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字如修心,渡己亦渡人
01
当得知被提名平谷作协副主席时,我整个人是懵的。
独自行路的这些年,只是习惯于埋头于制造一个个文字精灵,希望放飞的它们能像茫茫黑夜里一只只背负着光亮的萤火虫,一点点聚集起来,能帮自己找到回家的路,亦能照亮跟我一样时有人生困惑和迷茫的人,也帮他们照亮回家的路。
当然,这个“家”,并非俗世意义的“家”,而是我们精神领域共同的“家”,是我们今生希望抵达的有爱有温暖的圆满世界。
因为,写文章的过程,其实是每个文人自我修炼的过程。不为虚荣,不为功名,它真正的意义在于自省和沉淀,最终考察的是你的人生阅历和思想慧根。
虽然我不是很认同“人如其人”,但是在人生的不同历史阶段,写字真的就如同修心。
写者会站在高处俯视自己,了解自己的不足和短板,也会尝试站在别人的立场观察对方,明白对方的不易和难处,之后往往会有醍醐灌顶的发现,人也会变得开阔豁达,不再执拗偏执。
通过写字,我已经得到无上的幸福,不仅收获了天南海北的读者,且颇得他们信赖,常常私信我聊起人生的困惑和感情的难题,还认识了无数比我优秀的作者,能经常交流切磋。
没想到,还有意外的收获。
散会后,致电某位我尊敬的师长,告知其我的惶惑。他只笑着跟我说,这不是什么坏事,就当是对你的鞭策和鼓励,好好写下去吧。
言下诺诺,内心安定下来,却感慨万千。
02
说起我与平谷文联的渊源,要追溯到2001年我初到平谷。
彼时,我去面试一份工作。时任文联主席的刘廷海被请来做“鉴定师”,因我随身带着的资料里,意外夹杂了佛山市作协会员的证书。
廷海主席看过我的文章,给予了充分肯定。他宽厚地笑,天下作协是一家,加入平谷作协吧。
当时的平谷没现在繁华热闹,只有纵横的几条大街,安静朴实,我很快就被组织吸收接纳,就如在他乡遇到了故知,以文字为信物,彼此放下戒心和防备。
随后,在廷海主席的引荐下,在不同的场合认识了平谷作协的各位前辈,治学严谨的柴福善老师,绅士儒雅的王振林老师,温良敦厚的胡永连老师,故去的原作协主席王雅慧老师......
也就是那时,有了“麦子”的笔名。
因为麦子生在北方普通寻常,因为麦子朗朗上口简单易记,因为麦子从不骄傲,因为麦子与麦子总是长在一起。跟任何人说起,不用咬文嚼字地组词告诉人家,“孙素娟”都是哪三个字。
身份证上的姓名是父母赐予的,它是烙印,昭示着我的血缘我的籍贯,提醒着我来自何方父母何人。而麦子,则是我对自己的认知,是我更想让自己成为的人。
没想到,一叫就是近二十年。
如今,无论平谷内外,编辑还是朋友,知道麦子的人多,知道我本名的反而少了。更有一些新近认识的人,索性不知我的本名,只知“麦子”。
03
这些年,如我所愿,每个真正与我结交过的人,无论见面,还是在微信里,叫一声"麦子",都让我由衷地温暖和亲切。
2010年4月,《平谷报》创刊,获主责办报的沈大军先生邀请,我开始做副刊编辑。四年的时间,虽不是正职,却倾注了我不少心血。虽是编文者,亦是写作者,深知每篇文字后面,作者的良苦用心,从不敢有丝毫轻慢。值得欣慰的是,有不少文学新人因我爱上写作,至今笔耕不辍。
后因工作忙碌,精力有限,卸去副刊编辑一职,转而专注于工作及个人成长,开始了此生漫长的自我修炼,也因此,更爱这滔滔人世茫茫人海。
在人生途中,我不仅乐于与陌生人交谈交流,在各处倾听各种故事,更乐于剖析故事背后的因果善恶,并形成文字,给自己看,给各位有缘人看。但凡有一两个人从文字里能获得点拨、能对人生有所裨益,那么文字便没有白写。
中间,得益于《婚姻与家庭》编辑曹磊的作家培训班,受教于信宇的编剧培训组,他们在各自专注的领域给过我很多专业的提议。
此间,建立“亲子教育与婚姻咨询”群,不少读者因文字与我结缘。我欣慰他们在我的文章里找到满意的答案。我亦能深刻地理解了文字所应该承载的意义,不敢轻易落笔。
你所遇的每个人,皆有缘分,不过深浅之别;背后都有悲欢离合的故事,不过大小之分。只是,你不问,他不说。但文字会打造一座桥,这端是作者,那端是读者,中间藏着人生如初见的蓦然惊喜。
所有文字,我不求人人是知音,但愿个个皆是有缘人。之前是,以后,亦不会改变。
因为,写字如修心,渡己亦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