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波涛 ||《洒泪祭母》 / 开普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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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历尽千帆，归来仍是少年

洒泪祭母

作者：刘波涛

2019年8月5日上午10时42分，我一生勤劳的母亲带着慈祥，走完了她人生最后一步，安静地走啦。永远离开了与她朝夕相处的儿女们，我悲痛，我思念，祝愿母亲大人天堂之上一路走好！

回忆六十多年前，母亲您负重从一个富裕家庭，下嫁到家徒四壁的我们刘家。后来听您讲，我们刘家当时穷的那是连您和爸爸结婚喜房都是向邻居借的，可是您无怨无悔，心中有一个目标就是，“穷富是暂时的，好坏都是人过的”。是的，就是为了这个目标，我勤劳简朴的母亲，让您一生用瘦弱的身躯，承担起酸甜苦辣的生活，让我们刘家从贫穷逐渐走向美好的改变。

母亲，这也可能是您命好的原因吧！听奶奶讲，自从您嫁到我们刘家，我们家的日常生活及各方面条件逐步有了好转。我的大伯参军入伍，父亲和叔叔都陆续参加了工作，姑母也很荣幸地考上了幼师。我们家后来的日子，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

母亲因为您勤劳、善良、简朴、持家，在那动荡困苦的年代，您顶住各方面的压力，积攒一点资金和父亲微薄一些转业费，购置了六分土地，在上面盖起六间土墙瓦房，从此我们就有了自己温暖的家。听讲，我们家当时所盖的房子，可能是比较超前的原因吧，自从房子盖起后，就经常招来不少人过来参观，并且让他们都投来羡慕的目光。

母亲您一生干净讲究卫生，这在我们老家官湖镇那可是出了名的。左邻右舍的家庭主妇们，在操持家务及生活卫生方面，都是以您为榜样，从她们嘴中不时传来夸赞声音。我们姐弟四人在各自的生活中，注重仪容仪表和卫生，也是和您的言传身教，平时生活影响分不开的。让我刻骨铭心的是，每天早晨起床后，您都要把被子叠的有锋有楞，工工整整，犹如部队作风。床单整理的干干净净，板板正正一点皱纹都没有。您所穿的衣服不求华贵只求干净，不求时髦只求朴实。只因您大字不识一个，说话做事都是那么耿直不卑不亢，待人热情做事认真，和人相处从来不藏着掖着，不耍心计，是什么事就是什么事，只求坦坦荡荡。只因您平时喜欢和别人聊天，啦啦家常里短，所以父亲便给您起个外号叫“啦啦秧”。

母亲您一生吃苦耐劳，疼爱子女。在大集体劳动期间，因为那时我们姐弟四人都还没有长大成人，生产队劳动挣公分的任务，全部都放在您一个人肩上。您身单力薄，可是为了家庭生活，您不分白天黑夜，辛辛苦苦地为家操劳，从不叫苦叫累，再大的困苦自己都是默默承担。我清晰记得，每逢收割大忙季节，为了抢收抢种，生产队不让社员回家，中午管饭发白馍馍，您却不舍得吃，便偷偷把白馍馍带回家，拿给我们吃，您自己却吃长了霉的山芋煎饼。自从分田到户后，我们家有了四亩责任田。那时父亲上班，两位姐姐已经出嫁，我已经上班，弟弟正在求学，所以平时管理责任田的任务几乎都放在您一个人身上，只有农忙季节我们才能帮助一下。为了管理好责任田，您起早贪黑不畏劳苦，无论多么困难，都是自己扛着，您从不怨声载道。记得某一年大暑，玉米快要出穗季节，为了清除地里杂草，不让影响玉米正常生长。母亲您想到东湖地里去除草，因东湖玉米地离我们家有6里多路，而且地的周围没有人烟，您一个人不敢过去，就叫上我的大伯母，陪同一起。当时正值高温季节，烈日当头照，玉米地里那真是奇热无比，可是您们两位老人，为了节省来回时间，中午便放弃回家吃饭，一直坚持到烈日西落，把地里杂草全部清除干净，您们两位老人才拉着整整装满一大车的胜利成果（杂草），疲惫不堪地回到家里。待我下班回家，看到此时此景，心痛难受无法形容。

