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天下】家乡的记忆

说起家乡,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记忆。我想,不管是那种记忆,都是难以忘怀的。

我出生于我的家乡,祖母说我生下来的时候很瘦很小,和一只鞋底差不多,不足五斤重。躺在炕上,远远看去,就像一只全身红透的老鼠。所以在家里没有人的时候,我就偷偷地拿出父亲那双42的皮鞋,边看边想我小时候的样子。因为太瘦小,所以就爱害病,今天发烧,明天腹泻,后天呕吐......祖母一般不轻易让我出门,偶尔有事必须出门时,就要给我脖子挂上桃木剑,额头抹上雄黄酒,全身穿戴,包裹严实,方敢外出。

据说,我有一次还差点小命不保!那年冬天,白雪洋洋洒洒地下了三天,一岁多的我就在炕上躺了三天,不吃不喝,高烧不退,吃药打针都无济于事,就连村上那个唯一的保健员也不再登门了。祖母眼巴巴地看着我这个家中的长孙,急地直掉眼泪。这时候,远在三十里之外的外婆突然出现了,她一路冒雪踉踉跄跄而来,到家时已完全成了一个雪人。她看了看昏迷中的我,又向祖母询问了我的具体情况后就不在做声,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她问祖母,家里有柴禾吗?有,有,有,祖母连忙回答。快去抱,越多越好!祖母小跑着出了门,不一会儿就抱了几大捆回来了。外婆取了三个大棉被,一层层的把我包裹严实,又在我身下铺了两条新褥子,然后点头示意。祖母赶紧塞柴点炕,在一阵哔哔啵啵的声音里,炕慢慢的升温。不一会,躺在炕上一堆被褥里的我就脸色潮红,满头大汗。外婆拿着一个大毛巾不停的给我擦汗,祖母端着一碗温开水,用勺子不停的给我喝水。两位老人不辞辛苦,整整一夜一分一秒都没有合眼。功夫不负有心人,到了第二天中午,我的高烧退了,已经能吃东西了。祖母给我熬了小米粥,一点一点地给我喂了下去。第三天,我就恢复如初了。

祖父是一个辛勤的人,每年春天,在一阵阵的布谷鸟声中,他就一个人在河边的沙地里种西瓜,他喜欢种早熟的“郑杂”和晚熟的“P2”,这样他总能在夏天里比其他人多卖钱。太阳底下,他在那片西瓜地里默默地付出,去苗、打岔、拧蔓、压蔓......一个个西瓜都成了它的宝贝。所有的活必须出自他手,亲自动手,别人干的活,他不放心。

暑假的时候,也是西瓜成熟的季节。我放了假,每天的任务就是在河边的瓜棚里看瓜。瓜棚是我和祖父搭建的,前后各用两个圆木,底下挖坑埋深,上面交叉,用铁丝扎紧就好了。上面铺上帆布、塑料纸、草垫之类的东西用来防水。里面在用长条板凳支几块木板,上面铺上被褥,就可以睡人了。每天中午,我就躺在瓜棚里,拿上一本喜欢的书,一边看瓜,一边看书。有时候徜徉于书本里所描绘的五彩世界里,想象我就置身其中,给人以奇妙的感受。有时候沉迷于书本里的故事情节里,想象我就是一个武功高强的英雄,在一群泼皮无赖当中救了一位妙龄女子,内心自豪感倍增。看书看的厌倦了,就走出瓜棚,望一望眼前这美丽的青山绿水。山脉绵延不断,高高低低的一路延伸向远方,远远的能看见正在山上吃青草的绵羊,一个羊倌正拿着鞭子,轻轻地挥动。水呢?一如既往的清澈,犹如一条明亮的带子,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河边有几个妇女在洗衣服,能听得到她们地说话声和猛的爆发地笑声。还有几个小男孩,拉着深红色的大耕牛,小心翼翼的从那个满是小石子的土坡上下来,走到河里让牛饮水。河边的草丛中,总是飞舞着五颜六色的花蝴蝶,一会落在草间,一会又扑闪着翅膀,飞向了远方。

口渴了,或者肚子饿了,我就去西瓜地里找西瓜。一般都找不好的(个子小或者裂开缝的),因为好的要拉到集市上去卖,补贴家用。摘下来,也不用刀切,直接在地上轻轻一摔,西瓜就四分五裂了,拿起来,把鲜红的瓜瓤往嘴里送,黑色的瓜籽就自动从嘴角吐出。往往吃的汁水到处都是,嘴上、脸上、手上、地上。吃完了,跑到河边去,痛痛快快的洗一把脸,一时间清爽无比,暑热全消。

