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茶”如何洗去“铜臭”披上“文艺”的外衣

我们之前聊到的茶界“老江湖”——红茶,是最不爱走寻常路的。按理,“老江湖”容易和“钱”挂钩,身上的“铜臭味”自然会更重些。然而,靠着一部部文学作品的加持,红茶却成功披上了“文艺”的外衣,成为了特别的文化意象。
日本文学家似乎对“红茶”情有独钟。在他们的文学作品中,“红茶”多被赋予特殊的意蕴。
比如,在谷崎润一郎笔下,“红茶”是《细雪》中温柔知性女性形象的体现:纷纷大雪,悄悄地,听雪落下的声音。
日本文学作品尤爱把美好的事物粉碎给人看,这种“死亡之美”,美得让人无法触碰。或许正因太过“凄美”,太过“冰冷”,才有了“红茶”这样富有“温暖”意蕴的意象出现,才让那冬天、那富士山下的雪,留下了带有些许温度的美。
如果说谷崎润一郎在《细雪》中对红茶的描写如蜻蜓点水,点到即止,那么夏目漱石的作品则是对“红茶”的大手笔描写了。由于“西化”程度较深,受英国文化的影响,夏目漱石对“红茶”的把握,在众多日本作家中可算是非常深的。
像1909年创作的《从此以后》,便有大量的篇幅来描写“红茶”。在这部作品中,以热红茶、抹了奶酪的烤面包作为早餐,这种典型的“西式”生活习性,折射出了主人公代助“超物质”的精神世界。
作品开头以主人公代助喝红茶配面包,与结尾谋求生计形成巨大的反差。在靠着家人接济、生活拮据的状况下,主人公依然奢侈地享受着价格不菲的红茶,既是一种“偏执”,又是一种渴望“超物质”的精神体现。
除了对男性形象的塑造,夏目漱石还会借助“红茶”来衬托“新式女性”。作为“西化产物”,“红茶”体现了人物形象的“新”。如《虞美人草》中的女主人公藤尾,与朋友喝茶小憩时,以红茶配西洋点心,何等优雅。
与之相比,传统餐点在西洋化的藤尾眼中,是那么不起眼。“时尚”、“反传统”,这就是作家赋予“红茶”的文化意蕴,这也在一定程度上为后文“新旧”矛盾冲突埋下了伏笔,反映出了东洋文化与西洋文化的碰撞与摩擦。
由此可见,一定的政治经济会反作用于文化。在贡献经济价值的同时,“红茶”在文学领域也毫不逊色,充分凸显了自己的文学价值,渗透进生活的方方面面。
作家们将生活中接触到的“红茶”作为创作意象,写下了一部部贴近生活的文学作品,“红茶”也因此被洗去“铜臭”而披上了“文艺”的外衣。这是不是一种有趣的文化现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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