉琴。在人群中,杨家的一个小男孩好奇地看着。这个男孩,就是后来成为中国民族音乐奠基人与开创者的杨荫浏。杨荫浏后来向阿炳学习二胡,只因父亲觉得阿炳缺少教养,不愿让儿子和道土混在一起,才终止了杨荫浏的学习。1950年,杨荫浏专程回到无锡,抢救录制了阿炳的六首名曲,整理成《阿炳曲集》出版。

1978年9月27日, 杨荫浏在给友人的一封信中说:“有人说,阿炳的《二泉映月》 脱胎于民间小曲《知心客》,而且说这是无锡市政协地方志编辑委员会肯定了的材料。若让此说法成立,则无异于承认阿炳的《二泉映月》一文不值。为此我已写信给无锡市政协,问他们有何根据、是如何肯定的,尚未得到回信。”1978年10月11日, 杨荫浏又写信说:“附上 《知心客》的译稿(根据工尺谱),您看一看就会看出它与《二泉映月》毫无关系,不知无锡政协的地方志编委会何以会肯定这样的材料为‘可靠材料’的。”作为音乐家和无锡人的杨荫浏,他对于音乐的造诣和对于阿炳的了解,当然无人能比。在《二泉映月》和《知心客》的关系上,一般来说,他最有发言权。

最近,我也在网上百度了一下,看了几篇有关于阿炳与《二泉映月》的文章,令我茅塞顿开。阿炳的父亲擅长道教音乐,阿炳8岁随父在雷尊殿当小道士。开始在私塾读了3年书,后从父学习鼓、笛、二胡、琵琶等乐器。12岁已能演奏多种乐器,并经常参加拜忏、诵经、奏乐等活动。他刻苦钻研,精益求精,并广泛吸取民间音乐的曲调,冲破了道教音乐的束缚。18岁时被无锡道教音乐界誉为演奏能手。研究音乐史的专家们都一致认为,《二泉映月》有明显的道教音乐特点,有五个变奏,是音乐学院科班所没有的。若要说《二泉映月》是从苏州小曲《知心客》演变而来,没道理。

那么《知心客》又是何曲子呢?20世纪30年代的老电影《马路天使》中有一个插曲《天涯歌女》,流行了几十年,这才真正是由《知心客》脱胎而来的。当时,导演袁牧找来了两首流行的苏州小调《知心客》和《哭七七》,要田汉重新填词,贺绿汀编曲,于是就诞生了《天涯歌女》和《四季歌》,经金嗓子周璇一唱,变成了上个世纪30年代的声音记忆,直至今日,仍有种一曲已终,却能让人感到余音袅袅,绕梁不绝;20世纪70年代香港电影《三笑》也用了曲牌《知心客》。这几首歌,我们这一代人几乎都会哼上几句,也可在网上搜到,听一听和《二泉映月》完全不一样。

《二泉映月》这首乐曲是阿炳生活的写照,是他情感宣泄的传世之作。阿炳利用自己的创作天赋,把所见、所闻、所感、所想化作一段段扣人心弦、催人泪下的音符,使听众在旋律中产生共鸣。这首二胡曲被世人喜爱并引为经典,是阿炳创作的成功,是他创作天赋的体现。

二、美学分析

在很多的演奏形式中,人们对《二泉映月》的内涵把握也有着不同的见解。聆赏《二泉映月》是畅快的,融入其中后,便真的感知了它的音韵愈久弥珍,悲情回味悠长。悲情音韵,忧伤动听。在这忧伤而又意境深邃的乐曲中,不仅流露出伤感怆然的情绪和昂扬愤慨之情,而且寄托了阿炳对生活的热爱和憧憬。全曲将主题进行时而沉静、时而躁动的变奏,使得整首乐曲时而深沉、时而激扬,同时随着音乐本身娓娓道来的陈述、引申和展开,使阿炳所要表达的情感得到更加充分的抒发,深刻地展现了阿炳一生的辛酸与苦痛,不平与怨愤,也表达了他内心的一种豁达、以及对生命的深刻体验。

《二泉映月》的音乐意境似乎可以这样设想:乐曲由一声凄楚的长叹开始,接着作者沉痛叙述了自己一生颠沛流离的不幸遭遇。我们仿佛看到一位盲艺人背着乐器、拄着竹棍沿街流浪的形象。

