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莲的散文:春回故乡茧厂沟

我的故乡—茧厂沟

看到这个地名就知道我是一个地地道道出生在小山沟沟里的人。我的家就在离县城四十多华里远的一个偏僻的小山村。

我在宽城县城工作,也定居在县城。虽然离家乡不是很远,但是没有特殊的事情也很少回乡。人们常说:月是故乡明,人是故乡亲。是的,我在外工作几十年中,时常思念家乡,故乡的山山水水,沟沟岔岔,一草一木,都令我记忆犹新。在我的脑海里始终装点着一幅精美绝伦的画卷。

从县城出发,沿东北方向,行驶在弯曲绵长的乡村路上,途经十几个大小不同的村庄,地势由低到高,最后到我家——茧厂沟。

踏进家乡的土地,站在村口,驻足观望,群山错落有致,山与山之间形成的沟壑明晰可见,几道山梁此起彼伏。仔细揣摩就好似人的一只大手,指掌分明。我用左手掌来描述我的家乡是再形象不过了。

这条沟之所以叫茧厂沟,也是古代人们一代代传说下来的。这条沟里过去也没有人居住,两面山上及土坡上,漫山遍岭自然生长出许多树,最多的一种叫桲椤树,它的叶子宽大厚实,现在也有人采集它做为铺垫,放在装水果的篓子里,即透气又保湿,储存水果最好。现在条件好的,买纸箱装果,过去都是用荆梢条子编织的筐篓,经济而且实惠,里面用桲椤叶做铺垫,放在窖里存放能保存很长时间。

也许是因为树多叶密,给各种虫类创造了蜗居生存的极好条件。到了夏天和秋季所有的树上长满了蚕虫,桲椤叶就是它们的食物,林深叶密,蚕宝宝长得又肥又壮,一大片叶子几口就吞吃精光,长到成虫时候就在树上枝叶上做茧。一棵树上能挂上好几斤蚕茧,白绒绒的,看上去就像是白色的枣子,圆圆呼呼的。这种山蚕丝质地柔软,很有光泽,纺织出来的布匹也非常漂亮,家家户户都买纺车,学会织布,自给自足,多余的就卖钱贴补家用。那时候的人们就靠这个蚕茧,纺线,织布,做衣裳。用它换钱置办家产,建造家园。这是大自然给予人类的天然产物,给来这里生存的人们创造了生活的底蕴。
茧厂沟这个地名就是由此而来,我家就是那时候来到这里定居的。居住在这里的人越来越多。为了取暖做饭,这些桲椤树一点点的被人们砍伐当柴烧,时间久了,只留下树根。现在到这沟里还能看到山上当年被砍伐的桲椤树的树根呢。由于人们的砍伐,没有把这个山蚕品种保留下来,也印证了那句古话,树倒猢狲散,也正是树砍蚕消失。我想如果能保留下来该多好,说不定会成为国家的自然山蚕保护区,成为誉满全球的蚕茧之乡呢。可惜前人的眼光太短浅,没有保留下来成了永久的遗憾。只能留给后人们无限的遐想吧。

茧厂沟左侧,有一条狭长的深山沟,我们叫它孤山沟。从沟里向外由高到低由窄变宽延伸下来一道土梁,一直通到我家坐落的地方。土梁像一条长长的大龙,从山顶向山底爬来,人们把它叫土龙,也叫下山龙。传说古代皇权当道的时候,有官府人从此路过,看到这处景象,仔细端详一番,觉得这是一个龙的化身。唯恐这里将会降龙胎,充斥当今皇帝。这个人为了讨好皇帝,就去禀报。即时官府派人来到此地,强迫居民挖掘土龙,从龙头脖颈处挑开,一开始是白天挖完,一夜之间又恢复原状。后来就下令白天黑夜不停地挖,附近村民人手不够,就从外乡调来许多人一起挖掘。经过一个多月的昼夜挖掘,终于把这条土龙身首异处,掘开的地方经山洪下流冲成了一条河道,把土龙的头割裂到河的这边,龙身留在那一边。龙头就成了一座小孤山,孤零零的矗立在一块平地上,当时人们就把这条沟取名叫孤山沟。龙身那道梁取名叫挑梁子,因为它被挑开了。传说当时挖掘的时候还往外流血呢,还有唧唧叫的声音。现在还可以看到被挖开的地方齐刷刷的,确实是人工切割的印记。是否真的流血,这只是传说,没人经历和验证过。就当做是神话故事说给后人听吧。所以孤山沟的名字一直延续至今。

