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悦读丨散文】钱国宏《渐行渐远的乡土》(三章)

【阅读悦读丨散文】钱国宏《蛙鼓铿锵》

文/钱国宏

【作者简介】钱国宏,笔名快哉风,崇尚用文字砌就生命的高度,著有散文集《我被文字敲醒》《忽然半生》等。辽宁省作协会员、散文协会会员。

【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护卫乡土的篱笆》

前几日回老家,看到村南有一段篱笆,拱卫着身后的家园。于是,关于篱笆的记忆便倏地返青了……

小时候,走在村里,随处可见簇新晶亮、泛着金光的篱笆……农家为了阻挡春日的大风、夏日的飞沙、秋日的寒霜和冬日的冰雪,以及村中闲游的畜禽,便用秫秆沿着院子四周夹成一圈“障子”。在乡下,篱笆通常被称作“障子”。

夹“障子”大都就地取材。高粱收割后,选出粗壮、笔挺的秆棵,晒干,搡去叶子,再用柔软的柳条缀上“腰”,秫秆们就联成一片坚不可摧的篱笆了。沿院落四周刨一溜半尺深的沟,将秫秆下坑埋好、踩实,篱笆就算是夹成了。篱笆虽比不上土墙、砖墙结实,但也有它的好处:透光、通风。有了阳光,小院便有了生气;有了清风,小院便添了人气。早晨,刚出窝的芦花鸡们任凭主人呵斥追撵,就是不肯离院,一个个悠闲地在篱笆边踱着方步。中午,火辣辣的太阳早把大门外疯长的青麻绿草晒卷了叶,而篱笆上的倭瓜花、芸豆花和葫芦花,却在阴影里开得正盛,吸引着一批又一批蜂蝶纷至沓来——它们把灼热的日子剪成一行行五彩斑斓的诗!大人孩子将饭桌摆在倭瓜架下,沐浴着障间吹进的一丝丝凉风,嘴里再嚼些黄瓜蘸鸡蛋酱,耳畔再听着脍炙人口的评书,那真叫一个“爽”,真叫一个“静”,有声胜无声,心静胜境静!农家人醉心的就是这种安谧祥和的田园情境!晚上,四面蛙声鼎沸,习习微风中飘来了障边花草的幽香,如一曲莫扎特的小夜曲,又像对对情人在柳丝下喁喁絮语,轻轻的,柔柔的,甜甜的,醉了篱笆边静坐吸烟的汉子……

篱笆不挑地不挑人,在哪儿安家,就在哪儿站成长城。篱笆邀来阳光和清风,也邀来了各种青葱的植物。因为有了可攀援之处,牵牛花、露水豆都早早地赶了来,在夏日里将稚嫩的枝蔓偷偷地攀上篱笆;家庭主妇们喜欢在篱笆边种些季季草、细粉莲、芍药、美人蕉等花卉。花开时节,篱笆内外花香如浪,潮起潮涌,姹紫嫣红,缤纷绚丽,令人留恋忘返。各种鲜艳欲滴的喇叭花,朝着四面八方吹着欢快的民乐,像娶亲的队伍一样浩浩荡荡,沿着乡间的小路绵延不绝地蜂拥而来……一户人家、一方篱笆、一畦菜地、一缕炊烟、一片红白蓝相间的芸豆花,构成了丹青妙手灵性的水彩,把庄户人的日子渲染成一幅清香四溢的田园画。目睹那一片千红万紫,油然让人觉得大自然中充满了蓬勃而旺盛的生命,那洋溢着缤纷色彩的生命简直天下无敌、无可阻挡!人们徜徉于这风景秀丽的田园里,沉醉的乡心,浓酽的乡思,融化在这枝疏叶柔清丽俊秀素洁典雅的婵娟风姿里。

