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出土」这楷书,把褚遂良写活了?
近年新出土的唐代《殷日德墓志》
无书人姓名
书法颇类初唐名家褚遂良书体
唐故马府君夫人墓志
唐故朝请大夫行汉州什邡县令上柱国马府君夫人殷墓志
夫人字日德,陈郡人也,殷商之后,先祖往国晋祚南迁之居江左,衣不解带一结数年,岳牧医人荆蛮悉慕,祖秦州皇任简州刺史,散骑侍郎、袭济阳郡公,出为州牧,祭墓刑欺入侍风流,朝廷慕义瞻夫人父曰幸逄,圣代草泽无遗,知子终,诸早湏入仕,父元庆,皇任宁州定平县令潞州潞城县令清廉政绩内外知名,弃任亲仁沉坐改俗,试夫人曰观汝行事之可教矣,既承坤德生女传之,凡事他门皆须折节,出言有善,人共慕之,苟遴斯义同念左疑年十有九娉于马氏,琴瑟遇恭,齐眉侍服,贞慈守节恒不忘心,理政于家,内外咸伏,教男诚孝,晨夕无号,训女事人兢兢不之何其天家无异,佐薄染时疾庸愚悮医渐结成徵,沉疴累月,百寻隐难求方,錬金膏时无可悟返魂二粒聚窟来希珠玝一路远,遗言诫子善恶自分,嗟女为人恐乖有失,每闻妇礼戄辱他门默累先宗柢灵有恨不违吾志,恭恭心小今就冥途之无,后悔死生大侧,知须何言毋子之情,谁能不痛之今一别永掩,黄壤人事顿终穷于乙丑,生死隔也,悲不可胜,善自为人,各须励己,其时开元十三年五月廿三终于京兆长安务道里之私弟,春秋七十有三,开元十四年合葬于细柳之旧茔,礼也,昔时置叠上将为名,今日安墳迁见忠贞之墓,长男酸鲠种树千株白兔驯游,众鸠捷集鸣呼哀哉,迁为铭曰:忠贞之墓孝子之旌鹰捷梁上,猛鹿同茔心伤损树,虑煞留呈埋于墓侧,悔殒传名天城絪缊、万物化醇,乾坤运转有出有熏,恒蛾归月,婺女凌云,啼嚎马泣,群鸟戍墳,百年已毕,于俄俊文旧茔曰:久栢威墳,哀阙推颓毁唯生葛紫,荒芜织地,风急哀悲,聚泺棘状,菜密停鸡,伤嗟迭代虑镇题碑
小议唐代殷日德墓志的书法价值
(作者:刘灿辉)
近年新出土的唐代《殷日德墓志》因书法颇类初唐名家褚遂良书体,遂引起广大书法爱好者的关注。程志宏在《青少年书法杂志》上发表文章探讨该墓志的书法特色,但拘泥于褚体而不能自拔,又没有结合当时的历史背景进行分析,鄙意其中有未尽之处,遂草成小文,探讨《殷日德墓志》的书法价值。
《殷日德墓志》虽然很像褚遂良书法,但毕竟距离褚氏离世已近70年,所以单纯探讨其褚体价值,我以为意义不大。唐代书法家钟绍京,因他是钟之后,故时人称他为“小钟”。钟绍京最为有名的作品就是现藏美国纽约大都会博物馆的《灵飞经》,除了当代书法家启功先生提出异议之外,以往历代书法家都认为这是钟氏的传世之作。通过比对传世《灵飞经》和《殷日德墓志》,虽然没有明确的书写者信息,但我倾向于墓志书法就是钟绍京的作品之一。
首先,钟绍京生于高宗时期,终于肃宗初年,《殷日德墓志》书写的时代正是钟氏书法成熟之时。
其次,钟绍京是南来士族,殷日德是殷秦州之后,也是南来士族,因太宗麾下名将殷娇的关系,家族地位较高。而钟绍京在中宗死后的玄武门政变中因支持玄宗有功而显赫一时,曾官至中书令。钟绍京又与太宗时期的名儒许叔牙孙女许氏(南方士族)结为婚姻。同为南来士族,都在京师为官,如果一定说他们家族之间没有往来,我认为是很难让人信服的。另外,两唐书及近年新出土墓志中可以见到大量的南方士族通婚的信息,如殷、颜世为婚姻,姚延夫妻志中姚氏与欧阳氏家族的联姻等等。
第三,钟绍京在早年就以擅长书法而知名,《旧唐书》卷九十七《钟绍京传》载:“以工书直凤阁,则天时明堂门额、九鼎之铭,及诸宫殿门榜,皆绍京所题…...绍京雅好书画古迹,聚二王及褚遂良书至数十百卷。”(《新唐书》卷一百二十一本传记载略同。)由此可知,钟绍京既擅长书法,对当时的书法家褚遂良是极为推崇和喜好。
不然,何必搜罗褚书真迹呢?那么他的书法风格也必定受到褚遂良的影响,这显然是毋庸置疑的。
第四,宋代赵明诚《金石录》卷二十三记述《隋周罗喉墓志》时称“右《隋周罗喉墓志》,无书人姓名,而欧阳率更在大业中所书《姚辩墓志》、《元长寿墓志》与此碑字体正同,盖率更书也。往时书学博士米苦善书,尤精于鉴裁,亦以余言为然。”
鄙意古人将没有书丹者姓名的碑志通过比对而认定为某人所书,并得到书法家的认可,所以“比对判定”不失为判定书写者的一个方法。所以,我将钟绍京传世的《灵飞经》和《殷日德墓志》的书法进行比对认定为钟绍京的书法是有先例可循的。
综合以上分析,我以为近年新出土的唐代《殷日德墓志》极有可能就是开元年间的书法家钟绍京的书法作品之一。