在皎洁的月光下,远处惠山泉水在潺潺流淌,想象着这优美的自然景色,失明的阿炳却按捺不住内心的苦痛而大声疾呼,周围的世界为什么漆黑一团?何处是生活的出路和希望!他用激昂悲愤的语调,倾吐了自己的屈辱和痛苦,诅咒了现实的残酷和社会的不平。当炽热的感情沉静下来的时候,他又渐渐陷入了沉思:“世界会有一天变好的吧?”带着这种朦胧的憧憬和希望,但又似乎交织着疑问和伤感,音乐在梦幻般的意境中结束。

《二泉映月》这首乐曲除了引子和尾声外,共分了六个段落,即主题和它的五次变奏。也就是以一个音乐主题为基础,在全曲中进行了五次变化和发展。这是我国民间音乐中最为常见的变奏体曲式结构。其结构图式如下:

引子--A(a b c)--A1(a1 b c1 c2)--A2(a1 a2 b c1 c3 c4)--

A3(a3 b1 c5 c6)--A4(a4 b1 c7 c8)--A5(a5 b1 c9)--尾声

引子(1小节),以四拍组成的短小音调作为开端,是一个音阶下行式的短小乐句:

1=G (1 5弦) 4/4

这个下行音阶式短句,看似简单,然而却意味深长,发出了一声饱含辛酸的长叹。多少悲痛,多少苦楚,都体现在这一声叹息之中,真可谓“未成曲调先有情”,用“从头便是断肠声”这句古诗来形容它,是再恰当不过的了。短短的音调是那样哀怨、凄凉,仿佛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因不堪回首往事而深深地叹息。随之,埋藏在心中无穷尽的忧伤和痛苦,也化作音乐奔泻而出。二胡以轻微的声音,低沉含蓄内在的音色,把听众引入到音乐所描写的意境中。

著名音乐学家、中国艺术研究院音乐研究所研究员、博士生导师乔建中先生认为:“对阿炳来说,这一声长叹不是偶然发出来的,应该说他一生受尽了苦难,在57岁时有这样一个机会发出这样一种叹息。”“这是引子,就这么一句。但是这个引子我觉得它是所有我们听到的民间音乐作品里边,应该是最精彩的引子之一。”

第一乐段【A】(第2-11小节)的音乐是优美而深沉的。主题A由a、b、c三个乐句组成:

a

这个乐句以引子的结音“2”为起音,其旋律线呈微波起伏状,叹息之后,心中开始了情感的波动。这个乐段的曲调音域并不宽广,曲调线以平稳的级进为主,稍有起伏,缓慢有规则的节奏和稳定的结束使凄苦的音调渗透了一种刚毅而稳健的气质。它仿佛描述一位拄着竹棍、迈着沉重脚步而又不甘向命运屈服的盲艺人,在坎坷不平的人生道路上徘徊、流浪,表现了作者心潮起伏的郁闷之情。这个主题旋律在二胡的中低音区进行,低沉压抑,是带有倾诉性的、令人沉思的乐句。二胡第一把位深沉、厚重的音色,仿佛是作者心情沉重地在回顾自己坎坷的一生。

b

此乐句以a的结音“1”的高八度音为起音,虽然只有两小节,但却是乐曲中最重要的音乐主题。它以a句结音的高八度音跳进,进入到二胡第二把位上的演奏,音调突现明亮高亢;弓法上出现1.233 211 6123 这样的切分弓,更觉苍劲有力,准确地体现了阿炳不屈的性格。但“刚劲”中略带忧伤,叙事中还兼有抒情。因而这个主题给听众的印象也特别深刻。

同时,这个主题旋律则富于起伏变化,与a主题形成鲜明对比,利用不断向上的旋律冲击和多变的节奏,好像是海潮般的感情在奔腾。该主题旋律贯串全曲,并在各个段落中进行时引伸展开,跌宕回旋,使得整个乐曲在优美、深沉的旋律中充溢了狂风骤雨般的激情。好像是瞎子阿炳用难以抑制的感情,在叙述自己一生种种苦难和遭遇。这段音乐结束在半终止状态,给人以隐痛难言、久久不能平静的感觉,表现了作者对旧社会的控诉,也体现了他不甘屈服的个性。