“繁华事散逐香尘,流水无尘草木春”。乡村篱笆朴素而高雅,她似一位闲适的遁世者,旷达拙朴,晨迎朝霞,暮送斜阳,应验了郑板桥“一片绿荫如洗,护竹何劳荆棘,仍将竹作笆篱,求人不如求己”的浑然忘我情怀和傲骨。乡村篱笆没有高山大川之雄奇,却有馥郁淳厚、醉人心脾的温暖和亲切,她以诗意的笔调和散文的形式,凸现了农人的本真淳厚、平淡超然,极富人生智慧和审美智慧的生命存在。我有这样的感觉:每次欣赏篱笆上植物们的绿芽萌动,都是对心灵的一次慰藉和心情的一次灌青,更是一次精神上的立体按摩;每次走近篱笆,都会有一种纯净的欢欣和原始的激动在胸襟里脉动、奔涌、狂舞……

难忘乡村的篱笆!

《沉淀在乡村的石碾》

穿过时空的隧道,它的歌喉一直没有喑哑;在乡村的角落,寂寞的它向风倾吐衷肠,向鸟传递愉悦,向行人诉说悠久。它用亘古如一的容颜和恒永不变的旋律,为乡村作着最为直观的人文诠释和历史记录。它,就是乡下的石头碾子。

在老家,石头碾子就像大街上的柴禾垛一样随处可见。没有碾房,就那么露天放堆着,对视日月星辰,承受阳光雨露,感受乡野风情。碾盘平展,铺陈着属于乡村的日日夜夜;碾砣圆滑,轧着属于乡村的寻常情节;而那根高高耸立的碾维架子,则栓系着一桩桩发源于庄稼院的酸甜苦辣故事。

农村还是生产队时,每个小队都有几个石头碾子,用来舂米碾面。在那电动粉碎机还没有普及的年月里,碾子总是被农事排得满满的,没个闲暇时候:春轧芝麻夏轧米,秋轧杂粮冬轧面。碾子就这样一路高歌着,陪伴辛苦的农人一步步捱过四季。白天,人们在蒸笼一般闷热的田间劳作时,耳畔传来清冽的碾子转动声,顿觉心间清风浩荡,遍体新凉环绕,暑气消退,惬意非常,一种说不出来的踏实感在垄间弥漫开来;夜晚,躺在滚烫的土炕上,碾子熟稔的歌声又传进梦乡,大人孩子皆如醍醐灌顶,悠悠然且梦南山了……碾子给村人以厚重的希望,农人视碾子为族中的一员。他们就在这种相互依存、相互激励的默契中,送走了晨昏,不觉间,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巧得很,村西头就有一方石头碾子,离我家不过30米远。这种得天独厚的方便条件使得我家与碾子亲近的机会更多一些。新麦下来的时候,妈妈总要扎上蓝花围裙,用柳条簸箕端上散发着清香气息的麦子,喊上我去碾麦子。一粒粒咖啡色的新麦粒均匀地摊在青魆魆的碾盘上。推动沉重的碾砣,碾子就发出吱呀吱呀的旋律。新麦承受了阳光雨露大地的抚慰,还有汗水的浇润、茧手的抚摸,刚刚轧破表皮,就迫不急待地露出了内里洁白如脂的粉,且散发出氲氤的天地之灵气和平凡人间的柔和之气。目睹着天地人间的馈赠如此洁净如玉,碾子似乎也亢奋起来,唱出的旋律也似乎更加嘹亮,穿透密密匝匝的鸟鸣,震落了倭瓜花上摇摇欲坠的晶莹露珠……

碾麦子是很累人的。那笨重的碾盘至少有四五百斤重,我和母亲推动它周而复始地旋转,还真有些吃力。碾麦时,我在前,推动长长的碾杆;母亲在后,一手推动长长的碾框,一手用笤帚不停地将碾盘上散溢出来的麦子和面粉扫将进去。她的目光直直地盯着碾盘上褐白相间的、耀眼的一幅图画,如同在欣赏绝美的《清明上河图》,专注而慈祥。专注是因为麦子维系着我们一家人的生命,左右着全村人的喜怒哀乐乃至生命轮回;慈祥是因为在她乃至更多的村人心中,麦子和玉米、高粱等其它作物一样,早已成了家族中的一员了……在乡村,谁分得清到底是麦子养活了人类,还是人类哺育了麦子?!

