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围裙、一树樱花、一亩田、一场雨
文/肖遥 图/安安
《日本四季》是半年前看的,特别喜欢。
作者在她的序里说“我不曾想过,记录下来的四季,正是天地间不断循环运行的道理,并且那些大道理,就藏在平凡的小地方。一件围裙、一树樱花、一亩田、一场雨。”
我看的时候很羡慕作者,有机会在文化迥异的地方呆了三年,细细地体会当地的风土人情,风风火火的旧金山主妇到了日本小镇,学会了花整整一上午时间和其它妈妈们一样为孩子们准备人偶寿司,薄薄的黄色蛋饼罩袍,小黄瓜衣、红萝卜裙,鹌鹑蛋头、海苔丝头发,黑芝麻点的眼睛,红辣椒尖儿镶的嘴唇……和日本主妇们一起过三月女儿节,信笔闲聊冬天如何取暖,日本人如何洗澡,日本的房屋、主妇们的情态,集体活动,节庆,孩子如何适应新环境,离开的时候如何不舍……人到了一个地方生活,连笔端都变得有了那个地方的气息,读的时候,我经常会忘了作者其实是台湾人,工作生活在美国,到日本只是旅居,可是看了她的写的书,那段时间竟然对日本文化很倾心,带动的我买了很多日本小说来看,还喜欢上了宫本辉。
让我感到惊讶的是,她把那么平凡的、日复一日的、带孩子做饭收拾洒扫的生活写的那么有滋有味,有声有色,有趣有料。有些书,就像音乐一样,你听到旋律就能想起当时的情境,《日本四季》也有这样的旋律的魔力,那段时间,刚刚搬完家,没有力气看太复杂太深奥的书,就窝在客厅的土豆沙发上看这本散淡的小书,看呀看,一抬头,窗外天光渐暗,拉上窗帘,继续看书。我很喜欢拉窗帘这个仪式感,天亮了,把所有房间的窗帘拉开,每个窗户都是一副动图,随着天光和季节的变幻而变化,天黑了,把窗帘拉合,跟外面的花树鸟禽说再见,有时候想,天天拉来拉去挺烦的,幸亏房间少,要是大别墅很多房间,天天光拉了窗帘了,小孩在家的时候,就懒得拉开窗帘,不管外面春光摇曳还是秋色烂漫,都决不开窗,盯着自己的手机盯一天,我每次进她房间的时候,她不是在盯着电脑大屏幕,就是躺床上看着小屏幕,要么就是蒙着头呼呼,我就奇了怪了,为啥不拉窗帘呢?窗外多好看啊,天多蓝呀!树多绿呀!小孩说,蓝天有啥看的?我在学校天天看,的确,在那个清澈的南方城市,干净到晚上还能看到星星,人家不稀罕蓝天很正常。我也就不好意思给人家安利了。可是,我自己还是喜欢拉窗帘,就像开魔盒,一拉开:哇,今天出太阳了哦!一拉开,唉,今天下雨了呢!一拉开,呀!树叶子比昨天黄了,金灿灿的!一拉开,哈,昨天还是花苞的树今天全开放了呢!这种心情的变幻比屏幕好玩多了。拉窗帘的动作有点像撕日历,但少了撕日历的残酷和伤感,多了希冀和美感,自自然的和黄昏告别,欣欣然的迎接新的晨曦,在这些循环往复的风物里,自有一种冲淡平和又变幻莫测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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