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菜的张三(从张三卖菜说起)

张三现在只是一个卖菜的,它的三轮车旁边也是一个卖菜的,不同的是,旁边那位手里有一个电喇叭,滚动播放他那嘶哑的叫卖声。

张三耳朵听着喇叭的叫卖声,眯着的眼睛却不自觉地向着前方看去。在意识飘忽的时候,他又饶有兴趣的盯着嘶哑的电喇叭。他笑了,这要是把紧急集合的哨音录进去,循环播放紧急集合急促的“嘟嘟嘟嘟”声,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但是,张三再也听不到那个紧张的哨音了。他只是一个卖菜的,一个与众不同的卖菜的。别人在招揽生意的时候,他的脑子在天马行空,他的右手似乎又偷偷翻了一下电子秤旁边的书。
翻的这一页似乎是故意配合张三目前的心态,尽管张三把心态隐藏的很好,但他的心态被这页上的一首诗暴露了,这首诗是白桦写的《船》:
只要我还有一根完整的龙骨/绝不驶进避风的港湾/把生命放在征途上/让勇敢来决定道路的宽窄、长短
过去的经历给了我们什么?似乎除了勇敢,什么都没有了,甚至自己引以为荣的骄傲也没有了。当脚迈出那扇戎马半生的门,一颗勇敢的心就已经回归了大地。注定了这颗心要和大地上的泥土纠结、缠绕。要么浑身的泥泞,成为泥土的默默无闻;要么把泥泞抖在脚下,做一棵大树,在落日的辉煌中,对着飘来的彩红,吹起轻松的口哨。
卖菜的张三此时又想起他曾经写过的一句话:
是啊,当是天神的时候,无论何时都会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当脱去天神的外衣,还说着天神的话,的确是件很可笑的事。
但,随机张三又想:
对一个失去天神外衣,但是还有梦想的天神来说,可能会在别人嘲笑中,又偷偷穿回天神的外衣,哪怕只有一丢丢的机会。
这才符合张三的性格,他把这些卖菜的日子,当成了修炼,把自己修炼成一条陆上的鱼。一条从大海来的鱼,在陆地的风中顿悟:风在无路可走的时候,总能找到最近的出口。没有被现实闷死,在自我的意识里呼吸,我把自己当成陆上的鱼。
是啊,地是方的,路自然也是方的。没有困境,要春风何用。人,生而为囚;蚕,茧中展翅。四处碰壁,我依然在路上狂奔。
张三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一声。他的眼前似乎有一条鱼在马路上奔跑,狂笑。而他又感觉那条鱼就是他自己。
或许吧,彩虹一定是对伤感的补偿,我们有时会在雨中行走迎着太阳。也或许,梦是风的影子,风是远行的帆船,我们的双手是拍击海浪的船桨,海浪把我们带到远方,远方是梦的星空,也是梦到梦的地方。
“喂,想什么呢,你的菜还卖不卖!”一个老头的拐杖敲着张三的三轮车嚷道。
“卖,那必须卖”,张三连忙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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