当人们与时光一起驱走了寒冬,迎来了美好而温暖的春天的时候。转眼间大地、山川、原野统统披上了绿装。接着就是百花竞放,群鸟争鸣。这时候,你站在家乡的每一个角落都欣喜地享受到鸟语花香给人们带来的无限喜悦,更加感觉到大自然是多么的美好。群山环抱着这片热土,天公赐给人们优美的生存环境,不愧是人间天堂。”这里的春天多美丽”这句歌词用在这里恰如其分。

就拿我家门前的那棵大榆钱树来说吧,硕大的树冠,遮盖方圆200多平米,枝繁叶茂,春季榆钱飘香,夏季是人们休息纳凉的极好去处。一年四季树上百鸟栖息,群鸟争雄,树下人声鼎沸,鸟与人们同呼吸共命运。构成了人鸟同息与生存的人间天堂。这个大树是我们村子的标志。春夏秋冬它都给这里的人们带来赏之不尽的不同的美丽景色,服务于千秋万代。未进村庄最先看到的就是这棵大树。

到了春天,与四周的群山,交相辉映,高山松林葱郁,河边杨柳成行。一阵春风吹过偶尔听到远处飘来的松涛声,闻到附近的杨花翠柳的香味。如果此时你长长地吸口气,松树的油香扑鼻而来,又是一种特别的享受。这时你再看看农田里,农民朋友,父老乡亲们充满希望地挥锨舞镐,开始向土地宣战,春种生命种,秋盼丰收粮。更加体现出这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不折不扣的一派繁忙的农忙景象。

到了夏天,山上绿树成荫,芳草盖地,田里庄稼旺盛,沟岔河水清晰,小溪潺潺。衣着多彩的老人,中年人,青少年们往返穿梭在美丽的村庄及田间地头,共享大自然给人类创造的天和福地优美而奇特的生态景观。看着田地里茁壮成长的秧苗,人人喜盼着有一个丰收年。

秋天真的来了。果不出农民所望,如果不是灾年,确实是一派丰收的景象。山上瓜果飘香,农田籽粒饱满,农民们无不笑逐颜开。抓紧时机抢收劳动成果,有了好收成人们就可以放心地踏踏实实地过冬了。

到了冬天,虽然只剩下枯枝败叶,一片荒凉。但'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的自然风貌又呈现在人们的眼前。有时冬日高照,有时寒风刺骨,有时雪片翻飞,变换出冬季的自然特色。但是当你放眼四望,那些傲然挺拔,四季常青的松柏,被寒风一吹,发送出阵阵松涛声传遍各家各户,仿佛是伴着音律的琴声在山庄奏响,不时地打破山村的静寂。如果再仔细观察山间村头的大树上,各种各样的鸟巢都显露出来。偶尔看到在里面过冬的小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招引孩子们捕捉玩耍,为严冬增添了生机和活力。有时看到被大风吹落的鸟巢,如果不散落的话,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鸟类的勤劳与智慧。精心搭建的鸟窝不次于人类建造的房屋一样坚固,横竖交叉的树枝,柔软细细的茅草再加一些羽毛构成了温暖的小屋,这就是鸟的家。这些变化莫测的自然景物对在大城市里生活的人们来说简直就是奢望。

我从小生活在这个山庄里,每座山,每块地都有我流下的汗水踏过的足迹。什么季节,哪些景物都装在我心里。闭上双眼,我可以一处不落的,一点不错的说出哪个地方是什么样的,哪个地方都长些什么,可以随即脱口而出。假如我不是生在农村,出生在这里,怎么会有这么永生难忘又非常留恋的美好时光呢,怎么会有这如诗如画的乡村美景让你欣赏,又怎么能尽情地享受这大自然给人们带来的无限美好的风光呢。我想是绝对不会的。

家乡一年四季的异样景色就如同一幅幅画面时常在眼前闪现。正如人们常说的,故乡的山亲,水亲,土亲,人更亲,是的一点不错,一山,一石,一草,一木。点点滴滴都深深地扎根在我的心里,印在脑海里,融化在血液中了。谁还会忘记呢?

我爱你——美丽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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