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白龙驹山战役,双方的团长一见面就愣住了:原来是同窗好友
在波澜壮阔的历史长河中,纵观中国近代史,整个史卷写满了屈辱、血泪、保家、卫国......
而在我国的近代战争史上,有这样一支人民军队,它经历独特,背景复杂,因为一场战役给解放战争的最终胜利作出一定贡献,从而留名史册。
在这次战役中,这支军队竟然能歼灭敌军一整个团的火力,这也是这支军队自组建以来,单独歼灭敌人最多的一次战斗。
那么这到底是一支怎样的军队,这次战役又有哪些不为人知的细节,为何当战争结束后,我方首长看到被俘虏的敌方团长会如此惊讶。
原来敌我双方的团长竟然是旧识同窗好友,只是当他们在战场相见之时,两人立场早已不同,一切也都物是人非了。
“陌生”的遭遇战
在解放战争中有这样一只特的军队,它的原身是奉系军阀张作霖的东北军,后来在“东北易帜”中变身国民党军,在抗日战争期间又被收编成为八路军。
在东北解放战争期间,这支军队变成了东北民主联军的一部分,负责东北解放战争期间的秋季攻势任务。
1947年9月14日,进入东北的民主联军经过大大小小的战争,已经在当地站稳了脚跟,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开始准备向国民党军发起大规模的攻势。
在这次大规模攻势的前两个关键阶段,负责此次攻势任务的我38军114师342团部队已经歼敌将近3.4万余人。
在第三个阶段,战争指挥部决定将火力转向敌军兵力薄弱的吉林、长春一带继续作战。
为了“引蛇出洞”,调动出敌军在吉林四平地区的火力支援,324团的战士们开始大规模围攻吉林,长春两地。
国民党敌军果然调动出准备从四平出发北上增援的火力,这支火力部队名叫新1军,此刻他们正日夜兼程用200多辆汽车运输向北进发。
见状,我军大喜,打算只留下一小部分火力佯攻吉林地区,把剩下的大部分火力全部转移,打算一举歼灭新1军。
11月2日凌晨,在新1军刚到达陶家屯一线的时候,他们的先头部队暂编56师就遭到我军的一记当头棒喝。
暂编56师被我军独立2师消灭了一个营的火力,新1军此刻反应过来是中计了,随即打算立刻改道白龙驹山,逃往长春市,以避开我军的凶猛火力攻势。
本着敌逃我追,敌疲我打的原则,此刻我军的战略部署已经非常明确,那就是抢先新1军一步,拿下白龙驹山,形成前后夹击的战争攻势,让敌军无处可逃,进而一举歼灭。
白龙驹山地形非常优越,它由四个小山丘组成,海拔都不到100米,东西都是沼泽地,只有一条公路从山脚下通过。
新1军就是打算从这条公路往长春方向逃去,因此对这条公路,以及白龙驹山东南侧山腰位置的白龙驹庙的占领和巩固,成为了我军决胜的关键。
此次作战的最终阶段也是秋季攻势的最终成败已经明确,那就是拿下白龙驹山,让敌人无处遁形。
此时的9团指挥员根据先头部队8连提供的情报,得知与我军交火的是新1军暂编56师,当这个消息传往后方指挥部,团长王乾元、副团长孙洪道、政委张致善三人在指挥部内却犯了难。
对于新1军,王乾元他们是不陌生的,可现在从哪冒出个暂编56师呢?他们兵力如何,武器怎样,战斗力行不行,这都是个未知数。
在我军已经掌握的敌军兵力情况中,暂编56师毫无疑问是个不在册的“空降部队”。
其实这个暂编56师的来头挺简单的,就是国民党军官上任后“放的一把火”而已,这位军官把军中原有主力部队中的几个师调出来,在把地方军编成正规军,合并变成现在的暂56师。
但是这个情况,当时在前线的王乾元他们是不清楚的,但王乾元还是根据情况做了一个假设。
如果正在与我军遭遇的新1军是暂编56师的主力部队,我方就需要慎重对待,如果是伪满那支战斗力极差的“铁石部队”,就无需过分担忧。
这时副团长孙洪道说,不管对面敌人是啥水平,这仗都得打!
