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念三毛】孙聪:我给三毛、贾平凹当鸿雁
我给三毛、贾平凹当鸿雁
30年前的元月四日,当代著名台湾作家三毛在台北去世,想起在她去世前的两个多月,和我的见面亲切交谈,仍然厉厉在记忆中无法忘怀,为了纪念这位影响几代人的著名作家三毛,把这段回忆告诉读者,也算是対作家的最好纪念。
那是1990年10月16日的一天,我当时在陕西人民广播电台工作,台里安排我去杭州参加金松洗衣机厂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住在花家山宾馆。10月16日晚饭后,七八位各地电台的同事们在大厅聊天,不一会儿看到门外一位女士手里抱着几本书走了进来,不知谁先喊了声,那不是三毛吗?大家一下站了起来,这时三毛也正好走到了我们大家坐的沙发跟前,杭州的红坚先生上前主动和三毛打招呼,说大家都是各省新闻单位的记者,在这里开会,非常喜欢她的作品,能不能一起合个影。
三毛送给孙聪的照片
孙聪给三毛女士递名片
1990年11月16日三毛与孙聪的合影
三毛送给孙聪亲笔签名地址
回到西安我很快写了篇《三毛说陕西》的文章,其中主要写了三毛对平凹作品和人的高度评价,并在《陕西日报》1990年12月15日发表。12月16日,陕西日报文艺部编辑秋香老师给我来电话,说平凹先生看了我写的文章,想和我见面。我便按地址在南院门车家巷找到平凹先生的家,将三毛委托转送的名片交给了平凹先生,并向平凹先生介绍了采访三毛的经过,告诉他,三毛希望尽快看到他除了《天狗》《浮躁》以外的作品。我们一起谈了许久,平凹先生写好了给三毛的信,并用牛皮纸包了四本书,将信放在里边,和我一起去邮局寄给了远方的三毛。
三毛在杭州托孙聪转平凹的名片
1991年元月4日,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播放了三毛去世的消息,当时可以说是在全球引起不小的震动。那两天不少人给我打电话,更有许多人给平凹先生打电话询问三毛自杀原因。大家都非常痛惜,平凹先生在元月七日写了悼念三毛的文章《哭三毛》,写得是那样情真意切,并说三毛是不会收到他写的信和寄的那几本书了,对三毛的去世非常痛惜。谁知,在元月15日平凹先生却意外地收到了三毛寄自台湾的来信,长达2000余字。据推测这是三毛的绝笔。平凹先生说这是三毛写给他的第一封信,也是最后一封信,更是三毛48年里最后的笔墨。此信也震惊了全球文坛, 陕西作协非常敏感的感到这一事件的轰动效应,将平凹先生和我一起约到了陕西作协招待所,准备在延河杂志出版特辑,公开发表三毛的绝笔信和有关文章。后来这封珍贵的来信全文在《延河》特辑发表,在国内乃至东南亚刮起了三毛、平凹热,他们的书几乎被抢购一空。
贾平凹和孙聪
当时,由于平凹先生在《哭三毛》的文章里提到了我,又说是陕西电台的记者,便有许许多多的来信索要《延河》特辑,还有写信给平凹先生但不知地址请我转送的,我便买了百十份特辑给来信索要的人寄去。作协的人说:你这是鸿雁传书,当了一回邮差,你的这次采访沟通了两岸作家的交流,将是一桩文坛逸事,将会成为很珍贵的文史资料,在作协的历史上应当留下一页,为三毛、平凹搭了一架神交桥,是一件可载入文坛史册的大事……。全国许多认识或不认识的人都打电话或写信称赞我为中国文坛做了贡献。从那以后,凡平凹先生出了新书便会有全国各地的朋友来电话让我代买、并请平凹先生签名邮寄。记得买的最多的是《废都》有近百本,像后来获矛盾文学奖的《秦腔》更是买了不少。当然我也买了许多三毛的作品留作纪念,愿三毛在天堂看到更多平凹先生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