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资治通鉴》通俗故事 宋哲宗赵煦
宋神宗赵顼去世后,赵煦即位,就是宋哲宗。
赵煦即位时,只有十岁,于是就和太皇太后一起听政。
赵煦虽然年幼,但很有气派,手下不敢仰视。
太皇太后召司马光进见。宫里的卫士见到司马光,都高兴得施礼说:“原来这就是司马相公啊。”百姓也围道观看,向司马光说:“别回去了,留下当宰相吧,好救救百姓。”
赵煦即位,百姓都盼着能因此废除新法,但有人认为先帝的制度三年之内不能改变,司马光据理力争,这些人方才罢休。
司马光做了宰相之后,新法大部分被废除了,但还留下一小部分,司马光给吕公著写信说:“我身患疾病,家事已经托付给孩子,国事就托付给你了。”
有人提醒司马光说:“施行新法的人还在,而且大多数是小人,如果以后他们借先帝的名义恢复新法,就不好办了。”司马光说:“如果老天还护佑大宋,就不会这样!”
毕仲游给司马光写信说:“现在朝廷里大多数是王安石的人,祸根还在啊。”司马光看了,不禁毛骨悚然。
此时,王安石正在病中,王安礼把时局告诉了王安石,王安石说:“司马老头做了宰相了!”因此失落了很久。
等王安石开始听到新法被废除,还不以为意,等到听说役法也被废除,惊讶地说:“这个也被废除了?”又过了好久,王安石说:“这个不应该废除啊。”
章惇仍然为新法辩护,刘挚说:“章惇不是不知道新法的弊端,他这是在为以后见王安石做准备呢。”
章惇处处与司马光作对,太皇太后大怒,将章惇贬官。
苏辙上奏说:“皇上既然提拔了司马光,就不应该再留用韩缜。大辽使者来的时候,看到韩缜仍然在朝廷里,都忍不住微笑。韩缜曾经把土地割让给大辽,大辽当初收取土地的主谋被提拔,韩缜因割让土地却被留用,我实在不能理解。”
程颐问赵煦:“听说您洗脸的时候都不伤害蚂蚁,是吗?”赵煦说是的。程颐说:“也应该用这样的态度对待百姓。”又一次,赵煦看风景时折断了柳枝,程颐板着脸说:“春天万物生长的时候,不应该将它们折断。”赵煦听了,很不高兴。
王安石写了很多日记,里面对司马光等贤臣大加诋毁。晚年的时候,王安石多次写出“福建人”这三个字,以排泄对吕惠卿的愤怒。
王安石去世后,司马光给吕公著写信说:“王安石去世了,一定会有人诋毁他,朝廷应该多夸赞王安石,以消减落井下石的风气。”
吕惠卿被贬职,文书由苏轼撰写,人们看了文书,都认为写得痛快。
司马光做宰相以后,老百姓都称其为“司马相公”。大辽则告诉边界官兵:“司马光做宰相了,千万不要挑起事端。”
司马光病重时,昏昏沉沉,嘴里仍然说的是朝政的事。司马光去世后,百姓放下手头的事前往祭奠,京城里的百姓印刷了司马光的画像,每家都买了一张,平时供奉。
苏轼说,司马光有两个优点:真诚,始终如一。人们都认为苏轼总结得很准确。
程颐坚持古代的礼仪,苏轼经常嘲讽他,两人因此产生了矛盾,两人经常互相攻击,苏辙也进言说程颐会扰乱朝廷,最后太皇太后竟然给程颐贬了官。
此时,朝内三个帮派被称为洛党、蜀党、朔党,洛党以程颐为首,蜀党以苏轼为首,朔党以刘挚为首。
而王安石时期被重用的人,此时都处于边缘处境,对时局恨之入骨,时刻准备反扑。但朝内的大臣们却没加以重视,而是热衷于党派之争。
一次,太皇太后问苏轼:“你知道这次为什么提拔你吗?”苏轼说是太皇太后和皇上的恩典,太皇太后说不是,苏轼说那就是有人推荐,太皇太后说:“这是先帝的意思。先帝每次看你的文章,都说你是奇才,只是还没来得及提拔你。”苏轼听了,痛哭失声,太皇太后和赵煦也哭了。
刘安世上奏说:“先朝以来,大臣的亲属和子弟都没有做高官的,从王安石开始,事情就变了,现在官员到处都是大臣的亲属和子弟,这是现在最大的祸患啊。”
此时,宫里有传言,说给赵煦找了奶妈,大臣们就上奏说,皇上还年幼,不应该接近女人,近来一直没见到皇上,希望太皇太后多加规劝。
太皇太后回复说:“这是给先帝正在吃奶的小女儿准备的,皇上就在我身边,哪里会有这样的事?”