况且我军在后方还有陆续赶上的支援部队,这样一来能形成前后夹击的攻势,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让敌人给逃跑了。
突击死守,战事大捷
团长王乾元随即开始进行战略任务部署,他让孙洪道带两个营去分散敌军,命4连迅速赶往白龙驹山截击敌军,又令1营赶到白龙驹山以北断其后路。
与此同时,在9团向战争指挥部报告了最终战力部署之后,战争指挥部3师师长彭景文又命令再派出7、8两个团。
彭景文
9团负责白龙驹山的包围与 占领,7团向周围的双子山、大屯发起进攻,8团则出动1个营向着范家屯前进,让7、8两团成为主力部队的左右“护法”,保护其侧翼安全。
可是当4营赶到白龙驹山的时候,发现敌军已经先他们一步抢占了该地,而且他们还占领着白龙驹东南山腰一侧的白龙驹庙,把那里作为暂56师的总指挥部。
眼看敌军的阵营就要在白龙驹山集中连片,4连当即决定向白龙驹山发起猛烈进攻,在一番战斗后,4连顺利占领了白龙驹庙东侧的一块小高地。
而此时以为4连已经成功控制白龙驹山的孙洪道正带领着两个营到白龙驹山打算增援4连。
孙洪道在带领部队经过白龙驹庙时。敌我双方都以为对方是“自己人”,于是我方部队顺利通过了白龙驹庙。
当走到半山头,孙洪道看到主峰的山顶有人,于是就让联络员上去进行通信,没想到联络员一上去就被抓住了,孙洪道和战士们这才反应过来,白龙驹山目前是敌军占领。
孙洪道
这可真是羊入虎口,此时的情况真是非常危急,孙洪道由于不知情主动走进了敌人的领地,此时的敌军已经察觉到正准备着向孙洪道的部队发起进攻。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我军2营教导员姜延生同志带领着5连机枪连1排风速赶来支援被前后夹击的孙洪道部队。
当敌人行至离我军越来越近的时候,5连突然开火用密集的手榴弹攻势成功且迅速地击退了敌人的来犯。
敌军见势不妙,决定立即拔掉5连这根刺,于是立即集中兵力加大火力对5连展开新一轮的进攻。
但是我军在与敌军激战一小时之后,弹药已经所剩无几,而敌军这时却再次加强火力,此时的5连已经有点顶不住了,有两位教导员牺牲,有一个排甚至伤亡过半。
整个5连只剩下十几个人,但他们拼死守着不退,在伤亡惨重又没有足够弹药供给的情况下,战士们最终直接换上刺刀,和敌军用白刃硬拼,就这样又坚持镇守阵地了几个小时,终于等来了我方支援。
5连战士宋子延进入庙中,见一个敌军正趁乱打算从西门混着逃出去,宋子延随即一个健步冲上去,一把把这个逃跑的敌军抓住,他正要掏出枪,突然看见敌军身上的军衔,竟然是个团长。
宋子延犹豫了,他把这位敌军团长用绳子捆起来,随即向领导报告,活捉敌军团长。
白龙驹庙是拿下了,但是白龙驹山主峰却还在敌军的控制之下,事不宜迟,我军必须在新1军的增援到来之前切断敌军的外逃之路。
于是在拿下白龙驹庙之后,3营迅速调整,立刻乘胜出发,与1营2营一起向西北边的白龙驹主峰发起最后的决胜反击战。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敌军在白龙驹庙总指挥部被“一锅端”之后,没了主心骨的敌军就像是没头苍蝇一样,显现出溃不成军的态势。
因此没过多久就被我军的联合包围困住,失去反抗的力气,最终全部缴械投降。