日子就在碾子不知疲倦的吟唱中悉数而去。应该说,乡居的岁月单调乏味,可因为有了碾子,这日子就骤然亮了许多,似乎掺进了某种兴奋剂和调色剂,农人忙碌起来再不觉得累,乡村的日子因此变得缤纷多彩起来。特别是碾子转动时发出的“咯吱”、“咯吱”声响,听起来悠远而沉重,仿佛是横贯遥远的岁月、亘古不息的一曲倾诉,直听得农人如醉如痴,心旌摇荡。碾子不止是农民碾压五谷杂粮的器具,也是乡亲们一年四季扯东扯西、谈天说地、互拉家常的好地方。碾面时,男女老少齐聚碾周,你推我拽,手不拾闲,嘴更不拾闲;孩子们围着碾子追打嘻闹,讲故事,玩游戏,看热闹。天下大事,奇谈怪论,街谈巷议,就在碾子的歌唱中一件件、一宗宗地互相传递着,纯朴的乡情也在这歌声中得以净化和升华;碾子周围,充满着醉人的空气。

岁月悠悠,倏忽间,我已迈过了中年的门槛。不管阅尽人间多少沧桑,但一回想起碾子来,心中就会生出许多感慨;碾子,让人深深体味到它的沧桑、厚重、遥远与亲昵,让人无限怀恋它的红火、兴隆、惬意与愉悦。它作为一种生活工具,延续了传统的生活习俗和生存方式,还折射出乡村人文历史发展的进程,传递出民俗文化内涵中坚韧不拔、凝聚深厚的魅力。在我的耳畔,时常会萦绕着那一串串既幽怨又愉悦的碾子的歌声;所以,在我记忆的天空,总有一缕洁白的云朵在轻盈地飘啊飘,那就是我的碾子!

《村头老井》

山里人喜泉,平原人靠井。

在“洋井”和自来水普及前的漫长岁月里,老家的乡亲们普遍吃地下井水——几乎每个村屯都挖有一口深深的公共汲水井。房舍街巷中,一棵高茂大树所遮蔽的,准是一口水井;平坦的地面,突然间耸起一块来,上面还架着一个辘轳,那就是井台。

印象中,村头的茂柳之下,即有一口水井,井身用青砖自上而下砌成,井口用木板盖着。井里一年四季总是溢满了清清的井水,冬季亦不结冰,惹得井壁上斑斑驳驳,箍满了一层又一层的光滑绿苔。

这井,便是屯中200多口人的共同命脉。

井台似乎总是不断人影,熟悉的乡音就像田野里的野芹菜,一茬接一茬地疯长——洗衣做饭,喂猪冲圈,净身洗脸,刷车浇园,哪一样能离开水?平平淡淡的井,就这样滋润着村庄里的生命和乡土里的亲情。

春天,虬曲的柳树吐出一树的黄芽,而后由黄变绿,惹得柳莺急急飞来,上蹿下跳,竟日啁哑。井台旁,人影渐稠,笑语声喧,亲情浓冽。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熟练地将水桶吊向井内,待桶接触水面的一刹那,双手猛地一抖井绳,那桶便歪倒了,继而没入水中;待水灌满,汲水人便会摇动辘轳把儿将水桶“倒”上来。一桶水现身在于井口的一瞬间,井口似乎吹来一股清爽之气,那清冽冽的井水哗哗地倒进备桶,透着欢悦和轻松。汲水的人多了,便主动排成一溜,后面的人把挑桶的扁担往两个桶上一担,坐于其上,掏出烟口袋,悠悠然卷上一袋烟或装上一锅烟,慢慢地抽着。乡下常用“一袋烟”一词来形容时间之短暂,概源于此。

“一袋烟”的工夫也要杂七杂八地谈些琐事。“柱子,你担水干吗?”“叔,俺妈说刷刷炕席,打糨子糊墙。”“啊哈,怕是要给你娶媳妇了吧?是后屯老赵家那个二丫头么?”