下午,祖父和二叔来地里挑西瓜,准备第二天去集市卖。祖父弓着身子,在地里慢慢的寻找,一个一个的挑选,摘下来,放在了地头。二叔担着担子,一担一担的把西瓜担到地头的架子车上。天渐渐黑了,架子车上的西瓜已经装满了,我们就拉着车子回家了。到家后,用两个厚厚的木板把架子车的两个车辕撑住,以防车子打颠倒,摔碎了西瓜。

天刚蒙蒙亮,我就被叫醒了,极不情愿地下了炕。院子里的西瓜车已经套好了牛,我就赶紧洗脸吃饭,和他们出发了。眼前是一座大山,这是一座祖祖辈辈经常翻越的大山,那曲曲折折的盘山土路被暴雨冲刷,两边高,中间是一个的深渠。架子车在上面走,难度极大,稍不留神,车轮压进渠里,就要翻车,一车西瓜就完了。所以每到夏天西瓜成熟的季节,这条土坡上,到处都是打碎的西瓜,那西瓜瓤的鲜红颜色格外刺眼。我在前面小心翼翼地牵着牛,二叔驾着车辕,要按着祖父指挥的路线行走,因为我走错了,牛就走错了,牛走错了,西瓜车就翻了。祖父往往要我抓着牛的笼头,走在坡路的最中间(渠里),我的脚在渠里左拐右拐的,很是费力。遇到转弯处,就要我转大弯,越大越好,这样,架子车才能转的过来,否则,车子就上了墙了。就这样,一路吆喝一路艰辛,两个多小时后,眼前的山就不见了,出现了平地,远远地也看见了几户人家,终于上塬了。卸了牛,我们都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粗气,头上的汗水滴滴答答,身上都湿透了。那头大耕牛也不吃青草了,站在一边不停地反刍,咀嚼着,白色的泡沫伴随着丝丝口水滑落到了地上。

歇够了,起身各走各的路。祖父和二叔去集市卖瓜,我牵着牛下坡回家。这时候是我最开心的时候,比起上坡,下坡路要好走的多。我把牛的缰绳盘在了它的脖子上,朝它屁股上轻轻一怕,它就摇着尾巴自己走了,我只需要跟在它后面就行了。路上的景色总是那么美,清凉的风从山下吹来,风里带着阵阵花香,我的额头的汗珠很快就被吹干了。路旁的草丛里有很多的野草莓,鲜红诱人,忍不住停下来采摘,然后迫不及待的送进嘴里,酸甜可口,汁水瞬间充满了整个口腔。即使我贪玩跟丢了牛,也不用怕,转个弯过去,它就在那里原地不动,朝着我哞哞地叫呢。

回到家,栓了牛,我就解放了。偷偷地溜出了门,来到了河边。那里已经聚集了好多小伙伴,我们在那里叽叽喳喳,商量着去哪里游泳。当我们统一了意见后,就一边跑一边脱衣服,风一般的冲向目的地。大家扑通扑通地跳下水,有的跳下去,就立马露出了头;有的跳下去,好大功夫都不见出来,正在大家紧张慌乱时,在远远的下游,他笑着冒出头,正大喊着向我们招手呢!正当我准备跳水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毛娃,你快回来,谁让你耍水去了?你不回来,小心你爸打你屁股!快!快!快!哎!根本就不用看,那肯定是我祖母,她站在河边的土坡上,已经不止一次的叫我了!我本想不理她,继续玩水,但是父亲的那只大手掌,我还是心有余悸的。于是只得穿上衣服和伙伴们告别,在他们的起哄和嘲笑声中,我极不情愿的跟着祖母回家了。

