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子》卷7精神训诗解8精诚自神太清始终
题文诗:
廓惝而虚,清净安宁,无思无虑.大泽焚而,
不能热之,河汉涸而,不能寒也.大雷毁山,
而不能惊,大风晦日,而不能伤.真诚故视,
珍宝珠玉,犹石砾也;至尊穷宠,犹行客也;
毛嫱西施,犹䫏丑也.其以死生,为一化也,
而以万物,为一方也,同精神于,太清之本,
而悠游于,恍惚之旁.有精不使,有神不行,
契大浑朴,立至清中.故寝不梦,其智不萌,
其魄不抑,其魂不腾.反覆终始,不知端绪,
虽其甘暝,太宵之宅,而觉视于,昭昭之宇,
休息于无,委曲之隅,游敖于无,形埒之野.
居而无容,处而无所,其动无形,其静无体,
存而若亡,生而若死,出入无间,役使鬼神.
沦于不测,入于无间,以不同形,相嬗化也,
终始若环,莫得其伦.精神以能,登假于道.
真人所游,至游神游,真情自神,通无化有.
【原文】
廓惝而虚,清靖而无思虑。大泽焚而不能热,河、汉涸而不能寒也。大雷毁山而不能惊也,大风晦日而不能伤也。是故视珍宝珠玉,犹石砾也;视至尊穷宠,犹行客也;视毛嫱、西施,犹䫏丑也。以死生为一化,以万物为一方,同精于太清之本,而游于忽区之旁。有精而不使,有神而不行,契大浑之朴,而立至清之中。是故其寝不梦,其智不萌,其魄不抑,其魂不腾。反覆终始,不知其端绪,甘暝太宵之宅,而觉视于昭昭之宇,休息于无委曲之隅,而游敖于无形埒之野。居而无容,处而无所,其动无形,其静无体,存而若亡,生而若死,出入无间,役使鬼神。沦于不测,入于无间,以不同形相嬗也,终始若环,莫得其伦。此精神之所以能登假于道也。是故真人之所游。
【译文】8
他抱守这天道根本而不放纵,因而外物无法扰乱他的心神。他开阔虚空,清静安宁而无思无虑。
所以大泽焚烧而不能使他感到热气,河水冰冻而不能使他感到寒冷,雷炸山峰而不能使他受惊,天昏地暗的狂风也不能使他受伤害。因此,他视珍宝珠玉如石块,看至尊帝王像过客,视毛嫱西施似丑女。他将死生视为一种变化,将万物看作同一物类,将精神同合于天道根本而遨游在恍惚无际的区域里。他有精气而不使用,有神功而不显示,与浑然质朴大道融合一体而立足于清静太虚之境地。所以真人是睡时不做梦,智巧不萌生,阴魄不抑制,阳魂不腾升。他周而复始,不知开端和终结。他尽管安睡于漫漫的长夜之中,却能明察到光明世界的一切;他能够在没有边涯的区域里休息,在没有形状的界域里遨游。他居处时没有具体的形貌,住下时没有具体的居所;他形动不留痕迹,静止不见形体;存而若亡,生而若死;他能出入于没有间隙的地方,也能役使魔鬼天神;他既能进入于不可测度的地方,也能处身于没有空间的地方。真人就是这样以不同的形态幻化着,从开始到结束像圆环转圈,无法弄清这其中的道理。这就是真人精神能够通达于“道”的奥秘所在。以上这些就是真人的行为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