很久以后,赵煦对章惇说:“当时,太皇太后给我派来二十个年龄很大的宫女,忽然有一天,换了其中十个人,剩下的人都脸色凄惨,好像哭过,我吓得不敢问。后来才知道是有人劝谏,这些人就被太皇太后狠批了一通。”
孟氏被立为皇后。太皇太后叹息说:“皇后人不错,但没有福气,以后会被国事牵连的。”
太皇太后去世前,对大臣们说:“以后一定会有人欺侮皇上,你们要好好保护皇上啊。”
太皇太后去世后,赵煦想恢复新法,想提拔章惇,有人表示反对,赵煦很不高兴。
最后,章惇、吕惠卿又被提拔起来。
这时,提拔大臣,都是赵煦自己决定,范纯仁予以劝谏,赵煦不听。
随之,科举选拔,也开始优先录取赞同新法的人。
苏辙上奏时,把宋神宗比喻为汉武帝,因此被人诬陷为诽谤宋神宗,苏辙辩解说:“汉武帝是明主啊。”赵煦厉声说:“你实际的意思是汉武帝穷兵黩武,根本不是明主!”大臣们都不敢相劝,只有范纯仁为苏辙辩护,并劝赵煦要对大臣有礼,不能随意呵斥。赵煦说:“人们都把秦皇汉武连起来说,意思是两人都是暴君。”范纯仁再次辩解说苏辙是对事不对人,赵煦才缓和了一点。
最后,苏辙被贬官。
同时,司马光等贤臣也被一再毁谤。
有人因此上书劝说赵煦,奸臣则说上书的人是有人主使,赵煦说:“一定是苏辙主使”。
不久,章惇请求把范纯仁贬官,赵煦说:“范纯仁不是他们一伙,只是不愿意留在京城。”章惇说:“不愿意留下,就是一伙。”赵煦只得同意将范纯仁贬职。
章惇、蔡卞等人将文件里对司马光等人有利的部分删去,又请求掘开司马光等人的坟墓,赵煦说:“这对国家没有好处啊。”方才罢了。
苏颂、梁焘又被弹劾,赵煦说这二人公平知礼,我都记着呢,于是二人方才幸免。
李清臣开始时利用新法将苏辙、范纯仁贬职,但后来看到章惇得宠,心理很不平衡,就对赵煦说:“如果都按章惇说的去做,会人心惶惶的。”赵煦表示赞同。
常安民上奏说:“吕惠卿这人很阴险,如果他见了皇上,一定会提到他为先帝效力的事,想以此打动皇上。”果然,吕惠卿见到赵煦时,哭哭啼啼地提到了宋神宗,赵煦板着脸不予回答,吕惠卿无计可施,只好退下。人们听说这事之后,都拍手叫好。
后来,吕惠卿请求回京城,李清臣说:“这是要回来抢位置啊,我们可就危险了。”曾布说:“没事,位置哪是那么容易抢的?”等赵煦问大臣,吕惠卿是否可以回来,大臣们都说没有道理让他回来,于是赵煦给吕惠卿下诏书说:“有事写奏书上奏即可。”
常安民多次驳斥章惇,并揭露出蔡京的阴险。当时蔡京的面目尚未暴露,常安民是第一个揭露蔡京的人。
最后,常安民被章惇等人诬陷,赵煦下令将常安民贬官,章惇借机私下里将常安民一贬再贬。后来,又有人诬陷常安民,赵煦再次下令将常安民贬官,却不知章惇早已做完了。
蔡卞想提拔常立,赵煦没同意。曾布想推倒蔡卞,就把常立曾经写过的文章给赵煦看,赵煦就问蔡卞:“常立抨击太皇太后,你为什么还要推荐他?”又问章惇:“你也不知道这事吗?”章惇说不知道,赵煦大怒,就读出了常立的原文,并指给二人看,蔡卞和章惇吓得连忙谢罪。