c

乐句c以b的结音“5”的高八度音为起音,跳进至第三把位,旋律在高音区流动。情绪的发展,由开始时的沉思、诉说,到这里转为激动而昂扬,深刻地揭示了阿炳的内心生活感受。如“55i 66”及“35 i 2536 5”等句,高音区的切分节奏、重音以及四、五度的跳进,表达了他顽强、自傲、抗争的生活意志;而“3.#435 2.321 6i 6 i”等句,既平稳又迂回曲折的旋律,含蓄而深沉的内弦音色,加上阿炳独特的定把滑指技术,极好地表现了这位饱尝了人间辛酸痛苦的民间艺人心中流露的哀怨与悲伤。a、b、c三个乐句首尾自然连接,使每一乐句都起着上传下承的作用,使乐声蜿蜒不绝,好像是清清的泉水溪流,顺流而下。这种“顶真格”的旋律发展手法,贯穿在整首乐曲的始终,形成了《二泉映月》旋法上的一个重要特点。

A段的三个乐句,情绪向上渐层发展,曲调于柔美中见刚劲,情绪于悲恻中现激昂,表达了作者感世伤怀的极不平静的心情。

乐曲此后的五个段落,都是围绕在A主题的基础上不断发展变化。它的五次变奏,不是为了表现相对的不同音乐形象,而是用各种手法不断地进一步深化主题。它通过句幅的扩充和减缩,并结合曲调音域的上升和下降,表达出音乐的渐次发展和推进。主题变奏随着旋律的发展时而深沉,时而激昂,时而悲壮,时而傲然,深刻地展示了作者的辛酸与痛苦,不平与怨愤。

第二乐段【A1】(第12-26小节)是主题的第一变奏,其中第12-13小节“a1”,由一个乐句组成,第14-15小节为“b”,也是由一个乐句组成。第16-20小节为“c1”,第21-26小节为“c2”,它在c1句基础上作了引伸发展:

它把c1中出现的“6”音作了进一步发挥,用密细的碎弓演奏,在延长过程中又以#5装饰,力度渐强。仿佛是心中有一股压抑的悲痛之情,像泉水的涟漪层层荡开一样,涌向喉头,不吐不快。到f时,终于放开弓子奏出“66 656i 5.3”, 仿佛满腔的怨恨终于尽情倾诉出来。

第三乐段【A2】(第27-48小节)是主题的第二变奏,其中第27、28小节为“a1”,第29-32小节为“a2”,共由两个乐句组成;第33、34小节为“b”,第35-48小节为“c1、c3、c4”,共由三个乐句组成。这个乐段中的引伸变化,则在“6”音上提高了四度:

四度跳进具有一种迸发的力量,高音区的碎弓“2”音凄历、尖锐,造成迸发一声哭喊的效果。变宫音“7”的出现,一则产生离调的新鲜感,二则突出地表现伤感痛苦的情绪。特别是同指在“7”音与“2”音之间来回几次的滑行,使“痛不欲生”、“痛哭失声”之类的艺术形象尤为鲜明。

第四乐段【A3】(第49-61小节)是主题的第三变奏,其中第49-52小节为“a3”,由一个乐句组成;第53、54小节为“b1”,第55-58小节为“c5”,第59-61小节为“c6”,由三个乐句组成。此乐段,乐句b开始发生变化:

A(b)

A3(b1)

从上例比较中可以看出,乐句b是一个完整的长句,苍劲有力的切分弓,表现了阿炳刚强耿直的一面;乐句b1则利用一个较长时值的不稳定音“2”,把结构变成问答式的上下两个分句。上句造成犹豫、怀疑的语气,下句依然是一种凄凉、忧伤和无奈的回答。饥寒交迫、走投无路的流浪艺人的形象,在这里得到了较好的表现。

第五乐段【A4】(第62-77小节)是主题的第四变奏。这个乐段的第62-65小节:

在这里阿炳随心所欲地运弓,达到了令人惊叹的境界。这是因为阿炳长期在街头卖艺,常常边走边拉,采用站立式姿态演奏,故而在艺术风格上形成了大量运用原把位一、三指滑音的特殊手法。阿炳的滑音技巧,轻可柔,重可刚,变化万端,富于表情,具有扣人心弦的力量。此外,阿炳拉琴运弓也别具一格,在这首乐曲演奏中他多处使用了“错乱”弓序,即打破一般按强弱节拍平稳运弓的次序,而是根据感情需要改变运弓的强弱关系,使乐曲产生一种错落跌宕的效果,具有雄浑刚毅的气魄。第66、67两小节出现的:

