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漂流百万年

辛丑牛年第一 日随想

听说人体中唯有眼睛属阳,剩余的都和其他动物一样是属阴的,向月；而植物都属阳,向日。尽管人的眼睛属阳,按理说人心灵的窗户应该明亮通透,大度包容吧,但人们常用眼睛仇视别物包括仇视别人,所以本来可以上善若水,包容万物,容得下万古星辰的心就逐渐变小变窄如针尖般大小,所以人常耷拉着脸怒视同类,不敢直视阳光,更鲜有感恩的心感恩月光,正因为有了月光,才有了可以歇息的夜；你看植物向着日头生长,向着日头绽放,极少看到花儿拉长脸,怒给人看,植物绽放是对太阳最美的报答。

所以人类在地球上出现的时间就晚于植物在地球上出现的时间。确切地说,人类是最晚出现在地球上的生物。我不知道这个是否和植物的生长习性和它们对待周围环境、遭遇的态度或者拟人化些,和它们面对现实的心态有关联,但有一点值得信任:《圆觉经》序文中讲到:"凡是有气血的,必定会有知觉；凡是有知觉的,必定同是一体的啊。"植物也是有知觉的生命体,它们之所以选择向阳生长,必定知道养气血,培知觉需要经历阳光的曝晒和风雨的历练才可以融合地气把重达几吨的石头顶起来。因为它们从不惧怕直视阳光,这是一种有底气的能量。这是人类不如植物的地方。当然人们戴上太阳镜对着太阳看那就另当别论了。

看房龙著的《人类故事》一书,其中讲到"地球最初时是一个燃烧着的大火球,燃烧千百年以后,表面结了层薄薄的岩石,在这毫无生机的岩石之上,暴雨将这坚硬的花岗岩逐渐浸蚀,打磨,并把冲刷下来的泥土冲入峡谷,这座峡谷高悬于高峰之间的雾气中,雨过天晴之后,太阳出来了。地球表面上有许许多多的小水洼,后逐渐发展成为东西半球上的大海。忽然有一天,这个没有生命的世界终于出现了生命。第一个活细胞漂浮在茫茫大海之上,在几百万年的时光里,它漫无目的地随波逐流,后来它逐步适应周围的环境,根据不同的生长环境而进化成不同的植物、动物、类人猿也就是我们人类的祖先"。

我反复默念着"第一个活细胞在几百万年的时光里,它漫无目的地在茫茫大海之上随波逐流"这句话,这第一个活细胞就是我们人类的祖师爷啊。

我在想,它在海上漂流百万年之久,没有因为孤独而不去继续漂着活,没有因为只有自己在冰凉的海面上漂就感觉心冷的活不下去,更没有因为独自一个而停止进化,试想,如果这第一个活细胞因为孤寂就悬梁自尽了,哪还有我们人类,哪还有人类的足迹和历史。

我环顾着房子里的自己,这夜是如此寂静,我点上了一根清香,沁人心脾。在这辛丑牛年的第一天我满怀敬畏地写下"上苍厚我",四个字,以告慰地球上出现的第一个活细胞,第一个生命体,我们的祖师爷,它赋予我在寂静的独处时光里沉心运气,向阳生长。

(感谢知名漫画家张侠(虎跃)老师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