时间总是很快,在悄无声息中偷偷溜走。转眼就快要过年了。腊月二十三这天,我们家要杀猪了。圈里的那头大肥猪,昨天就停止了喂食,因为它的生命将要走到尽头。知道要杀它,我突然怜悯起猪来,昨天晚上我偷偷地跑到猪圈,把家里的两个大白馒头给它吃了。它吃得很香,吃完了还哼哼唧唧地要呢。哎!可怜的猪,你究竟知不知道这两个馒头是你最后的晚餐?早上九点多,村子里的三伯带着五六个精壮小伙,来到了我家。锅里早就烧好了滚烫的开水,此时正噗噗的往外冒着热气。三伯来到屋后,取出了那把锋利的尖刀,大概有30厘米长。他是我们那一带有名的杀猪匠,一刀毙命,从不补刀。随着一声声刺耳地尖叫,几个小伙已经把猪抬上了案板,他们有抓猪耳朵的,有抓猪腿的,还有一个没地方抓了,摸索了半天,竟然抓着猪的尾巴。血腥的场面就要发生了,我不忍心看着猪的悲惨遭遇,偷偷的跑回了院子。只听得猪叫了几声,也不是很大、很惨。我估计三伯还没有动手,又等了一会,还是听不见猪叫。偷偷的趴在墙缝里一看,我家的那头大肥猪已经挂上了架,都开膛破肚了。我这才出了门,来到了屋后。毛娃,给你这,三伯看着我一笑,扔过来一团血糊糊的东西。我吓得往后一躲,那团东西就挂在了我身后的一堆柴禾上。看把你龟儿子吓的,是猪尿包(膀胱),拿去打上气,当足球踢去!三伯一边取下猪头一边说。

收拾停当,大家洗了手,都坐在房子里抽烟喝茶谝闲传,厨房里正忙得热火朝天。祖母在刚杀的猪脖子上割了一小圈肉(二十三晚上要用猪祭灶神,在猪其他部位割肉,破坏了猪的完整性,灶神是要见怪的),一点点的切成臊子,把油烧热,把肉倒进去,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放入姜片,大料,花椒,大葱,干红尖椒等佐料,用铁铲不停的翻炒。不一会,香气就升腾起来了,占据了整个厨房的每一个角落。大伙围坐在热炕上,吃着馒头,就着臊子,喝着茶水,热闹极了。

第二天中午,当我一个人在门口的大场里踢“足球”玩的时候,远远的听见了祖父叫我。我抬头一看,只见他推着自行车,车后座上载满了年货,从门前那条土坡艰难的走下来。我就连忙跑去帮忙,到院子里,我们把年货都取下来,搬进了屋子。祖父洗了手,就去吃饭去了,只剩下那辆自行车孤独地站在那里。我偷偷的把它推了出去,满心地兴奋,一路小跑着来到了新修的河堤路。寒冬腊月的时节,这里可没有什么好风景,只有那条冰封的河是唯一的亮点。由于个子小,腿短,够不着车座,我只能把腿斜跨过自行车的三角架,左手握车头,控制方向。右腋窝夹住车座,右手抓住车梁,摇摇晃晃在午后的暖阳里学习骑车。我穿着棉袄,不一会就骑的满头大汗,口渴难耐。我停下车子,来到了河边,把手放进冰凉的河水里,好舒服啊,取出来,能看到我手上在冒热气。我顺便在河里捞了一块冰,想吃,以解决口渴的问题。可是一看,这块冰不干净,上面还有泥,我就把它扔了。后来,我在河边找了一块大石头,砸向河的中央,哗的一声,一大堆洁白如玉的冰就随着河水流了下来。我高兴极了,蹲在岸边用手去够,可是够不着,我心里一急,把脚向前踩在冰上,一探身,那块冰被我抓在了手中。正当我准备欢呼的时候,感觉脚下一软,哗的一声,冰塌了,我一下子就掉进了水中。河水不深,我慌忙爬上来,右半身的棉衣棉裤已经湿了,左半身还干着,我又气又好笑。看来今天的自行车是不能再骑了,我把车子推回了家。祖母正在蒸馒头,我们家的厨房是锅连炕,一烧火做饭,炕就热了。我把湿衣服脱了下来,悄悄的铺在滚烫的炕上,一会功夫就干了。

接下来几天就是给过年做准备,做各种面食、备各种蔬菜、贴对联、包饺子、发压岁钱等。祖父总是在年三十晚上问我,啥时候过年呢?我总是回答,现在就正过着呢!惹得大家哈哈大笑,一家人其乐融融。

后来,我长大了,外出读书,对家乡的记忆逐渐模糊了。现在,祖父、祖母相继去世,我们也搬离了家乡,从此也只有逢年过节才回去,有关家乡的人和事也只是停留在童年时期。我想,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有些事终将被忘却。但是对家乡的那份思念却永远不会改变,就像是一坛老酒,经历了岁月的沉淀,那份感情会越来越醇香,越来越厚着,越来越绵长,难以忘怀,历久弥新!

【图片来自网络,感谢原作者】

【作者简介】

马勇,陕西彬县人。新媒体写手。擅长小说、散文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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