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盛的爱意因战争而光耀夺目 丨 建军大业

由刘伟强执导的历史战争大片《建军大业》，英译名“The Founding of An Army”，一支军队的建立。朴素的气息如同沧桑过尽以后的坦荡安然。那个烽火狼烟的年代，曾经有过多少个“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悲壮与澎湃时刻。战火纷飞的日子里，留给相爱的时间和心思都少得可怜。即便如此，依旧竭尽全部心力，换取这一瞬间的光华。战争的一日长于百年，拥抱的时刻无始无终。

《倾城之恋》里，香港的陷落和漫长无休止的战争成全了白流苏，在历史的尘嚣动荡中，抱着小女人的圆满结局怯怯收场，只剩下胡琴咿咿哑哑地默然拉扯着，活脱脱的小儿女情怀：“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和平主义是无处容身的，可是总有地方容得下一对平凡的夫妻。”痴男怨女的纠结困顿、寻死觅活，其实到最后都是情与貌，略相似。相对比之下，更加偏爱电影《建军大业》中几位伟人之间的动人情事，克制而不拘谨，多情却又专情。

由于《建军大业》选角更加偏向年轻化，因此满屏的众小鲜肉们雄姿英发的模样也甚为养眼，情不自禁就会将他们与各式缠绵悱恻的动人情感联结在一起：毛泽东与杨开慧、周恩来与邓颖超……甚至是反派中的蒋介石与宋美龄，每一段爱情都有着各自的万种风情。

电影剧情中，对于毛泽东与杨开慧的爱情其实点到为止，更多的是亲情的从容大气与相互扶持的心灵力量。印象深刻的是临近告别之际，毛转身欲快步离去，杨送他到门前，怀里抱着一个，身旁跟着两个。大一点的孩子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离别悲壮气息，不停地喊着：爸爸，爸爸！毛泽东正要回头，杨极为冷静地对他喊：不要回头，不要回头！语气中的克制近乎冷酷的程度。她何尝不知道此去恐怕就是诀别，她何尝不希冀一段细水长流的圆满佳话？但她更为珍视他的远大前程，迢遥长路上，儿女私情绝不能拖了他的后腿。理还乱的情感须斩钉截铁地断掉，他放下了，她才能放下。1957年，毛泽东在给故人柳直荀的遗孀李淑一回信时，写下《蝶恋花·答李淑一》，其中第一句便是“我失骄杨君失柳”。她隐秘的心意，他一直都懂。确是“老来多健忘，唯不忘相思”。

对于周恩来与邓颖超之间的伉俪情深，影片处理地较为克制。这份举案齐眉、相濡以沫的爱情，始终被传为佳话。邓颖超晚年回忆往事，说当年在天津开大会，她第一个登台发言，周恩来将她的举手投足全部看在眼中，后来对她说，你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两只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爱其实就藏在这些琐碎的对白与片段中。

蒋介石与宋美龄可谓名门望族之间的金玉良缘，每一个画面都是绮丽又风雅。推杯换盏间、在舞池中起舞流连间，总有种你来我往的味道。是对手，才能够击掌合鸣。自顾自的孤傲之下，隐藏着太多的深意难以言说。

是这样的岁序迁流与难回难干涉，让《建军大业》中这些战火纷飞的热烈情感具备存在的余地。烟火与尘垢褪去以后，看清楚清白的欲望，如此昌盛的爱意，从来没有因战争变得像现在这样光耀夺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