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小离家老不回 ——一个游子的《故乡记忆》和《点点乡愁》

小河之恋（代序言）

故乡是春天的梦

思念是绿色的风

悄悄地潜入梦乡

去寻觅孩提的影踪

孩提的影踪在河边

童年的欢乐是小河

小河是从前的诗

流水是小城的歌

在那捕捉蜻蜓的白昼

河边墙影荡漾在蓝天

在那追逐流萤的夜晚

满天繁星漂浮在水面

匍匐在河面上的石桥

是为流水伴奏的笙箫

河岸上古风遗韵的台门

衰老了却依然岸然道貌

编织市廛的青绿河水

早早地溶入我的血流

沿河蜿蜒的石板小道

牢牢地铺在我的脑沟

逝去的岁月是潺湲流水

停滞的记忆是悠哉小船

沉淀在河底的档案

记录了我珍贵的童年

流水和小桥梦牵魂绕

最难忘的是家乡父老

酒气氤氲中的旧毡帽

像浮在爱琴海上的城堡

江南水乡的桃花人面

妩媚是河边洗衣的姑娘

纵然没有牡丹的国色

却散发着幽兰的天香

点燃诗文书画的灵感

是浣纱女的热烈捶敲

遍布街巷的名人足迹

留下的是谜更是思考

故乡是秋天的画

思念是白云飘飘

悄悄地飞上青天

遗失了童年的欢笑……

十六年和六十年（代序言）

短暂的十六年*

幼子似一朵睡莲

依偎在你的怀里

漫长的六十年

游子如一片柳絮

漂飞在他乡异地

少小离乡几多秋

老大恋家常回眸

南望你朦胧的身影

看不清却看不够

——你在哪里啊

你在我的睡梦里

从梦中醒来

梦化为翻飞的蝴蝶

蹁跹的记忆多模糊

只能让想象来修葺

——你在哪里啊

你在我的诗行里

诗是相思的巅峰

站在巅峰我把你眺望

遥远的形象更缥缈

眼前是儿时的印象

——你在哪里啊

你在我的心坎里

莫道游子不思归

心中常思你的美

在梦在诗在心里

还有那噙满乡愁的泪水

——你在哪里啊

一生与你伴旅不相离

*  余自1945年抗日战争胜利后，随父母从天津归居绍兴，至1959年9月离家赴浙江大学求学，在绍居住时间应为十四年。倘加上五年中每年寒暑假回家时日，庶几乎十六年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