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有本质吗?维特根斯坦这个思想,超越了2000多年西方哲学

大家好,这里是小播读书,今天我们继续介绍20世纪著名的哲学家,维特根斯坦的哲学思想。今天我们介绍《哲学研究》中的两个重要概念:家族相似性和语言游戏说

  什么是语言游戏呢?在前期的维特根斯坦的思想中,语言有一种确定性,语言的逻辑可以描述一个确定的世界,或者说更纯粹,更本质的世界。其实,这种思想其实从古希腊就开始了,在柏拉图的“理念论”思想中,比如对于“马”这个概念。我们在现实世界中,可以看到各种具体的马,白马、黑马、高大或者矮小的马,但我们无法看到一个作为概念的马,没有哪匹马可以代表“马”这个概念,但是在语言中,在我们心里面有马这个概念,而这个概念必然对应着“马的原型”,也就是柏拉图说的“理念”。这个理念中的“马”,概念“马”的原型,是我们无法感知的,但可以被我们理性了解,因为“马”的理念被我们的理性了解了,我们才产生了“马”的概念。

  这和我国古代的名家的思想家公孙龙,提出的“白马非马”,有点类似。具体的白色的马和抽象的马的概念是不一样的。这在哲学里面称之为“共相问题”,也可以称之为:普遍命题问题。比如白马、黑马都是马,红花、红叶、红旗都是红色的,对于马和红色的这种相对简单的共相问题,我们可以从个体之间的共同性质来解释抽象概念的形成,比如每个个体的马,都有共同性质,我们可以从这些共同性质得出“马”这个概念,但维特根斯坦认为,还有很多概念,我们是没办法用“共相”来解释的,比如“美”,花的美、落日的美、音乐的美,这些美中,我们很难找到其共同的特性。但是美也不是一种主观的概念,因为当我们说一些事物“美”的时候,大家都能领会到这就是“美”。

  简而言之,在之前的思想中,语言有一种绝对性、确定性和本质性,这一思想传统从古希腊就开始了,但是维特根斯坦意识到了其中的问题。语言是相对灵活的,语言并没有固定不变的本质,尤其在日常语言中,“苹果”在过去只是一种水果,而今天在一些场景中,它也是一部手机,现在“苹果”的概念被扩展了。

  那如何理解概念和日常语言之间这种“复杂的共相问题”呢?维特根斯坦提出了著名的“家族相似性”,比如在100种不同的“美”中,可能它们并没有共同的特性,但是它们个体和个体之间有某种相似性。这种关系就像“家族”之间的个体一样,你很难概括一个家族的共同特性,但是家族成员之间有某些相似性。比如晚霞的美和朝霞的美,具有某种相似性,晚霞的美,和美女的脸庞的美,也有某种相似性,美女脸庞的美,和花朵的美也有某种相似性等等。但这些所有的美中,并没有共性,这种相似性是一种交叉重叠的相似性,而非一种某种共性,这就是“家族相似性”。

  维特根斯坦提出家族相似的根本原因在于,他看到了语言并没有所谓的唯一不变的共性,也没有所谓的本质,这是一种“反本质主义”的思想,跟他前期的语言本质主义是截然相反的。如果语言和概念并没有所谓的本质,那在日常中,我怎么区分和使用呢?比如当你让我去买“一个苹果”的时候,我怎么知道你是让我们买一个水果呢,还是一部苹果手机呢?其实在现实世界中,从纯粹的语言分析来说,我们很难说清楚,但是在现实中,在具体场景中,我们其实是很容易理解。每个词语、概念都有他特定的使用环境,或者说在某种特定环境中,有一套语言规则,这就是维特根斯坦的“语言游戏说”。

  而语言游戏说和家族相似性共同形成了我们对日常语言的理解。我举一个例子,每种游戏都有具体的规则,但是显然没有本质的,绝对的游戏规则这种说法,比如篮球和足球、羽毛球的规则是不一样的,而不同的游戏中有自己一套语言体系,比如在哲学“游戏”里面,理念、经验、概念、本质、先验、精神这些是哲学语言,而在“互联网”游戏里面,赛道、生态、IP、新物种、私域流量、增长黑客等等都是互联网的语言,就像在互联网游戏里面,我们说“苹果”和生活游戏里面,我们说“苹果”是完全不一样的。每个概念在不同环境下,不同游戏中有它自己的意义,但是没有一个概念本质的,绝对的意义。

  就像维特根斯坦说的:一个词的意义是它在语言中的使用。语言是思想的载体,但语言是一种游戏,语言本身并没有所谓的本质和意义。就像我们说“美”或者“苹果”这个词的时候,如果没有特定的指向,我们是不知道它表示什么的,或者也可以说,它没有什么意义。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