在9团以及7团、8团两个兄弟团的火力支持下,成功拿下了白龙驹山地区,切断了新1军出逃长春的道路,为我军秋季攻势的战略部署做出巨大贡献。
至此,白龙驹山一役我军大获全胜。
白龙驹山一役,我军全歼敌军暂编56师1个团,消灭敌军2000余人,俘获团长、副团长等敌军干部1456人,最终还缴获到敌军的大量武器装备。
而那支在战斗中,切断敌军战略部署,牺牲一半人数仍拼死防守的5连1排,被组织评为“白龙驹山战斗英雄排”,同时为8连9班授予“白龙驹山战斗英雄班”称号。
虽然我军最终失去了一举歼灭敌人援军的机会,但此战是3师成立以后歼敌最多的一次战役,为后来抗美援朝等更大规模战役提供了宝贵的经验。
俘虏竟是老熟人
在白龙驹山战斗全部结束后,为了复盘战斗经验,9团团长王乾元来到白龙驹山地区亲自查看战场。
王乾元巡视战场一周之后,走进了临时关战俘的白龙驹庙,一进去他满意地看了一圈白龙驹庙中的俘虏。
听战士们说此次活捉到到头衔最大的一个俘虏就是暂编56师1团的一个团长,作为一个胜利者,王乾元必须要亲自“看望”一下这位敌军首领。
王乾元在边想边往俘虏中间走去,他寻觅着战士中军衔最高的那一位,看到了,就是他,背影比一般战士更显魁梧,板板正正地坐在那,半低着头。
锁定目标的王乾元从他身后绕了过去,等来到他面前时,这位敌军团长似乎感觉到什么,猛地一抬头,与王乾元四目相对。
诶,面前的这个人怎么......怎么如此眼熟,而此时的关瑞玺心里也在犯嘀咕,难道是他?
庙里的光线有些昏暗,王乾元满心疑惑的再凑近一看,他难道是关瑞玺?他就是刚才提到的那个,在我军占领白龙驹庙之后,俘虏的敌军团长?
王乾元又低头确认了一遍眼前人的军衔,没错,面前这个就是被我军俘虏的暂编56师1团团长。
王乾元,竟然是你!王乾元面前的人看他在那半天不说话,便先开口了。
王乾源看着关瑞玺,思索了片刻。突然愣了一下说,你真的是......关瑞玺?
是我,没想到吧!真没料到咱俩再见面竟然是在这样的场景,你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望着这个曾经是你好朋友的俘虏,关瑞玺冷笑了几声,自嘲的说。
王乾元一把拉起坐在地上的昔日旧友说,早早认清错误是好事,免得到日后丢了性命,这次被俘虏,你就好好看看我们的解放军战士,弃暗投明吧!
关瑞玺希望你明白,战场之上,只要阵营不同,只有敌我,没有旧情,所以委屈你了,他肯定没给你好果子吃吧,王乾元指了指活捉关瑞玺的五连战士宋子延。
没有没有,要不是这位小兄弟,我早就被你们的人喂了枪子儿了,我还得感谢他呢。
白龙驹山这一仗打的不仅大获全胜,最后查看战场还查看出一个昔日的老同学来,王乾元真是怎么也没有想到。
原来王乾元和关瑞玺两人年轻时候是同学,他们当时都是在讲武堂学习,而且还都是原东北军张学良的旧部,两人不仅是同窗校友还是很好的朋友。
毕业后两人各自为营,选择了不同的人生道路,王乾元跟随东北军入关,在1942年参加东北军起义成为一名八路军战士,1945年抗战胜利后任挺进纵队队长。
而关瑞玺在毕业后,时逢东北沦陷,他最终投降日寇,而后接受了国民党的改编,一路连叛带降,摇身一变成了如今这支暂编56师1团的团长。
造化弄人,两个人,两种选择,不同命运,万万没想到东北一别,十几年后再次相见,昔日的同窗好友竟然是以这样令人唏嘘的方式出现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