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河》【满庭芳艺术联盟出品】

2020年72期总第2492期

《记忆中的河》

作者：陈立军

朗诵：星波

“春打六九头，就快立春了。”这几天总听有人这样你说我说的。说话人的口吻和表情似乎在向你传递着某种淡淡的欣喜。这口耳相传的话语，就像琴的弓拨动着人的心弦。任凭谁听的多了，心都不免会跟着活跃起来。我的心就被触动了，很自然地想起了郊野，想起了那里的山水和草木来了。
        北京的西边有条河叫永定河。我小时候在她的岸边住过几年。现在看来，那不过是一条普普通通的河。河面不是很宽，河水总是安安静静地流淌着，完全没有黄河的奔涌和长江的气势。然而就是这样一条河，当年我却爱她，执着于她。多少年来，心中时常萦绕着她的倩影。那河面轻轻泛起又悄悄逝去的涟漪，像一朵朵醉人的花，承载了我说不完的美好记忆。

那时，每年一过了春节，过了数九天，心就宛如放飞的鸽子飞扬起来，就按捺不住地想往远处去，往有春姑娘光顾和徜徉的地方走，去寻觅和感受春姑娘的脚步和气息，去看看小草露出头没有，柳树绿了没有，蝴蝶和蜻蜓舞动起来没有。每次总是自觉不自觉地奔向那条河的岸边。
        春日里，和煦的阳光照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波光一闪一闪的，似在向你眨眼微笑，与你倾诉心曲。在温暖的阳光下，河岸斜坡上的鹅卵石一枚枚可爱地铺陈着，看见形状可人的就捡起一枚拿在手里把玩。石暖了手，更把心暖得痒痒的。一尾尾小鱼小虾，还有小蝌蚪，在河边清浅的水里倏忽往来，嬉戏畅游。它们空游无所依的样子煞是惹人疼爱，牵人心曲。于是，常忍不住捞上些许来养在玻璃瓶里，天天拿在手上欣赏，那感觉就如同把春天捧在手心里了。

大自然对于孩童充满了诱惑。不能忘记的是，在波光闪烁的河面上，常见翁人驾着一叶扁舟，一边吆喝着，一边用手中的竹篙驱赶着十几只船上和水里的鱼鹰。鱼鹰或飞掠过水面划出一道道水痕，或一个猛子扎入水底激起一个个水花。鱼鹰瞬间就能把鱼叼在长嘴里，片刻又鼓囊着脖子扑腾出水面，跳上主人伸出的长杆，乖乖地将吃到的鱼吐到主人的鱼篓里。这情景不知羡煞了多少孩子们。鱼鹰的脖颈细长，羽毛稀疏湿漉，看上去并不好看。但在夕阳西下时分，翁人、木船和鱼鹰三者结合在一起，映着波光，衬着远处朦胧的山色，却有说不出的美。

眼前的一切慢慢地已不能满足我的好奇心，我便向河的对岸望去。透过如烟的新柳和一片开阔地，隐隐约约地能看到一带连绵起伏的远山。那山空蒙若逝，神秘异常。
        几十年过去了，世间已经天翻地覆了。可我对那条河，对河那边的迷人景色依然惦记着。前些日子，耳边听着人们念叨立春的事，心里就这么忽然想起了那条河。都说一首感人的歌留给人的记忆是长远的，其实一条美丽的河也是。

2020/3/1 19:37:21

【作者简介】：陈立军，男，北京人，笔名边声，文学学士。早年服役于军旅，后供职政府部门。向往大自然，热爱生活。爱好诗词散文，并业余创作以自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