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山神秘人物王文奎之谜
解放前,绍兴马山东安村有个叫王文奎的人,只要提起他的大名,老一辈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解放后直到改革开放初期,村的办公楼和保健站用的都是他家的老房子。但是,王文奎是干什么的?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至今还是一个谜。
由于编写《马山志》原因,笔者日前走访了92岁高龄的同村老前辈杨乃浚老师,没想到杨老师对王文奎的情况了解的还真不少呢。下面我们就一起来听听杨老师讲述的关于王文奎的故事。
王文奎,东安村人,从小比较调皮,土话叫作闯祸祖宗。到了上学年龄,其父先将其安排在本村郡伯第的家塾念书。因其父亲在湖州南浔开银楼,为便于管教,后又将王文奎带去南浔读书。
但是好景不长,不知什么原因,王文奎犯了人命案。为了逃避罪责,其父给了他一些钱,叫他逃去上海自谋生路,结果成了瘪三。
王文奎有个大姑父叫杨霞林,是加工煎盐(专用于糕点制作)的。据说东安村曾以加工煎盐出名,共有18支盐舍。一天杨去上海推销煎盐,坐着三轮车从淮海路上经过,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大爹——”,他循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伙子在朝着他叫喊。“文奎,你怎么这个样子了?”一番寒暄以后,杨霞林掏出几块银元给他,并摘下戴在手上的一枚刻有“天地良心”四字的金戒指(这种戒指叫作“印戒”)供他应急之用,并嘱咐王文奎这枚戒指非万不得已不能用,最好以后能够还给他。还嘱咐他如果实在混不下去了就回安城老家来。
王文奎命运的转机来自一桩偶然事件。一天,浙江督军卢永祥的儿子卢小嘉(号称江浙四大公子之一)去看名角露兰春的戏,由于露兰春有一个地方唱走了调被卢小嘉喝了倒彩,惹怒了同在看戏的上海滩大亨黄金荣(此时黄金荣已经喜欢上露兰春了),被黄金荣扇了几个巴掌。卢小嘉也不是好惹的主,丢下一句“走着瞧”愤然离去,随即去找了上海督军何枫林,恳求为他出气,何枫林一口答应。
过了几天黄金荣被绑票了。这显然是何枫林绑的。何还放出风来:只要钱不要命,会好吃好待黄金荣,按时按点送来一个亿(按现价估算)就行。钱不是问题,可谁去送呢?据说一般情况下去送钱的人都是有去无回的。黄金荣的弟子只好张榜悬赏招人。王文奎知道这件事情后傻傻地主动找上门去,接下了这要钱不要命的危险活。果然,钱送到后人被打死了,还抛尸野外。好在王文奎命大,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醒过来了。他爬啊爬啊,终于爬到了一座庄园门口,按响了门铃,他请庄园的佣人帮忙给黄金荣府上打了一个电话。黄金荣立即派人将王文奎送到了外国人办的牛惠林医院救治,并派出一个排的人加2挺机枪日夜守卫在医院门口。伤愈出院后黄金荣将王文奎收为关门弟子,这样王文奎也就成了蒋介石的同门小师弟了。
时间来到1937年。日本鬼子侵占了上海,想请黄金荣做上海的维持会长,黄不敢擅自答应,暗中去征求了蒋介石的意见。蒋表示自己是抗日的,你不能做汉奸。黄金荣只好离开上海,并转告王文奎也不能做汉奸,你还是回绍兴老家去吧。这样,王文奎回到了绍兴、回到了东安村。
回到东安村后,王文奎马上将那枚印戒还给了他的大姑父杨霞林,并建议他多为安城(现在的东安村和西安村以前统称安城)人做些善事。后来他出资修建了村北的“后江桥”,将庙沿汇头的路全改建成石板大路,在汇头西侧建了一个凹字形“遮挡”(用青石板围起来的)以方便人们夏天洗澡后换衣服(现在还在),还修了关帝殿等。
过了一段时间,王文奎离开了安城,不知去了哪里。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带来了他的夫人和两个女儿,大女儿叫红宝,小女儿叫蓝宝,另外还有一个保镖陈纯夫。
这次回来后,王文奎几乎天天上“安城大茶店”喝茶。从他家到茶店,石桥头是必经之地,而桥上要饭的也特别多,王文奎每次路过必给钱,一般都是1~2个银元,结果要饭的越来越多了,王文奎周转不开了。
这时有人给他出了一个主意,叫他在安城大庙前施粥。他听从建议,在庙旁边开了一家粥厂,并且摸清穷人家的实际情况,规定每天施粥2次,每次每家3大碗,粥必须是厚粥,标准是插上筷子不会倒。可是经费哪里来,钱还是一个绕不开的难题。王文奎的解决办法是向有钱人家要,而且是强要,不管你愿意不愿意都得给,每次至少3石米。
这样就得罪了一些有钱人,其中有一个是从绍兴城里下来避难的,他去向国民党的中统抑或是军统举报,说安城的王文奎很像共产党,老干劫富济贫的事。不知怎么的,此事一直捅到了蒋介石那里。一次,黄金荣去庐山开会,蒋介石问他王文奎现在何处。黄金荣就告诉蒋介石说,王文奎已经回绍兴去了。不久后一天,王文奎被骗到绍兴城里府桥头,上来两个便衣,不容分说就一枪打死了王文奎。噩耗传到安城,穷村民个个悲痛不已。王文奎对穷人豪爽大方,可是他死后家里给他办丧事的钱都不够用。
传奇的王文奎、神秘的王文奎到底是何许人也?
杨乃浚老师最后告诉我,解放后王家埭村有两个人是被共产党镇压的,这两个人就是枪杀王文奎的凶手。而且当时有一张布告贴在安城大庙前的,是杨葳老师亲眼所见,布告上写着这两个人的罪行就是枪杀我地下共产党员、钱江南岸抗日自卫大队大队长王文奎同志。
(注:以上故事还未经核实,暂且当做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