吕大防被贬,赵煦对吕大防的哥哥吕大忠说:“你哥哥很朴实,却被人陷害,你让他再忍一忍,过几年我就会见他。” 吕大忠却把这话对章惇说了,章惇怕吕大防被启用,就加大了对吕大防的限制。
赵煦宠爱刘氏,刘氏因此很骄横,不尊重皇后,甚至曾经背对着皇后,被人呵斥仍不转过身,宫里人都十分气愤。
一天,刘氏看皇后的座位豪华,就面露怒色,刘氏的随从见状,就搬来一个同样的座位给刘氏坐,人们见了都十分生气。正好太后来到,大家都起身施礼,等众人再次落座时,有人偷偷把刘氏的座位搬走,刘氏坐了个屁墩,气得刘氏回身就去向赵煦哭诉。
一次公主患病,皇后的姐姐见药效不佳,就拿来了道家的符水,皇后急忙制止,并当着赵煦的面把咒符烧了。但此事在宫里越传越走样。
后来,皇后忽然发现公主身边出现纸钱,就怀疑是刘氏特意所为。此事在章惇参与下逐渐膨胀,后来引发对宫人的逼供,把事情引到皇后身上,皇后因此被贬。
过了一段时间后,赵煦感到后悔了,说:“章惇把我的名声毁了。”
一次,赵煦出行,有一个疯女人高喊着拦住赵煦,说李清臣要造反,原来这女人是李清臣的亲戚。事情过后,李清臣毫无谢罪的表示,于是被弹劾贬官。
一次,在朝廷上审读考生的文章,按常理是评定之后再看考生的姓名,结果读到一篇,刚读了一会,曾布、蔡卞就说:“不好,不用再读了。”打开一看,原来是章惇的儿子写的。
接着又读了一篇,赵煦说:“这里面说可以改变先朝的制度,是有道理的。”蔡京说:“我们现在不应该改变”。赵煦看着蔡卞问:“你说呢?”曾布赞同蔡京,蔡卞默不作声,于是最后把这篇文章往后排了。结果打开一看,是另一个大臣的儿子写的。
过了几天,曾布说:“前两天说的改变制度的事,我当时没敢多说,实际上怎么能不改呢?现在很多人拿改不改制度来陷害大臣,希望皇上仔细辨察。”赵煦说,有的人只是敢于说话,不一定是为了害人。曾布说:“那是有所仗势,不算敢说话。”赵煦听了,点头表示同意。
一天,这些奸臣再次商量要继续贬损司马光等人,曾布说:“不能再继续了,如果以后有人报仇,我们的子孙都要受害了。”
有人建议销毁《资治通鉴》这部书,陈瓘拿出宋神宗为《资治通鉴》写的序文,方才将《资治通鉴》保护了下来。
蔡卞等人想提出建议,怕章惇反对,就拿出章惇以前写的文章威胁他,说章惇有意诽谤宋神宗,章惇吓得不敢说话,就没敢反对。
蔡京等人准备杀死一些大臣,赵煦说:“对刘挚、梁焘不要再追究了。”但蔡京等人仍然不甘心,不久,刘挚、梁焘相继去世,人们怀疑他们是被害死的。
章惇、蔡卞等人怕被贬的大臣们被重新启用,就开始抨击太皇太后。太后因此向赵煦多次说劝,赵煦终于有所感悟。章惇等人仍不依不饶,赵煦大怒:“你们不想让我去见祖先了吗?”章惇等人方才罢休。
章惇给赵煦读文件,里面有一些是司马光时期的内容,赵煦问:“那时候也有好的东西吗?”章惇说:“也能挑出一点好的。”
赵煦去世,太后和大臣们开始争论立谁为新皇帝,太后要立赵佶,章惇说赵佶不稳重,曾布呵斥章惇说:“听太后的!”
于是赵佶即位,就是宋徽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