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来和“糊涂南”一个单位!!!
漫谈评价李天骥
唐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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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老师:您好!
李天骥是一个复杂的、具有双重人格的人物,是不能光凭感情简单地评价他的。
李天骥是一个著名的体育工作者,是推广、普及太极操的功臣,给了民众健康快乐,这是他的成绩,是应该肯定的。
这是从养生、娱乐的角度来肯定李天骥,但从武术与文化的角度却应该批判他。甚至,可以说,他是太极拳的“罪人”,因为他在武术体操化过程中积极反唯技击论,阉割了太极拳,排斥传统文化。
现在网上把李天骥称为“中国太极之最”、中国最杰出的武术家,什么百杰之类的称号等,都是从养生娱乐的角度来评价他,而不是从武术的角度来评价的,更不是从历史的、社会环境、从文化的高度来评价他,因此是片面、不完整的。
我这样说并没有委屈李天骥。如果李天骥不在国家体委,不拥有的国家公权资源,不在当全国向苏联学习、体育苏联化的时代,不在大反技击论的环境下,凭他的那些简化太极操,能成为全国著名的武术家吗?不可能!这是他的社会地位与社会环境造就他的。像他这样的武术家全国有许许多多,只是其他人不具有他这样的地位与资源。“中国太极之最”等荣誉首先应该归于他的职务和那个时代的社会环境,是时代造就了他。因此对他的要求应该不同于一般武术家。
既然大家把“好评”给予他个人,那么“差评”也同样应给予他个人,不能把“好评”归于他个人,而把“差评”推给社会。其实所有评论都把他作为这个时代的代表,人是脱离不了社会与时代的,所以对他的评判其实也是对他背后的社会与时代的评判。
另外,李天骥并不是一个糊涂的随大流者,他不是不懂技击是武术的核心,他只是曲意奉承了反技击形势的需要,自觉充当反技击的急先锋和推行者,那么推行的成就或罪过,都应当由他来承担。而且从他个人历史经历来看,他在旧社会担承的职务(汪伪军职及国民党政工少校)在新社会是整肃的对象,他内心是自卑的,因此他必须要投机,必须千方百计来洗白、甚至涂红以求自保,这可以理解。但是,他不是一般的随波逐流,而是一个积极的投机者,他是自觉推行全盘西化的体操以迎合政治的需要,甚至充当打手,抵制传统文化,他的个人行为当然应该由他承担,而不是由社会来承担。
事实上李天骥和顾留馨都把对方当作敌对阶级的代表。而李天骥对顾留馨的矛盾,还包含着很深的个人私怨。顾留馨对简化太极拳的批评,以及顾写的《怎样练习简化太极拳》,李认为是顾对他权威的挑战,李为之痛哭,并不择手段阻止顾留馨的书出版发行(包括《五式太极拳》)。1958年8月,顾受国家体委委托主持对李的“民主生活会”,以解决李天骥与蔡龙云的矛盾,大家批评他两面派作风,李认为是对他的打击,因此迁恨于顾,李千方百计攻击诋毁顾留馨;李天骥利用了手中的公权与社会极左思潮、错误路线报复顾留馨,同时也是在为错误路线推波助澜,毒化社会,这些错误行为也理当由他个人承担。
如果李天骥能跳出个人恩怨,出于公心,以大局为重,虚心接受大家批评(包括濮冰如等几位太极拳家对简化太极拳提出的批评与建议),不仅可以弥补简化太极拳的缺陷,更有利于民众的健康,而且是可以大大减少推广中对太极拳文化的伤害,可以在武术西化过程中,努力保持传统文化的根。但他消极对待传统,任凭武术简单化、体操化,这是应该批评他的。1963年武术锦标赛,顾留馨等各省市50多名教练员,提出不能太极操与竞赛套路“一枝独秀”,应该让传统武术“百花齐放”;1965年,顾留馨提出武术的方向应该恢复技击等建议,如果国家体委能客观汲取这些意见,中国武术不至于偏离得太远。但李天骥反而恶意夸大、上纲上线为“反对武术革命化”,并借助外部形势把顾留馨整为“三反分子”;如果他们齐心协力认真思考总结武术推广中的缺陷,积极向国家体委建议,不误导,何至于武术恢复技击要等到文革以后的1981年,那时中国武术已经出现严重的断层。因此,拥有公权的李天骥是有责任的。总之,从武术的角度,李个人以消极负面的态度影响了中国武术的发展,这是一种罪过。
在太极操推行数年之后,已有许多武术家提出意见,认为太极操虽然对民众有好处,但是“一枝独秀”,压抑了传统武术的发展,而且“反技击论”丢失了中国武术的灵魂,建议逐步恢复技击。这是代表传统文化的一种思潮,顾留馨是这些武术家的代表,是这种传统文化思潮的代表。因此李天骥把顾留馨作为保守派的代表,是“封建地主阶级的保护人”,李天骥通过打压顾留馨,就是打压这种传统文化的思潮,保卫李个人权威(太极操的权威),也是打压了中国武术。所以,李天骥和顾留馨都把对方作为其社会背景的代表,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把李天骥作为其背景的代表来加以评论?非要抽象的去评议背景?
关于个人与社会的关系,以上确实侧重于他个人的责任,当然,李天骥只是时代背景中的一个小人物,这些责任理应由他的背景(背景,即国家体委官方意志,反技击等错误的决定,以及阶级斗争的社会)来负责。但是我认为既然他代表了这个背景,评判他个人就是评判他背后的背景。背景不是抽象的,是由具体的人来实施的,不批判具体人物,又如何能深刻批判错误的背景?社会怎么能吸取教训而进步?
你对李天骥是仁慈宽大的,我则冷峻辛辣,辛辣并非是我对李先生有私仇,而是我跳出顾、李之间个人恩怨的圈子,从大历史的视角来评判他们二人,只是话说得不太含蓄温柔罢了。
致
敬礼!
唐才良 2018-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