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视线 | 马勇: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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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   宿

马   勇 | 文

夜晚,繁华的城市依然喧嚣,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然而,总有一部分孤独的灵魂在游荡,面对这霓虹闪烁而又热闹异常街道,一颗漂流的心,不知道该如何安放。

张成提着行李,沿着街道向前走着。初冬的空气还算温暖,无休止的赶路,他的头上已经微微冒出了汗。急急忙忙的赶了一天车,下了长途客车又倒换了好几路公交车才到这里。已经快八点了,天也黑了,他抬头看天空,没有星星,只有雾蒙蒙的一片。他不知道朝阳小区该怎么走,由于天黑路不熟,他错过了站牌,现在只能提着行李慢慢找了。

他问了几个行人,结果都不知道朝阳小区。他纳闷了,是不是自己记错了地方?或者坐反了公交车?一切都是未知数,他想了好久,最后坚信自己没有走错,因为他之前看过公交站牌的。

胃里没有东西了,空空的有些难受,肠道也在咕咕地响。他看到了路旁的快餐店、火锅店,这些店他现在都不想去光顾,他只想热热的来一碗面连吃带喝。他走着找着,最后终于在一个破旧的小巷子里发现了一家牛肉拉面馆。红色的LED招牌一闪一闪,异常耀眼。灯光下,一股氤氲着牛肉和香菜的气味徐徐飘来。透过玻璃橱窗,他看见一个头戴黑纱的女人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放在了一位顾客的面前……,看到这些,他想起了家,想起了母亲。一种温暖从心头升腾起来,瞬间弥散到了全身。

他进了那家店。

一大碗牛肉拉面放在了他的面前,面细而均匀,汤香而清亮,上面有白萝卜片和牛肉片,还有一簇香菜撒在上面。颜色搭配好极了!他先喝了一口汤,似乎还没有品出其中的味道,又美美地喝了一口。汤咸咸的,有一种五香粉的味道,还有一种留存舌根的肉香味,加上香菜所挥发出来的清香,太完美了。汤从喉管慢慢的下去,到了胃里,每个毛孔都舒展了,每个细胞都活跃起来了,全身似乎又有了活力,充满了无穷的力量。他西里呼噜地吃完面,把剩下的汤也喝了个精光。他全身燥热,额头的汗珠滚落下来,流到了鼻尖。

“老板,你知道朝阳小区怎么走吗?”他问老板。

“路对面就是啊!”一个正在拉面的头戴花帽的中年男人说。

“额……”,他心里先是一惊,接着便是微笑,继而喜悦起来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张成心里一下子轻松了。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尤其到了晚上,人们总是有一种很强烈地想家之感。找到落脚点,就找到了归宿,不管是豪华的还是寒酸的,只要有可以躲避风雨的四堵墙,有一张简易的床,就足可以安放漂流的灵魂。而他要找的朝阳小区,就近在眼前了。

出了店门,步子也不再沉重,跨过街道,就来到了马路对面。张成提着行李,在黑夜的点点灯火中寻找着朝阳小区,寻找着心灵的归宿。此时的他满心欢喜,步子也迈的更大更有力了,在他眼前似乎展开了一条阳光大道,他向前去,寻找寻找……

作者简介:

马勇,男,1981年生于陕西省咸阳市彬县。2009年毕业于陕西师范大学中文系,热爱文学创作,作品散见于报纸期刊和网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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