排队的后生腼腆地臊红了脸,把头略略点了点,“嗯”了一声,却掩饰不住一脸的羞涩与兴奋。

地下水脉辽远,流动而鲜活,井台附近的花草也因此早绽于东风。别处桃杏才孕育花蕾,而井台附近园田中的桃杏却已然粉嘟嘟地像一团团从天际席卷过来的水红色的烟雾。别处的青草刚好“遥看近却无”,而井台附近却是绿茵茵一片、早可以“没马蹄”了。“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然。

井边最惬意的时候是在夏季。

最好是“赤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的暴天,坐在柳荫下纳凉。将自家产的黄瓜、西瓜、香瓜、西红柿等瓜果用桶顺入井中,用井水“拔”上二三十分钟后,再提上来吃,瓜果入口,感觉新奇:一股凉气从上到下、从里到外迸发出来,使人遍体通泰,惬意非常。此时,也常有从田间劳作归来的三叔二婶们,裹着一头暑气,挂着一脸汗水,憋着一腔焦躁,疾步来到井边,提上一桶水,抿上几口,人会冷不丁地打个寒噤。这一股清凉劲儿正适合庄稼人的胃口,渴竭的喉咙里仿佛燎着火焰,于是,三叔二婶们便抛了矜持,将头猛地扎入桶内,咕咚咚牛饮一通,一种清凉败火的舒坦感灌注全身。牛饮过后,扯下颈上的手巾,再把头扎入桶中,让井水“冰镇”一下热哄哄的脑袋。用湿手巾将前胸后背擦擦,而后站在荫凉里,沐浴着习习微风,感觉全身的汗毛悉数张开,暑气吱吱地钻出身体争相逃逸……那种滋味,难以言表!为什么蒲松龄当年持烟佐茶高树下,不独为了《聊斋志异》,亦是为了独享一份“风来涤暑赛神仙”的境界呢!

午后,暑气渐旺,井台上的人便多了起来。于是,柳荫里,人头攒动着,俚语问候着,俏皮话笑骂着,这其间又传来了村西三大爷浑厚的男人腔:“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沐凉风,听讲古,实属乡间一乐。

夏夜也是极有人气之时。水井位于村头,既通风又绝少蚊虫骚扰。夕阳西坠,玉兔东升,水井四周清风浩荡,格外凉爽。劳作了一天的乡亲们摇着蒲扇,夹着板凳,端着凉开水,聚在井台旁,谈古说今,聊中谝外,指天唠地,逮嘛说嘛。闲侃中,消除了白昼的疲惫,忘却了生活中的拮据。树上虫鸣叽叽,远处蛙声咯咯,树下人影摇摇,身边语声滔滔;月光如水,筛下井台,爽风如酒,涤荡心胸,回想当年场景,确有“天阶夜色徐如冰,坐看牵牛织女星”的诗情画意……

时光如流水,往事渐依稀。当年水井旁听到、看到和经历过的诸般景象都渐渐地沉淀成了记忆中的昨日黄花。而今家乡已然面貌一新,户户吃上了自来水,屯屯通上柏油路,洗衣机、电视机早已成了寻常物……若再想找水井,只好在老人们记忆中搜寻了。不过我依然渴慕那朵昨日黄花,因为世间之物,经过了岁月的淘漉,真的有些是愈发光鲜亮丽,缤纷馨香。

譬如平原上的老家。譬如村头的水井。

(图片来自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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