母亲一生中，就是勤俭节约会过日子的人，为了能给家里多积攒一些柴草。记得那时还没有分田到户之前，有一麦收季节，母亲白天参加集体劳动收割小麦，晚上便带着两个姐姐和我到地里去挖麦茬，为了那点麦茬，母亲带着我们姐弟三人，整整在地里铲了一夜，由于我到半夜实在坚持不下去，便躺在地里睡着啦，天亮待醒来时，看到母亲和两位姐姐还在那里继续挖。就是为了两板车麦茬，熬夜吃苦整整一夜。待母亲回家后还不能休息，紧接着又到生产队参加集体劳动。母亲在家吃苦耐劳的生活经历，那是枚不胜举。

因年事已高的关系，2016年老母亲小脑萎缩，造成大脑严重失忆，双腿行动不便。俗话说：“养儿为防老”，是的，在老母亲需要的时候，做儿女的就应当义无反顾，挑起赡养老人的重担。我每天绕膝在母亲的周围，端吃端喝端屎端尿，细心观察老母亲每天的变化。因受大脑萎缩的影响，母亲已经不能正常饮食，粗食硬食不能吃，都要把食品打成糊状，以流食形式下咽。以往好说好讲的老母亲，现在呆滞不说话，你问一句她就答一句，你要不找她说话，母亲一整天坐在那里，都不会说出一句话。我看在眼里难受在心里，怎么办？为刺激母亲大脑改变思维能力，我特地给老母亲购买一台电视机，安排母亲坐在电视机旁，一边观看电视一边用来恢复大脑记忆。

因母亲行动不便，一天多次到卫生间，我都要用双手搀扶着老母亲，慢慢悠悠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卫生间挪过去。小脑萎缩会给老人带来好多负面效应，如：记忆减退、行动不便、吃饭受阻、大小便失禁等。所以自从母亲小脑萎缩后，以上现象便逐步显露出来。硬物粗食吃不下去，我们就给买食物粉碎机，把食物打成糊状，以流食形式正常吃饭，大小便失禁，我就注意经常提醒和上下午分别安排两次，搀扶母亲到卫生间，一来是预防尿裤子，二来也是帮助母亲锻炼一下腿脚。为预防大便不畅，在粉碎机搅拌食物时，放一些利于排便的蔬菜水果等，并在流食中多放一些食油。因晚上起床不方便，为预防尿床，在母亲睡觉之前，都要给穿上纸尿裤。因老母亲一生喜欢干净卫生，所以我们当子女的就要尊重老人的习惯，尽我们最大努力让老人每天干干净净利利索索。虽然母亲不说话，但从她的外表反映，是能看出高兴与不高兴的内心变化。冬天姐姐一周给母亲洗一次澡，到了夏天就一天给洗一次澡或者用毛巾给擦身，衣服做到一天一换，尽力让老母亲舒舒服服地过好每一天。不问当子女的怎么努力，也没有给老母亲带来回天之力，该发生的事还是发生啦。

2019年8月4日，吃过早晨饭的母亲，中午突然不进食物啦，气管还持续向上犯痰，就是没有力气把痰吐出来。看到情况不好，我便和胞弟及时把老母亲送到邳州人民医院急诊室，经过医生诊断，告诉我们：“老人家年纪已经太大啦，最好不要让老人受罪了，还是准备后事吧”。听到医生的嘱咐，我们弟俩此时此刻，万箭穿心非常悲痛，可回力无天，在万般无奈之下，只能用药水维持一天是一天。经过一夜的紧急抢救，老母亲便于2019年8月5日上午10时42分，永远离开了我们，安安稳稳地走完了她人生的九十个春、夏、秋、冬。我最崇敬的老母亲，你的子女们出力啦，但无法挽回您的生命，母亲入土为安吧！

儿子愿您老人家在天堂之上幸福地安度终身。

2019.8.15

作者简介：

刘波涛（网名：汹涌），喜欢文学，江苏省、徐州市及邳州市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徐州杂文学会会员，大运河研究会理事，邳州作家协会会员，邳州文化协会会员，《家乡》《作家前线》杂志签约作家，《邳州文化网》执行总编辑，《岁月流韵微刊》编委，华夏《思归客》诗文学会特约作家。从事电业工作，自1985年开始习作，作品先后在《中国电力报》、《华东电力报》、《江苏电力报》、《徐州电力报》、《徐州日报》、《邳州日报》、《邳州经济报》、《江苏民间文学》、《徐州杂文》、《乡土汉风》、《大运河文化研究》、《邳州文化》、《农电管理》、《农村电工》、《当代文学作品精选》、《中国当代诗文名家代表作》《思归客》《方舟文艺》《邳州文学》等多家报社、杂志社及网络媒体发表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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