是主题音乐b乐句的变体。由于改变了几个音的次序,从而使音调更加缠绵悱恻,凄凉感人。这种既保持统一形象,又有多种变化的旋法使得旋律的交织起伏有序,感情的倾诉层层深化。

第73、74两小节的变奏主要在c8:

在经过了几个段落的情绪、力度几种因素的积聚和发展之后,终于在第75-77小节处,以势不可挡的力量推向了全曲的高潮:

这段在宫音上结束的激愤而辉煌的音调,是阿炳特有的气质、魄力的流露,把阿炳由沉思而忧伤,由忧伤而悲愤,由悲愤而怒号,由怒号而憧憬的种种复杂感情表达得淋漓酣畅。同时,也鲜明地表现了阿炳在苦难生涯中磨炼出来的倔强而刚毅的性格,表达了他对黑暗势力不妥协的斗争和反抗,使闻者莫不深受感动。

这个乐段的主题旋律中的支点音,构成了“4—5—6—i—5”的层层推进,最高音“5”,用铿锵的小抖弓,以ff的力度奏出,仿佛是积压在心里的愤慨像火山一样爆发出来,从胸腔深处发出一声声震撼天地的呼号:苍天啊!世界之大,哪里有属于我自己的明月清泉啊?!这激愤的呼号声中蕴含着无限的痛苦辛酸,那忿懑激荡的音调,是他对人世间种种不平事的控诉。

第六乐段【A5】(第78-87小节)是主题的第五变奏,其中第78-81小节为“a5”,由一个乐句组成,第82-87小节为“b1”,由两个乐句组成。通过曲调的反复变奏、音区的强烈对比和力度的大幅度变化,在第五段形成了乐曲的高潮。

该段在结构上与第一乐段A遥相呼应,但各自表现的情绪又不尽相同,特别是c9在c基础上的变化,如:

A(c)

A5(c9)

如前所述,乐句c是通过高音区的音程跳进、切分音、重音等,表现倔强的性格和抗争的力量;而c9则是作平稳的级进,同时,经过性的变宫音与变徵之声,给音乐造成忧郁、哀伤的情调,足以使人“泣涕流涟矣。”

尾声

最后一段由扬到抑,音调婉转下行,进入低音区,到了尾声部分(第87、88小节),它与“b5”第二乐句紧密相连,第87小节为“b5”的隐匿终止,同时进入尾声至第88小节。这个乐曲的结束句也带着一种无可奈何的、质疑般的语气:

尾声最后收束在轻奏的不完全终止上,好像无限的惆怅与感叹,声音更加柔和,节奏更加舒缓而趋于平静,给人以意犹未尽的感受。速度的渐慢,休止符的运用,使旋律进行若断若续,语气显得那么犹豫,仿佛是作者仍然在苦苦思索着:人们为什么这样受苦受难?穷人的出路究竟在哪里?

纵观全曲,我们可以深深体会到,尽管乐曲的音乐形象单一集中,但所表现的人们复杂的感情色彩是丰富多变的,很细致、深入。阿炳虽然是一个受到旧社会多方面伤害的流浪艺人,但他骨气刚毅,性格倔强,爱国,富有正义感。因此,他所体现在这首乐曲中的情质,决非仅仅是“凄凉”而已。

三、作品影响

《二泉映月》不仅在民乐领域中被人们乐于演奏,而且还被改编成多种演奏形式,如小提琴独奏,弦乐四重奏,民乐合奏等。

解放以来改编的《二泉映月》一般都将原曲的六段谱缩减成四段谱。许多二胡演奏家对该曲也作了各自独特的处理和诠释,如二胡演奏家、作曲家张锐的柔美纯净,二胡演奏家、教育家王国潼的浑厚苍劲,“二胡皇后”闵惠芬的哀怨深沉,新加坡著名二胡女演奏家姜建华的激昂悲愤,呈现了艺术风格的多样化。

《二泉映月》也博得了许多国际友人的喜爱与赞扬。世界著名指挥家小泽征尔在听了姜建华的演奏后,被感动得热泪盈眶。他说:“断肠之感这句话太合适了。”这一评价对阿炳的《二泉映月》既是崇高的,也是十分恰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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