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寒冬里的怒放》郝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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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天寒地冻，万物萧瑟的冬眠季节，客厅的窗台上，毅然怒放着几盆鲜艳的粉红色的花，它们争奇斗艳，次第开放，每天都如早晨的太阳一样清新鲜艳，神采奕奕。它们虽然只有两三天的花期，但是，却如同成语接龙和接力赛跑一样，从起跑那一刻开始，房间里的花朵便整日簇新如昨，始终洋溢着青春的活力和旺盛的生命力。给这“万马齐喑”，“三九、四九冻破石头“的数九寒天，逆袭起一道亮丽的别样风景。

　　不要讥诮它是温室里的花朵吧，因为在它竞相怒放的时刻，它的身旁就有许多花草，不是在梦中呓语，打着呼噜；就是伸着懒腰，嫌它穷折腾呢。它一如既往地花开花落，如元人王冕在《墨梅》中所写“不要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它不在乎人们的赞美，也不屑于同类的嫉妒和嘲笑。即使落下的花红，也像龚自珍在《己亥杂诗.其五》中所说“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小心地把自己变成肥料，心甘情愿为后辈，为未来者，默默奉献自己最后的能量，以保证美丽的灿烂生生不息。这是一种极普通的花卉——天天红。

　　 我之于养花，是从搬迁新家，需要清理甲醛开始。人们都说吊篮可以很好地吸附新装修房间的甲醛，有利于身心健康。于是，从母亲处搬来几盆吊篮。为了提高吸附效率，便尽量让生命力、繁衍力旺盛的吊篮增生扩盆。一时间满屋吊篮，几乎成灾。不觉间，在伺弄的过程中，似乎与这些同一地球村的高邻日久生情，有了些交情和友情，也生出了新的兴趣。于是陆续引进了了芦荟、蟹爪兰、昙花、绿萝、佛手、兰花、虎皮兰、铁树，甚至尝试着种石榴树、南瓜、丝瓜。一时间客厅、阳台、书房，变成了小植物园。由于我比较懒散，所以养的花，大都是那种不求血统高贵，只要生命力旺盛，耐旱，经得起冷落的品种。即使被疏忽了三五日，甚至十天半月不在家，顾不上照顾它们，也不会撂挑子，寻死觅活甩脸子那种。一旦发现非我同类，立刻淘汰。

　　丈母娘是喜欢养花的，而且颇有心得。一旦过去看她。老太太总会把你叫到她的花盆前，如数家珍般逐一介绍，炫耀它们的存在和美丽，或娇艳或婀娜。每次都要向我举荐或赠送一些花卉、花籽。第一次送我两盆不同花朵的“扶桑”，说是给她亲家母，我母亲的。而且教会了我插盆的办法，意思是你自己可以扩盆。拿回来后，我想等给我插上两盆后，再给母亲端过去。本来已经插活了，但还没来得及给母亲送过去，我就因故出门半个月。正值盛夏，虽然临走做了储水的准备工作。回来后，依然惨不忍睹。眼见得其他花草虽然已经饥渴难耐，总还在咬紧牙关坚挺着等待救援。唯独扶桑们已经饿毙盆中。通过紧急救助，原生的两盆“扶桑”，大概是阳寿未尽，或者是没有喝“孟婆汤”的缘故吧，在地狱门前转了一圈，悠悠然重返人间。但是元气大伤，过了许久才恢复如初。我新插的两盆，干脆“黄鹤一去不复返”，徒留干枝空盆中。于是，赶紧把刚刚复苏的“扶桑”送给老娘，不再理睬这些娇滴滴的富家小姐。后来，丈母娘又给了我“天天红”的种子。在分给母亲一部分之后，给自己也留了些。因为花朵确实喜相，便顺手在空置的花盆里撒了些。虽然经常洒水探视，却久无动静。本以为它们已经胎死腹中，与这个充满阳光的世界无缘，便不再用心。无意间，却发现它们像淘气包一样，鬼鬼祟祟地露出了绿绿的小脑袋。意外的惊喜，不由不对它倍加呵护。但是欲速则不达，像是急病人遇上慢郎中一样，你越是着急，对它们寄予厚望，期盼它们快快长大，它们越是恶作剧一样不理不睬，许多天都没有一点变化。突然有一天，在它小小的脑袋上怒出来几个花蕾。接下来便如打了强心剂一般，不仅次第开放，个子也如到了成熟期的女孩，女大十八变开始突飞猛涨。并不断地长出斜枝，再长出花蕾。一夜间，丑小鸭变成了漂亮的白天鹅，出落成一个浑身充满魅力，香气四溢的漂亮俏佳人。满盆的花朵，娇艳欲滴，让人流连忘返。

　 “天天红”也是喜水花卉，从“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角度而言，确实非我同类。但是看着那么青春阳光、热情似火、单纯靓丽、落落大方的俊俏模样，真舍不得再拱手送出去了。

　　                                                                          202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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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作家简介：郝跃文。男。62岁。山西大学中文系汉语言文学专业专科毕业。新绛县税务局退休赋闲。山西省作协会员、运城市作协会员。作品发表于《山西日报》、《生活晨报》、《三晋都市报》、《山西家庭报》、《中国散文网》、中华作家联盟《四大纸刊社》、《作家新干线》、《神州文艺》、《绛州文学》《山西作家文苑》等刊物和平台。2020年获《中国散文网》第七届“相约北京”征文二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