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原创 ·《猪年里的小索要回家过年了》作者 索索
猪年里的小索要回家过年了
作者 索索
“当你的父母健在的时候，你和死亡隔着一层垫子；当你的父母离开的时候，你就直接坐在死亡上面。”余华读马克思这句话时，我要回湖北的心情又迫切了些。
年年，回家过年，我这么算计着。
母亲和父亲吵架了，我是说，他们在一起相濡以沫的画片太惊悚，我实在不敢想象他们共处和睦的样子。
简言之，我记事开始，老妈老爸相互深入地经历了连他们自己都无法计数的战斗。
我从来就搞不清白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实际上因为害怕我也不想去弄懂他们的世界。
我问过母亲许多次，与其重复我已经完全耳熟能详甚至连鸡毛蒜皮都不能算的吵架因由，不如离婚痛快解决时，老妈说“死都不离”的决绝表情，我终身难忘。
我不问老爸的因由很简单，父亲是个认真吵架以至于抽不出时间去想离婚的人，至少，我是这么想的。
当然，我并不是要在此说明我的父母是让我伤感的父母，或者为了例证他们有多么的糟糕，相反，我并没投入地去想这么复杂的问题，我的父母亲就是这么真实地过着他们自己的婚姻，我没理由说对错。
以至于我回头就能望见他们正在吵闹时，很欣慰。
按以往的风格，母亲再多唠叨一分钟的话题时我便要主动切断线路，留她在电话那头顾自嘘叹。
今日里，我倒是听她悉数重复父亲“罪数”，并带声情附和，再交待她保重身体，告知我和兄弟要回来过年的日程。
母亲很恼火。因了给我们姊妹三人所做的腊货缺少湖北的阳光并没有风干完全，不能带到广西时，嗟叹了许久。
“我就是想着你们回来，抓紧做了些腊鸡子腊肉腊鱼灌肠，准备邮寄给你们的。等你们走时我再邮寄，你们到了广西，这些也到了广西，不要你们拿。”母亲分明是怕我们嫌弃这些油腻重物，提前做了邮寄说明。
她也知道我并不会烧饭的懒惰，每年执意将三等份的腊货带给她的三个子女。
我一直对母亲偏爱儿子的情结有些不乐意，因她用心要做三等份的腊货，我再有些许的不乐意倒显见得我的不乖巧了。
事实上，我从来就没让她省过心，身为老二的我如实遗传了她的倔强偏执，省心这样的事，交给她的二位帅气儿子更合适些，我的任性就来得没有负担了。
母亲的儿子们，有我的一位哥哥和一位弟弟。母亲有两位儿媳，均懂事乖巧，相较于我的任性，母亲该咬牙痛恨我的不成器了。
“等有了更多时间，我会经常回来。”我说，我对电话里的母亲说。我的意思是，我没有太多时间回来，这样说委婉些。而我心里明白，我将永远思恋母亲腊月里三等份的腊货。
“时光太瘦，指缝太宽，漏去的不可逆转。”
回家过年了，小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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