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像主义和机器绘画

由于图像主义的概念引进来,架上绘画与现代技术的关系就比较容易加以讨论了。图像主义的主旨就是架上绘画画家应该主动地去使用现代技术。

陈丹青讲话《陈丹青谈油画与图像》是在2003年,17年下来计算机技术又有了非常大的发展。如果那时候还是在谈“图像”(就是摄影和印刷品)的产品,现在由于人工智能等计算机软件的长足进步,似乎问题的关键已经转移到了“图像”的产生了。

2018年“道子智能绘画系统”在央视一个节目中展示的画作,使观众分不出是计算机画的。换言之,算是通过了“图灵测试”。当然那个节目不是一次严格的测试。

在这种舆论的喧闹中,我们认为“图像主义”应该要进一步把这种计算机技术所提供的绘画软件技术也纳入我们的考虑范围。也就是摄影技术,印刷技术和软件处理技术,这三样技术,要综合地考虑。我们把这三种技术综合的使用称为“机器绘画”。

我们新东方主义油画作为一个美术绘画的画派,当然是架上绘画的艺术,要评估技术发展的现状和未来走势,要确定自己的路径选择。

首先架上绘画最主要的是面对产生出同样介质的机器绘画。换言之,就是在宣纸或者画布上的机器绘画。我们新东方主义油画主要是考虑输出在画布上的机器绘画。或者我们考虑的是产生画布成品的绘画机器。

那么现状是怎样的呢?我们认为目前以及在10-20年间,机器绘画上无法独立地产生能与人类绘画竞争的作品。

关于这个结论,读者有兴趣的话,可以查阅郭超等人的论文《平行艺术:人机协作的艺术创作》。

机器绘画还完全无法在创意阶段模拟人的思维。所有目前的人工智能系统包括横扫围棋界的阿尔法GO,都只是学习了人类的具体动作,而不是思维。比如软件是学习了齐白石的画,把几百张几千张的画输入系统,然后根据一个虾的照片,从数据库中调用齐白石画的虾,去比配,然后生成一个图像。

又比如写诗,就是把格律编程持续,把古诗上万首地输入系统,然后根据命题,从古诗中用软件选择词汇,按照格律组成诗词。

这样的逻辑,没有真正理解人类的思维,机器无法独立的去创意。郭超等人的论文因此提出要人参与到机器学习创意的过程中。他们把这种系统称为“平行艺术”。

但是人类自己还没有真正理解自己的创意过程,这个即使由艺术家去干预机器的学习过程,也是无法成功的。

我们新东方主义油画派是讲究解决方案的,所以不打算去细究“平行艺术”。

而道子智能绘画系统并不是一个独立的机器绘画系统。道子系统从创作素材的采集到选择,都是人在做。比如展示的《五道口长卷》,就是人拍照,把照片整理出要用的,输入系统。系统于是生成一个电子构图。人对构图进行电子修改。然后系统就调用古代大师的数据,画出长卷的细节。从道子系统输出的结果看,机器画的比操作机器的人画的好。

从这个机器绘画系统看,我们得出这样的评估:、

  1. 画家掌握构思和创意,机器只是把构思和创意画出一个草图。

  2. 画家对草图进行修改。

  3. 机器有可能比画家技术更高。

道子系统是一个实验中的系统,还不是一个定型的产品,其本质是一个计算机辅助绘画的系统。实际上已经有很多现成的计算机辅助绘画系统,诸如PS,有很多,电脑端和手机端都有。这些简单的系统都提供风格转换。就是把照片转换成水彩风格或者是油画风格。动漫制作也有很多更复杂的辅助绘画系统。

从解决方案的角度看,现代技术的生态环境下,图像主义必须要积极地考虑使用计算机辅助绘画系统。

总之,新东方主义油画认为图像主义是积极的,有启发性。要积极探索使用机器绘画系统,特别是要放手试验各种已经在市面上现成的辅助绘画软件。

但是,我们不打算参与独立绘画机器人的领域。我们是画家,不是搞计算机系统的发明。我们是画作的主人,辅助绘画系统就像画室里面帮忙的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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